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屁话！连我比不上？哪是一个档次啊？谁看也是秃子头上的虱子明摆着的事。”说到这他见李浩正要去冲凉，赶紧又补了句：“你快点啊，肚子早饿得咕咕叫了！”
文秃子等得不耐烦，顺手从茶几上抄起一本人体素描翻看。
这时，另一个房间的门打开了。女孩跑了出来，尿急！睡眼惺忪懵懵懂懂地往洗手间跑。洗手间门锁坏了，关得住锁不住，李浩正忙得还没顾上换。此时李浩正全身刚打完沐浴液，女孩“咣”的一下推门闯了进来。把他吓了一跳，他赶紧扯下毛巾挡住紧要部位。女孩若无其事地瞟了一眼全身光着的男人，然后若无其事地褪下裤子蹲下“滋滋”撒尿，尿完又跑回床上倒头大睡。
李浩正捂着身体愣怔了好一会才缓过神来。他想女孩毕竟弱智，看见了也看不出个所以然。看跟没看一样，不往床上尿已经烧高香了。想到这他没再多想，继续洗。
他这边缓过神来了，坐在客厅里的文秃子却还没缓过劲来。
女孩的出现虽然只转眼工夫，却把文秃子的眼睛看直了。他心想好你个李浩正！金屋藏娇嘴巴还关得这么紧！连兄弟都瞒着，真是岂有此理！
文秃子急着找李浩正质询，感觉多等一分钟像等上一年。
好不容易把李浩正盼了出来。文秃子劈头质问道：“你解释一下到底怎么回事？”
李浩正奇怪的看看文秃子质疑的眼睛反问：“什么怎么回事？”
“少跟我装蒜，女孩，刚才那个女孩！怎么回事？”
他“哦”了一声：“那女孩啊，没怎么回事啊？你是不是想多了？那女孩有智障。”
“有智障？”
“对啊，学校很多人都知道，你不知道？”
“你又没跟我说我哪知道？”
“我也没跟其他人说，人家就知道，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啊。”
他不等文秃子再问，便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一遍。
“这哪里是坏事？明明是好事！”
“可有人把它看成坏事，要借题发挥呢。”
“有些人是爱搬弄是非。”说到这文秃子叹了口气，“要是个完好的女孩就好了，结婚登记，美人到手房子跟着到手，三全其美！”
他想那明明只有两全，哪来的三全？
这时，文秃子眼前一亮：“哎？先扯个结婚证也好啊？”
说这话时，他的眼里像输入了强电流的灯炮一样，闪闪发亮。然后脸上堆起一脸的诡笑。他那副嘴脸，再正经八百的笑在别人眼里也是坏坏的表情。
“你别出什么馊注意？”
“不馊，阳光的很，你家有相机吗？”
“有，想干吗？”
“借用一下。”
他取来相机，又告诉文秃子如何使用。
文秃子摆弄相机的时候，李浩正去叫醒女孩，准备带她一块出去吃早餐。带女孩多出去走走对她有好处，也懒得老往回打包。
女孩睡眼惺松，一副极不情愿的样子坐起身。粉红色的睡衣款款吊在身上，显示出她柔美的曲线。管静的睡衣。管静的衣服对身体各个部位的语言总能做到恰到好处的诠释，性感且不失体面。他浏览的眼光不知在什么地方被电光蜇了一下。那不是电光，更似如水的月光，柔美却极富穿透力。那是从她身上的某个部位散发出来的。他的眼睛不由自主再次扫过去。在接触到发光点的一刹那，他全身的血液像突发地漏一样，急遽收缩进心脏，压迫的他无法呼吸。透过睡衣大开的领口，他看到了一对真正意义上的璞玉。他犹豫矛盾着，眼睛被什么主使着一再黏上去，像是非要扫出个复制品来。他在心里直骂自己卑鄙！面对智障女孩也心怀贪婪，简直比流氓还流氓。
他把她的衣服从凳子上捡起来丢给女孩，示意她穿上，女孩却瞌着眼歪着头昏昏沉沉的又要睡过去。他用手拍拍她的脸，没有反应。他手上加力，女孩惊愣着睁开眼睛，极委屈的样子。她不满地看了他一眼，那眼神竟像一根耙刺从他的心尖尖上犁过，隐隐作痛的感觉。他弄不懂一个痴呆女孩的眼神竟如此犀利，倘若一双亮眼，不像箭一样穿透他的五脏六腑才怪。
女孩拾掇妥当出来之后，文秃子端着相机对着他们俩“啪啪啪”一气猛拍。令文秃子始料不及的是，就在闪光灯闪烁的瞬间，女孩竟然露出了柔媚的笑脸，看上去美丽纯真，晶莹的眼波里找不出半点智障的影子。文秃子看得两眼发直，心说智障女孩怎能露出这种表情呢？难道是命运之神的暗示？要不就是女孩灵光乍现？在她一颦一笑之间，美在整个房间里流动起来，房间里的一切，包括沙发桌子，都镀上了一层光灿灿的色彩。文秃子第一次领略到了蓬荜生辉的感觉。他心底暗暗叫绝的同时，右手食指还在不断地压下快门。
李浩正问：“你搞什么名堂？”
文秃子从游离的意识中回过神来，他赶紧用手指着女孩示意李浩正看。而此时女孩已恢复了常态，一切又暗淡下来。文秃子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不是拍照时出现幻觉了吧？还是镜头里折射出的影像欺骗愚弄了他？他揉了揉眼睛，再仔细看，那动人的一幕已然消失。他叹了口气心想，要是能把瞬间变成永恒该多好，那就不用假戏真做了，而是一对实实在在的良缘绝配。
李浩正看了看女孩，又看了看文秃子失望的表情，问：“怎么了？”
“没怎么，走吧，赶紧填肚子去。”
临出门前，李浩正叮嘱文秃子说：“可说好啊，你可别胡整，这不是拍电影，也不是拉郎配，想怎么安插就怎么安插。”
文秃子背好了相机，说：“放心吧，无论怎样太阳都照常升起，真是个……，唉，什么脑袋呢？”
他摇晃着秃头一下没想出更恰当的词来，于是住了声，率先出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