“还是我去吧，你找地方。”我知道这是一家先付钱后吃饭的快餐店。
“你不知道我喜欢吃什么，快点，一会儿该没地方坐了。”
我找了一个人相对较少的地方坐下，把书包放在桌上，站起身到附近的网吧买了包红塔山，这是网吧卖的最便宜的烟，附近的商店都已经关门，因此我多花了一块钱。
“抽烟去了？”
“嗯”我一屁股坐在她对面，“点了这么多？能吃光么？”
“吃呗。”她递给我一杯可乐。
我拿起一个汉堡，撕开包装，吃了一口：“要发票了么？”
“忘记了。”
“我就是随便一问，你就是跟他们要，他们也不一定能给你，指定跟你说，发票都用光了，明天就去地税局取，到时候让你带着点单的小票来取发票。”
“哈哈……”
“笑什么？”
“没什么啊，你觉着我那首诗写的怎么样？《二号楼杀手》。”
“入木三分，我还真就是个强奸犯！”
“别装了，你一点都不像个职业杀手。”
“就好像你真见过似的。”
“反正肯定不是你这样！”
“我觉着你很有当杀手的潜质，你的洞察力很敏锐。”
“听着挺有意思的，虽然姐是个天才，可惜没人带啊。”
“你要不怕我误人子弟，我可以带带你，等你出山了咱俩合拍一部《史密斯夫妇二》，到时候就凭借这部惊世骇俗的大片，冲出亚洲走向世界！”
“说的跟真事儿似的。”
“我说的够保守的了，这你就受不了了？这就叫做胸怀五大洲，放眼全世界！”
“我发现你有时候也特贫。”
“得分什么时候，还得分跟谁。”
“睡醒的时候？和亲密的人？”
“你知道的太多了，知道的越少对你越安全！”
“姐又不是吓大的。”
“我意思是你太聪明了，这有点不符合常理。”
“你意思是漂亮的女孩儿一般都智商低下？”
“你就是想变着法儿的让我夸你漂亮，不过说实在的，你确实是我见过的最漂亮的女孩儿。”
“你倒直接。”
“我这人不喜欢撒谎。”我吃光两个汉堡，一大包薯条，三个鸡腿，一个鸡翅。看了眼手表，将表盘伸到她面前，“十一点过八分了。”
“宿舍回不去了，打算怎么办？”她丝毫不在乎。
我摸摸口袋，打消了去网吧刷夜的念头，“今天是十五，我一会儿准备到亢山上赏月，然后给自己讲故事，你在附近找家宾馆睡觉吧。”
“姐也喜欢月亮，刚睡醒，也睡不着。”
“我知道你是装睡呢。”
“宾馆也不是什么安全的地方。”她被我说的有点不好意思。
“你不怕我在月圆之夜兽性大发，展现我杀手本色？”
“你不是那样的人。”
“你没听过饱则思淫，酒后乱性？我书包里可揣着刀呢！”
“你说这话姐就更放心了，更加印证了你是个冒牌货。”
五、你是我心中的月亮
我开着“11路”带她向亢山的方向走，这是我们学校东运动场边上的广场里的一座假山，离我们吃饭的地方有十五分钟的路程，我感觉这山就像上帝拉的耙耙，而且老爷子那两天肠胃不太好。走了一半，她有点累，把高跟鞋脱了放在包里。
我拉着她的手，一步步往上爬，山上的石阶很光滑，不至于将她光着的脚划破，山不高，只用了五分钟我们就登上了亢山之巅。
“昔有东邪、西毒、南帝、北丐华山论剑，今有懒洋洋陆月月亢山赏月。”她像个顽皮的孩子，张开双臂，仰望夜空。
我点起一根烟，在黑暗里凝视她。
“说好的讲故事呢？”
“真想听？”我更喜欢像现在这样看着她。
“你不是说你不喜欢撒谎的么，怎么了？是不是没故事讲给我听啊？”
我将抽剩的烟头扔在地上，用脚撵灭：“你有信仰么？”
“这个嘛，我信仰我爸爸，算不算信仰？”
“那就从信仰谈起吧。”
“鼓掌，撒花！”她依旧顽皮。
我站在山顶的围栏旁，点起一支烟。
“少抽点吧。”她走到我旁边。
我没有理她，猛吸了一口烟，“中国人似乎与生俱来的都不太信，我们信的只是我们的统治者——天子，假如信什么不灵验了，就开始骂娘或者是骂老天，我们几乎没有本土信仰，一点没有唐突和得罪神佛的不敬的意思，印象中，耶稣基督主阿门佛祖释迦摩尼达摩祖师观世音菩萨等等似乎都是外来教，或许贴近本土的应该属观世音菩萨了，信者也居多，而如果有自己的信仰，唐僧当年也不会唠唠叨叨带着三个徒弟骑着白马去西天取经了，我们现在一亿多人坚信或者说是更多人坚信。我本人是十分崇拜悉达多的，他敢把他一生说过的所有的话，让后人当作黄金去切割、熔炼，来验证他的正确和永恒。”
“这也是你说你不喜欢撒谎的原因么？”
“算是吧，我也只是不该撒谎的时候不撒谎。”我吸了口烟，继续说：“我们自己的信仰哪去了？我们的主呢？我也不知道！神知道，但是神不在这。鬼知道，但是鬼已经被锁起来了！历史可考可信的，中国历史出也出现过许多教，什么白莲教，日月神教，日月晓溪……”
“日月晓溪？不是学校旁边的足疗馆么？”
“乍一看日月晓溪前面挂个‘北京风味’，我还纳闷呢，这是什么口味啊？芒果？葡萄？哈密瓜？还是大兴西瓜？今天才看到，原来是卖鸭子的，行业扩展还是职业垄断呐？哦，不好意思，跑偏了，不过真的有日月晓溪的，组织还很庞大呢，出名点的要数天上人间了吧，它们也是社会不可或缺的一个重要组成部分，话再说回来，宣扬的基本都是谁谁又是天的儿子，或是天的私生子，反正是很有来头的，要跟“天子”叫个板，利用种种手段，最后搞掂了，或者是搞残了，反正当初怎么牛逼最后不过是渔樵闲话，大浪淘沙留下来的只是一张考卷和茶余饭后的闲谈。
从一个很无聊的问题说起，是先有鸡还是先有蛋？谁也解释不了，最后牛逼闪闪的科学家一拍桌子，全他妈的来自一个细胞，哦，好像应该比细胞还小的细菌，你才是猴子变得，你们全家都是猴子变的，你信么，你信一个小小细菌长长得就变成猴子然后变成人么？你信你一个活生生的人繁衍若干若干代以后变成王八么？”
“科学家又一拍桌面，已经变成型了，就这样了！你还信么？你说是先有鸡还是先有蛋，先有细菌？扯淡！”她接着我的话说。
“当然我没有贬低这种理论和科学成果，我坚信是科学推动了社会的发展，那么到底是先有的什么呢？其实我也不知道，不过我想，我想真的是来自于尘埃，当然不是细菌，世间万物皆土而生。”
五、你是我心中的月亮
“你说的不对，女人是水做的，尤其是姐这样的女人！贾宝玉也是这么说的！”
“生是指形成，别你妈装高雅了，你也是尘埃，土生土长！圣经里也是这么说的。生命由一种外来生物所造，就是我们所说的神，不管称呼是什么，是耶和华或是女娲，皆可，因为他们是一伙的，都是生活在举头三尺的地方。我觉着你长得真挺像女娲的，你的腿美的像一条蛇。”
“就好像你见过似的！”她笑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