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中缅边境有座小城,叫做瑞市,这里很流行一句话:一刀穷,一刀富,一刀穿麻衣,充满了紧张刺激的情绪。
瑞市虽是边陲小城,可却人声鼎沸,尤其是在赌石城内,熙熙攘攘的人群,来自天南海北的生意人汇聚一堂。
很多狂热的翡翠赌徒,甘愿把全部身家压在上面。
赌石城周边傣式建筑独具特色,原石废料堆积成山,半月来一次车清理干净,专门有些人喜欢在里面捡漏。
发大财的故事时有发生。
来自东北的小伙林森,背着大大的包囊,穿着廉价的地摊货,左手握着一把足有一米长的铜仗,仗头有着铜造的小鬼,仗柄被蛇皮包裹。
他的穿搭和赌石城的人显得格格不入,引来很多异样的目光。
可这却不影响林森,边逛边拿起摊位的毛石,随后又摇着头放下,丝毫没注意一路来摊位主们鄙夷的目光。
“你到底要不要买?不买勿动哦。”一位傣族装束的中年大叔,不满的说道。
“老板,东西不好怎么买?你看这毛石,里面全是糯种,买了就赔咯。”
林森随手拿起一块毛石,用眼睛瞟了眼,摇头说道。
“放屁!我这全是好石头,再胡说,脑袋给你敲碎。”中年大叔生气的站起身,一把夺回他拿在手里的毛石,吼道。
呦!
见傣族大叔这么激动,林森耸了耸肩,只能转身离开。
“真不明白,东西不好咋还不让说呢?”
其实,林森并没乱说,作为萨满法师的他,从小就能与通灵的东西有种默契。
都说人养玉三年,玉养人一生,翡翠乃是玉中之王,在被打造成玉石之前,毛石犹如未脱离母体般,灵性更是极大。
作为萨满法师的林森,这次来到瑞市就跟翡翠有关。
萨满乃仙门旁支,仙门有吐纳千金,藏万种宝,戴玉保平安之说。
因萨满与仙门结缘,常常泄露天机,命格单薄,阳寿极短,若要续命,必须找到一种续命石,来保寿终正寝。
林森千里迢迢来到瑞市,就是要找到续命石,据他所知,续命石极其珍贵,帝王玉中的极品,世上罕有。
就在林森四处闲逛,毫无目的的时候,抬头向对面望去,发现叫石头记店铺里人员鼎沸,来来往往的人络绎不绝。
他感应到,这家店铺中的毛石多为佳品,而站在柜台中的中年男人,更是与玉石同源同根。
林森眼前一亮,手拿铜仗跟着人群走了进去。
若是能接近这个人,还怕找不到续命石?
“老板,那块石头给我看下。”走进石头记,用铜仗指了指柜台上一块毛石,说道。
石头记老板大概五十岁上下,皮肤黝黑,标准身材,戴着眼镜,看上去就很精明,微笑无时无刻都挂在脸上。
可当他看到林森那一刻,脸色却沉了下来,不止见这个人奇装异服,还穿的极为破烂,哪里像买得起毛石的样子?
“喏!”老板没好气的说着,把那块毛石递过去,开门做生意,只能拿给林森看。
林森在手中把玩很久,发现这确实是块好石头,他拿起旁边的手电,照在石头上,色泽均匀,密度极高,上手分量也足,在灯光的照射下,还能发出微弱的绿光。
“这块石头还不错。”林森轻声说道。
“眼光倒是还行,这是浑全原石,没擦过更没开过窗,赌性最大的。说不好开个亿万惊天巨价的极品翡翠来!”
这自然是漂亮话,林森听了微微一笑,业内谁都清楚,赌性最大,收益最大的同时,风险也是最大的。
浑全原石是新手绝对碰不得的石头,不然十赌九输,赔光裤衩打算小事。
不过,对于林森来说,问题不大,他问道:“多少钱?”
“一个整数!”老板转了转眼珠,故意夸大了价格,一语双关,想用价格吓退他,也好腾出空来招待有价值的客人。
一万?
林森摇着头笑了笑,把石头推给他,说道:“不值不值,石头虽成色不错,可里面稍带糯种,赚赔各占一半。”
听到他的话,老板感觉哭笑不得,这家伙虽然说的对,可很明显就是个没钱的主,在这边闲逛,根本赖得搭理他。
“不如你到别家看看,我这的东西入不了你的眼。”说着,老板一把夺回毛石。
“别家我就不去了,这不是看你这招人,我才来问问的吗?”林森露出小虎牙,无所谓的样子,笑着回答道。
什么?
老板没想到,这家伙还真是,自己想的样子,肺差点气炸了。
“那你有没有看到,门口另外一个牌子,非诚勿扰?”
“额?我很有诚意的,不是一般的有诚意。”说着,林森嘿嘿一笑,说道。
对于他来说,在江湖游走,诋毁的话语经常听,早就不以为然了。
“而且,你店内的石头大多没什么价值,看来老板你也不太懂石头,要是雇用我,可以教教你。”
噗呲!
听闻,老板的一口茶差点全都喷出来,感情来这装明灯来了?
“不过,你放心,对于毛石的质量,我可以给你好多建议,好石头都会给你挑出来,卖个好价。”
“你在跟我开玩笑?”他在赌石行业摸爬滚打多年,还是这里土生土长的,说他不懂?纯属胡说八道。
林森见他不信,用铜仗指了指柜台上单独用托盘摆放的石头,说道:“就那块,糯种,开出来一毛不值。”
“不信你试试?”
老板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发现他说的那块石头,竟然是当地颇有名望的大师,古道老先生的放这要切割的宝贝。
“我说,你小子要是没别的事,就走吧!你看我店里人来人往,客人这么多,真没空跟你胡扯,走吧。”说着,老板摆了摆手,给身边的伙计一个眼神。
“老板!我说的全是真的,你要不信可以切开来看。”
“你要是输了呢?拿什么赔?那块毛石价值十几万。”
老板笑了笑,上下打量着林森的这身装扮,怎么看他都不是能买得起十几万毛石的主。
“我要是赢了呢?你雇我?”林森感觉口渴,毫无顾忌的拿起老板的茶壶,咕咚咕咚的喝了一大口。
“这...”
讲真,老板有些为难,雇他当伙计没什么,反正店里缺人,可那块石头他说的不算,即便说的算,十几万的毛石跟一个陌生人打赌?除非他疯了!
“耶老板,我那块石头天窗开好没?”
就在这时,从门外走来一个身穿棉麻灰色唐装的老年男人,国字脸,大背头,身体微胖,手上一枚碧绿的翡翠戒指,极其显眼。
他身后跟着几个身材魁梧的保镖,整整齐齐的等待在门口,只有男人独自走了进来。
见贵客临门,老板耶南赶紧迎了上去。
“古先生,您来怎么不知会一声,我派人去接您。”
“耶老板,客气了。”古道摆了摆手,笑容满面的说道:“反正我也闲着没事,正好来看看。”
来的人一身唐装,身材微胖,大概六十岁上下,国字脸,说话底气很足,不怒自威,给人种实力雄厚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