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士隐从地上爬起来,看着骆有成心中满是敬畏。老爹的装备,不仅能光学隐身,连红外线探测都能屏蔽,少主人是怎么发现他的?骆有成又对他进行一番批评教育,商士隐连忙保证不再搞事。这事就算过去了。
可惜树欲静而风不止,第二天早上,柳家兄妹就到健身房来找骆有成。
“有成哥,你要给我做主。这次要是不严惩那个贼娃子,再和稀泥,我跟你没完。”
骆有成翻遍所有的记忆,柳家妹妹这是第一次撒泼。商士隐又搞事了?看兄妹俩的表情,这只泰迪这次搞的事不小。难道是偷了柳妹妹的丨内丨裤?这不长记性的货,得好好教育一下,他一皱眉:
“他又偷了啥?”
“他偷菜,偷了好多菜。”柳家妹子都快哭了。
骆有成也怒了,平时那些只当玩闹,无伤大雅。但破坏生产,就不可恕了。这个乱世,最重要的是什么?是食物!他冷哼一声:
“不知进退的蠢货。柳哥,去把他找来。”
柳莹最早的那批大棚前,骆有成阴沉不语。棚膜被掀开,稀稀拉拉长着三寸左右的白菜苗,菜地里留下许多大大小小的浅坑,那些白菜苗显然被人连根拔走了。
商士隐大声喊冤:“少主人,真不关我的事啊。我再皮,也不能干这种缺德事啊。”
“放屁,肯定是你,你报复我昨天踹了你。”柳姑娘已经气得顾不上矜持了。
“胡哥,你说句话,我真没说谎,你知道的,对不?”商士隐转而胡永胜求助,但后者张大嘴巴,一脸茫然。
骆有成在胡永胜耳边低语道:“你第二人格有一个能力是测谎。”
胡永胜这才恍然大悟,但这不是他的能力,他该怎么回答?
好在骆有成没有让他为难,他说:“这事还真和商士隐没关系。”
“你!”柳妹子纵使是骆有成的忠实小迷妹,但是人都有三分火。自己都被人欺负成这样了,不帮自己也就算了,还要为那个贼娃子开脱。柳妹子愤怒地望着骆有成,眼睛里还包着一汪水。这眼神杀伤力太大了,日渐有上位者气质的骆有成都忍不住心里扑腾一下。
骆有成努力展开温煦的笑容,态度极力诚恳:“柳妹,相信我的判断,我也能测谎的,商士隐没说谎。”
商士隐低低咕哝了一句:“早说了不要在湖边开地的嘛,她还不信。”
骆有成猛地转向商士隐:“你说什么?”
商士隐怯怯地望了骆有成一眼,低声说:“这湖里有水怪。”
以骆有成为首的团队在大棚附近蹲守了两天,不要说水怪,连片鱼鳞都没见着。
这下柳姑娘不干了,连骆有成为那个贼娃子力证清白都不管用,以泪洗面。柳姑娘十七年里没养出太多嗜好,就喜欢饲弄菜啊果的,菜苗被毁,就像剜了她的心头肉。
柳家大哥不说废话,拎着他的猎丨枪丨就要给贼娃子一个好看。老好人胡永胜也不出面劝解。石岩山嚷着要用垃圾处理机把贼娃子压成一个方块,堆在庄园外看大门。
骆有成一把拽住石岩山:“你跟着瞎吵吵啥?”
石岩山附在骆有成耳边说:“成哥,你说过要把女主人也当成自己的家人,这话我记着呢。我可是真把柳妹当自己家人了,这事不能不管。”骆有成气得一脚踢在他屁股上。
商士隐吓得披上他老爹的隐身装备躲了起来。最终骆有成在侦测器老广的帮助下,才在一座独栋小别墅的地下室里找到了他。
“少主人,这事真不是我做的。”商士隐喊冤。
“你前段时间闹得太过,现在除了我,没人肯相信你。”
“可这事这不是我……”商士隐绞着双手,无力地辩驳,不知道他现在是不是后悔自己手贱引发天怒人怨。
团队才六个人,就闹成这样,骆有成非常头痛:“和我说说水怪。”
商士隐想了想:“这水怪来的倒是不频繁,我也就见过两次。都是在晚上,我巡逻的时候见着的。人形的,个子大概在一米八左右。开始我以为是哪里来的流浪汉,赶走就算了。结果他一头扎进湖里,等了一个小时都没冒头。是人总得换气吧?不换气的不是水怪是啥?”
骆有成确定商士隐没有说谎,也就不在这个话题上纠结。
“士隐,我准备给你外派个任务。”
商士隐一听慌了:“少主人,你不是要撵我走吧?我从小在庄园里生活,早就把这里当成家了。求求少主人,别赶我走。我保证以后再也不手贱了。”
骆有成笑道:“想哪里去了,是两件顶重要的事。现在大家都在气头上,你在园子里东躲西藏,呆着也别扭,倒不如帮我出去办点事。等你回来,他们的气也该消了。而且,这两件事,还真非你莫属。你把事办漂亮了,回头我就给你转正。”
商士隐精神一振,直起腰杆。
“第一件呢,发电机的钯材料储量不多了,我需要你去帮我找些钯金属回来,可以去高档珠宝店的遗址找找钯金首饰。回头我给你拿个钯金属探测器。另外一件事,我想让你帮我打探一下各个基地的异种的生活状况。”
前一件是商士隐明白,但后一件事就有些懵了。
“你一直在庄园里生活,不知道我们异种在外面活得有多艰难。”骆有成叹息道,“我一直有个梦想,打造一个异种能安居乐业的聚居地。从前想想也就算了,现在我有能力了,这件事我就一定要做好。”
商士隐跳了起来,右手贴在胸口,行保安礼。“保证完成任务。”
“别急,出去前,我要和你约法三章。”骆有成压了压手,示意他坐下,“你学了你父亲的一身本事,要你丢掉恐怕很难。既然要做盗,就做一个侠盗。这第一条,不偷穷;第二条,不偷善;第三条,对恶人下手,要以自身安全为第一要务。能做到吗?”
商士隐再次起身行保安礼。
骆有成也站了起来,食指指尖有个薄薄的金属圆片。“这是卫星通讯器,我舅爷爷留给我的好东西。”
说着他将金属片压在商士隐的耳廓里,商士隐面皮微微抽动了一下,接着就看到圆片褪去了金属色,和皮肤融为一体,看不出任何异状。
“出去后,就用这个通讯器和我联络,通讯器有定位功能,遇到危险,我会及时救援的。”骆有成轻轻拍了拍商士隐的肩膀,脸上似笑非笑,后者的手正从他胸前的那颗核桃上移开。
商士隐扇了自己一巴掌,少主人的东西也敢动,真手贱,该剁手。
商士隐从车库里选了一台最低调的飞翼离开了。
柳莹望着远去的黑点,面色好看了许多:“有成哥,谢谢你。”
骆有成惊讶地问:“谢我什么?”
小柳姑娘身子扭了两扭:“谢谢你帮我出气,把他赶走了。”
骆有成:“谁说我把他赶走了?他只是帮我去办事了。”
柳莹跺跺脚,拉着哥哥转身走了,柳家哥哥犹不解气地回头瞪了骆有成一眼。
一连几个晚上,骆有成一个人守在蔬菜大棚附近,他躺在睡袋里呼呼大睡。可苦了老广,不停地用感知侦测附近的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