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从云把玩了一会儿蝈蝈笼,抬头笑望裴缈,道:“裴缈啊,你真是厉害,先是弄到一块田黄石,现在又弄到了和珅的黄金蝈蝈笼,你怎么有这么多好东西啊?”
裴缈微微一笑,谦虚道:“运气而已,我就只有这两个好东西,还全都被你买去了。”
范文海笑着提醒道:“那只雍正官窑的天球瓶也是好东西啊,而且还是你捡漏得来的。”
树龙插嘴道:“他这黄金蝈蝈笼也是捡漏得来的。”
范文海闻言一愣,问:“能透露一下,花多少钱捡的漏?”
裴缈道:“1000块。”
范文海不可思议地问道:“这怎么可能呢,就算卖家不知道嘉乐堂,难道还不认识黄金吗?”
树龙又插嘴道:“裴缈捡漏这蝈蝈笼的时候,不是现在这个样子,而是一个漆器。”
“漆器?”
裴缈当即把自己捡漏蝈蝈笼的经过说了出来,范文海听得瞠目结舌,越发对裴缈佩服得不行,他是金陵古玩协会的会长,对古玩这一行有很深的理解,虽然他知道捡漏需要运气,但更需要实力,而裴缈这两次捡漏,已经完全证明了他的实力,他自问,如果是他遇到这蝈蝈笼,放在手上掂量一下,也不可能察觉出重量问题。
范文海一时间心中思绪翻转,良久,他缓缓道:“裴缈,你如此年轻就对古玩有这么深厚的研究,真的让我很惊叹,现在像你这么优秀的年轻人可很少见了,我想邀请你加入我们金陵古玩协会,不知道你愿不愿意?”
耿从云帮腔道:“小裴,入会好啊,可以认识很多古玩爱好者,这也多了跟别人交流学习的机会,我三个月前入的会,范会长就教了我很多古玩方面的经验。”
耿从云说的话,正是裴缈心中所想,古玩这种东西,很需要交流,只有相互交流了,才能认识更多的古玩爱好者或者专家级的人物,也能见识到更多的好宝贝,学到更多的知识和经验。
想到这里,裴缈毫不犹豫地点头:“当然愿意,这是我的荣幸。”
“真是太好了。”范文海开心道,“我在gl区开了一家茶楼,那里被暂时定为我们金陵古玩协会的集会地,我们先加个微信好友,我把地址发给你,你什么时候有空闲,可以去申请一下入会的事。”
“好,你扫我。”裴缈调出自己的微信二维码,让范文海加好友。
耿从云也凑热闹:“小裴,咱们也加个好友,嘿嘿,以后你但凡有玉器古玩看不准的,尽管找我,我虽然对其他类的古玩不精通,但玉器类的古玩,我还是看的很准的。”
裴缈点头微笑:“好的,以后若有机会,我一定多向耿老您请教一些玉器类的古玩,耿老,你扫我还是我扫你?”
“我扫你。”耿从云说着打开了微信扫一扫,扫了裴缈的二维码,互加了好友。
加好了好友,范文海道:“想要入古玩协会的话,你本人必须亲自去一趟,带上身份证和一寸的证件照,如果通过了另外三个理事那一关,才能入会,明后两天我和那三个理事都有空,你如果想去,发个微信告诉我一下。”
“好。”裴缈用力地点了点头。
范文海这次是被耿从云邀请来掌眼的,耿从云既然已经买到了中意的东西,自然也不多做逗留,双方又闲聊了一会儿后,耿从云和和范文海就离开了。
送走了耿从云和范文海,树龙激动地回到柜台前,拿起筷子开始慢慢敲打另外四只青花瓷的底部,把那些套底瓷敲裂,露出瓷器底部的款印。
裴缈在一旁闲来无聊,拿起树龙放在柜台里的书随意翻阅。
树龙看的书,也都是古玩类的,不得不说,树龙在古玩这一行,还是很努力的,论根基,树龙要比裴缈扎实很多,因为树龙从小就开始跟他爷爷接触古玩了。
只不过现在裴缈有了异能,所以在古玩的鉴定上超越了树龙,说白了,裴缈这是作弊了。
裴缈翻看了树龙看的几本书,恰巧这几本他都看过,他看到柜台下面露出一个书角,而且挺厚的样子,于是弯腰把这本书从柜台下面拽了出来,一拽出来,扬起一阵灰,说明这本书已经好久没动过了。
裴缈摆手扇开灰尘,看了看这本书的封面,顿时一愣,只见黑色的封面上用白色的字写着书名-《形象翡翠学》,书名下方一排小字-“马崇文赌石原理与应用”,再下面,写着“马崇文著”。
看到这本书,裴缈一时间有点恍神,大学的时候,树龙接触到赌石,于是买了各种关于翡翠赌石的书籍学习理论知识,还拉着裴缈一起去玉石街去赌石,曾经他们梦想着开出玻璃种翡翠,从此走上人生巅峰,然而经历了无数次失败后,这个梦想戛然而止,胎死腹中。
裴缈用抹布拭去书上的灰尘,心中暗忖:“我现在右手可以探查物品内部构造,是不是也可以探查石头内部构造呢,我如果现在去赌石,那岂不是跟有透视眼一样?”
他越想越兴奋,越想越激动,古玩捡漏太过于艰难,遇不到漏,就算有异能也是枉然,可赌石就不同了,那么多石头放在那里,总会有那么几块里面有好翡翠吧。
树龙撬开了所有青花瓷底部的套底,转头看到裴缈正在翻看那本《形象翡翠学》,不禁走过去,笑着道:“你咋把我的赌石宝典给翻出来了。”
裴缈合上书,放在柜台上,也笑着道:“看到这本书,我就想起了咱们上学的时候赌石的事情,实在太有意思了。”
“是啊,就是有点费钱。”树龙笑呵呵道,“一年的时间,我竟然赌跨了十几万,我爸爸还以为我染上了毒瘾呢。”
树龙的家境还是很不错的,爷爷奶奶都是退休教师,父亲是开服装厂的,厂子还不小,一年能赚个几十万,所以树龙其实也是个小富二代,大学期间,裴缈每个月生活费只有一千五,而树龙每个月生活费达到五千,还经常超支,只要超支了,他就偷偷跟他爷爷和老妈打电话要钱,他爷爷和老妈都很宠他,每次只要他一个电话打过去,几分钟后,必定有几千块到账。
考古系人少,宿舍自然也很空旷,他们宿舍就裴缈和树龙两个人,二人脾气很相投,所以家庭经济差距虽然大,但还是成为了无话不谈的死党。
那时候树龙沉迷赌石,也拉裴缈入了坑,奈何裴缈有那心没那个资本,就陪着树龙一起干做梦,每次树龙去赌石,裴缈都跟着去,他只看,不买,后来实在忍不住买了两块百元石,解跨了,之后他就再也不敢出手了。
树龙拿起这本赌石书,随手翻弄,回忆往事,笑呵呵道:“想想那时候也确实挺好玩,想着以小博大,一夜暴富,现在体验过社会的艰辛,才知道一切都是梦,赌石哪有那么容易,人家玩了十几二十年的石头,才勉强有了靠赌石赚钱的能力,就这样也不敢说大赚特赚,我居然想凭着看几本书,就想解出玻璃种帝王绿,哈哈,搞笑吧。”
裴缈淡然笑道:“年轻人嘛,有梦想是完全正常的,还记得那句歌词吗,湖水是你的眼神,梦像漫天星辰,有梦想真的是一种很奇妙的感觉,你看看现在的我们,被生活磨平了棱角和锐气,活成了当初自己讨厌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