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海山盯着两人，沉吟着到底是否应该去说。小文道：“李总你有话直说，这代人就剩下咱们三个了，如果再不抱团，估计咱几个都得被干掉。”
听到这，李海山好像下定决心道：“咱们直接压单不出，然后把他搞下去你们觉得怎么样？”
“我靠，这个果然够狠，不过荣尊这些年一直业绩都很大，突然出现这样的问题，你觉得总部会认为是他管理能力的问题吗？”
李海山道：“反正都是死，还不搏一回？”
小文和朱源明对望了一眼，朱源明道：“你看看这个时间，这都快四季度了，就算搞估计也来不及了，我觉得目前对他威胁最大的应该是咱们手上的这个大单，你说如果宏程国际丢了，他会不会引咎辞职？”
这句话让在座的两人倒抽一口凉气，李海山觉得平时还是有点小看朱源明，这小子比自己还狠，李海山道：“没那么容易的，你要知道，整个订单的流程和关键节点，老陶都亲自跟咱们讨论过的，不容易操作啊。”
这句话好像一盆凉水将朱源明内心的小火苗瞬间浇灭，“那应该怎么办？”
“还是照我的办法吧。”
“照你的办法，我们大客户部的很多大型项目基本都是年底签的，而且都是老陶重点关注的，平时进来的一些小单无所谓了，压不压貌似也没多大影响。”想到这，三人同时都泄气了，都觉得陶总是把他们的心态都算计清楚了，实在也想不出什么办法，三人决定暂时先静观再议。
“你订单进展得怎么样？”王嘉欣主动打来电话询问着朱源明。
“还可以，算顺利吧。”朱源明简单地回答着。
“哦，没事我就问下，我挂了。”王嘉欣感觉朱源明好像心不在焉的。
“别，别挂，等等。”朱源明连续地重复着。
“啊？什么事？”王嘉欣问道。
“能不能介绍宏程国际关于技术方面的高管给我认识？”
“哦，我看看吧。”说完挂断了电话，王嘉欣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很久没联系了，结果没想到朱源明只是关心订单上的事情，别的一概不问，她真是不知道朱源明到底是真傻还是假傻。
“你们今天谈得怎么样？”
“谈得还算好吧。”肖敏说道。
“那对方有没有说什么重要信息？”电话那边的人问道。
“没有什么重要的。”肖敏应付地回答着。
“把你们的原话跟我讲一遍。”对方非常强硬地要求。
肖敏只好把整个谈话简单地叙述了一遍，只是省略了最后朱源明说的对策，显然对方很满意，挂掉了电话。肖敏现在一直就想搞清楚对面的这个人到底是谁，感觉中应该是自己认识的人，要不他怎么会清楚地知道朱源明的一举一动呢，每次电话都来得这么及时。
“朱源明，还没睡吧？”小文问道。
“没呢，我这正研究下步怎么搞订单呢。这么晚了找我有什么事啊，文哥？”朱源明问道。
“我觉得李总这么多年好像还没释怀，依然盯着中国区总经理的位置。”小文娓娓道来。
“那可不是，丫这么多年就这一件事，今天听他的谈话就知道了。”朱源明气愤地说着。
“那你下步有什么打算？”小文关切地问道。
“能有什么打算，我看荣尊咱俩的日子应该不长了，还是我之前跟你说的，看这单咱们怎么能落下来，如果按现在的薪酬计算方法，就算这单搞定咱们也没钱赚，那还玩什么？”
“确实是，那你抓紧，看看咱俩怎么配合？”
“这个单子目前进展还算顺利，先不用你什么配合，你先帮我管管团队，要不然我看我单子没拿下来，就有被干掉的危险。你看我现在的处境，整个项目的指挥权全部移交，变成配合，如果要想在这个项目中有所收获，没有咱们自己的嫡系不好办啊，陶总这么多年一直是管理有道，精明强干，这套薪酬制度真不知道他怎么想的，我想搞不好会成为他的一个滑铁卢，今天你也听到李海山的态度了，他本来就想搞陶总很久了，现在这次机会我想他应该不会放过。”朱源明把当前的形势分析给小文听。
“哎！”小文发出沉重的叹息声，说：“现在的情况确实有些棘手，我想咱们还是先不要考虑他们之间怎么斗了，先看看咱们怎么能把订单运作下来，可不能出纰漏，咱俩要好好琢磨琢磨。”
“嗯，我去找高飞谈谈，他肯定有些手段，这些方面他比较熟悉。”
“对了，今天你们谈的情况怎么样？”
朱源明把得到的信息和下一步的想法跟小文做了沟通，小文也觉得好像没有更好的办法了，只能这样。
杨总、宋总和王凤山三人坐在位于上海凯旋路龙之梦旁边的上岛咖啡厅，望着外面倾盆而下的大雨，杨总感慨道：“这几天上海怎么了？雨不只下个不停还越下越大。”
宋总诺诺地道：“嗯，我看现在的自然环境太恶劣了，你看年初的倒春寒，然后是北方干旱南方大雨，我觉得咱们以后应该提倡个环保类的产品，大力提倡低碳经济。”
杨总端起咖啡喝了一口道：“老宋，你倒是与时俱进啊，对低碳经济也有研究？”宋总谦逊地说道：“略懂一二，算不上研究，只是一直比较关注这个方面，低碳经济这不是全球话题嘛。”
王凤山打心里非常讨厌宋总这个人，他一直觉得他王凤山就是专门陪杨总玩的，这个人在王凤山这么多年的销售过程中几乎没有什么帮助，每次发表的都是正确的废话。而王凤山一直搞不懂为什么杨总非常看重他，大小事情能放权的几乎都放了，老宋在公司俨然就是个二把手。王凤山不想跟他们浪费时间说：“杨总，您今天找我什么事情？”
收回目光，杨总看着王凤山道：“凤山，印象中你来连胜也很多年了吧？”
“嗯，您怎么突然说这个？”
“这些年你也为公司打拼了不少，为我们打下了半壁江山，尤其是跟荣尊的拼杀。”
王凤山不太明白杨总的意思，他默默地喝着咖啡一句话也不说，等待着对方继续。杨总道：“你也知道这两年经济环境不好，这次总部给了我很大的压力，希望我们能够在拿下这个订单的同时，是否提升咱们的利润，可以考虑是否推进连胜最新的产品。”
王凤山听到这说：“推新品没有必胜的把握，不过咱们可以做成三套方案，让客户自己选不就行了？”
老宋在旁边好像很不耐烦地道：“王总，你是真没听懂吗？”
杨总打断宋总的话道：“总部下的死命令，这次必须推出新品，如果要想打赢荣尊，总部考虑必须用最新的产品，在这个里面咱们比较麻烦的是，新品价格昂贵，第一客户是否能够接受？第二，我需要控制些销售费用，这样才能保证以最小的费用博得最大的利益。”
说到这王凤山可算明白了，真正的意思在这，尽量少花钱办大事，大家心知肚明：如果去掉价格因素，单从技术和产品本身来比拼，连胜没有多大的把握跟荣尊平起平坐。杨总看着王凤山道：“凤山，你怎么想？”
王凤山想着自己的处境说：“这里面确实有难度，不知道咱们新品的技术成熟到哪个程度，我尽量吧，从现在开始整个的方案往新品方面去转。”
杨总举杯对王凤山道：“好，我就相信你没问题，那接下来我想跟你聊聊订单的进展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