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愣着干嘛?快帮帮我啊!”叶桐接过夏青手中的大饭盒,对张秉辉说道。
“哦!我……我就不吃了,我得赶紧回去,下午……公司有事儿,你们吃吧。老板还有没有什么别的吩咐?”
“我没别的事儿,你先回公司也好。叶桐你去送送秉辉吧。”叶文凯说着,几乎令人察觉不到地给叶桐递了一个眼色。
叶桐点了点头,愉快地回答:
“明白!”
“那我先走了!夏总再见!老板再见!”张秉辉转身就要离开。
“这就走啊!我今天午饭刚好做得多,吃完了再走嘛!”夏青有些遗憾地说道。
“不了,夏总。以后有机会再品尝您的拿手菜,我得回去了。晚上我再来看董事长。”张秉辉一边说一边往外走着。
“走,我去送送你。”叶桐放下手里的活,也跟了出来。
他们一起走出了病房楼,叶桐开口对张秉辉说道:
“明天一大早五点半,我舅舅从美国回来。你开车跟我一起去机场接他一下。这次舅舅回来,是我和爸爸的主意,我妈并不知道。所以刚才当着她的面不方便告诉你。”
(待续)
104)
“那么早?干嘛这么急啊?”
“爸爸现在住院,处理泄密事件又迫在眉睫,所以只好让舅舅赶紧回来喽!”
“这样也好,有些话董事长可能不太方便讲的。”
“没错,无论如何,加上上学时间,丁光明跟着爸爸都二十多年了。爸爸又是很重感情的人,他怕自己到时候下不了决心。”
“董事长打算怎么处理丁光明?他跟你说过吗?”
“没有细说,他只是说到时候还要听听你的意见呢。嘿嘿!”
“我的意见?这种事情我怎么有权利掺和?”张秉辉很惊讶。
“哎,我问你,你觉得我老爸这个人怎么样?”叶桐没有回答张秉辉的问题,而是毫无来由地问了这么一句。
“……你怎么突然问这么一个问题,什么意思啊?”张秉辉勾头看着叶桐,感到很费解。
“你别问什么意思,先回答我!”叶桐拿出了大小姐的脾气。
“董事长是……是一位令人尊重的长者,他对我很好,我很尊敬他。”
“他像不像是你父亲?”叶桐很认真。
“呵呵!你这么一问,我倒真觉得有点像了。嘿嘿!”张秉辉则嘻嘻哈哈地,全然没有在意叶桐的表情。
“那好!记着你今天的这句话!以后可不许反悔哦?”
“哎哟我的大小姐!我都说什么了?就不让我反悔了?”
“快答应我!不许反悔!”叶桐用右手食指指着张秉辉,一双大眼圆圆地瞪着他,蛮横地说道。
“好好好,我答应你,不反悔。”张秉辉无奈地哄着她。
“其实有件事儿,我真想现在就告诉你。但爸爸不让,说要等他身体好了以后,找一个合适的机会亲自告诉你呢。呵呵!”
“什么事儿?先给我透露一下嘛!看在朋友的份上……”
“不行!爸爸会发脾气的!你不希望再看到他晕倒吧?”叶桐收起笑容,一本正经地说道。
“那……那还是算了吧。”
“哎,这就对了嘛!哈哈!”叶桐又狡黠地笑了。
“明天早上我去哪里接你啊?”
“今晚妈妈住在这里陪护,我回家住。你明天一早去我家接我吧。”
“好的!你赶紧回去吧,他们在等你吃饭呢。”
“嗯,再见!”
午饭过后,张秉辉刚回到公司上班,一老一少两位身着便装的男士,便来到了他的办公室。
“你就是张秉辉先生吧?我们是市公丨安丨局经济侦查处的侦查员。我姓徐,这位是我的搭档,小白。”其中的年长者,从口袋里掏出警官证,递到了张秉辉的面前,向他介绍说。
(待续)
105)
张秉辉马上从座位上站起来,高兴地说道:
“哟!欢迎欢迎!你们的动作好快啊!您、您收起来吧,我不用看了。呵呵!快请坐!”
张秉辉说着话,便去倒了两杯水,走过来分别递给了他们俩。
“谢谢!”年长的徐警官说道:
“你不用客气,这是我们的职责。接到你们报警,我们必须得马上做出响应。”
待仨人都在沙发上坐定,徐警官又从他随身携带的公文包里,取出一份文件,交给张秉辉:
“这是你上午报案的电话记录,请你确认一下。如果没有错误,就麻烦你在上面签个字。另外,按程序我得提醒你:诬陷他人或报假案是要受到法律制裁的。”
“我明白!”张秉辉回答着徐警官,便接过了电话记录。
他匆匆看了一眼:
“记录没问题。”便掏出笔来,麻利地签上了自己的大名,并重新交还给了徐警官。
徐警官拿回记录,熟练地撕下了其中的一小部分,递给张秉辉,说:
“这是报案回执,请你收好。这些都是必要的法律程序,我们都要遵守的。呵呵!好了,程序走完了!那就先请你将本案的经过,大概叙述一下。小白,你做个记录。”
“好的!”年轻的白警官从公文包里取出了笔和记录本。
看到白警官准备就绪,张秉辉缓缓道来:
“北京赛博环保科技有限公司从去年的十一月份,开始渐渐明确自己的出售计划。我们东方公司和德国的奥森公司,以及其他几家同行企业,均对此表现出了浓厚兴趣。赛博的老板就表示要我们参与竞购的几家公司,各自制定出自己的并购方案,然后进行公开竞标。说白了,就是让我们几家比一比,看谁出的条件好、价格高,就把赛博卖给谁。在全国的环保设备领域,我们东方公司是龙头企业,又是08年奥运会的合作商。只要是公平竞争,我们将不惧怕任何对手。对这一点,参与这次竞标的德国奥森公司,当然也非常清楚。所以他们为了能兼并赛博,就不择手段地耍起了花招。他们利用各种手段,策反了我公司的个别高级员工,成功地盗取了我们的企业兼并方案,并在上午的赛博竞标会上,一举击败我们而中标。大概就是这么一个过程。”张秉辉对整个事件了然于胸,所以说得有条不紊。
“那张先生对他们窃取你们的竞标方案,有没有什么证据?”徐警官问张秉辉。
张秉辉从口袋里掏出了王向东前天晚上写的交代材料,递给徐警官:
“根据我们掌握的情况,我公司的涉案人员共有三人。其中只有人事总监丁光明,是被奥森公司收买并成功策反的,另外俩人均是受到了丁光明的蛊惑。我是东方公司的销售总监,我们的兼并方案由我本人制订,就存放在我的笔记本电脑中,属于公司的核心机密,只有我和董事长俩人能够接触。这份材料是直接窃取我电脑里兼并方案的当事人在前天晚上的供述。他叫王向东,是我公司研发部门的员工。他还在正常上班,你们现在就可以找他核实或询问。”
徐警官接过张秉辉手中的材料认真地看了一遍,然后说道:
“很好!这个我们得留下。那你有没有证据证明,你刚才说的丁光明和奥森公司之间有勾结呢?”
“这是逻辑的必然。我们公司在几个月前,曾与奥森公司就协和医院的一个项目,展开过竞争。奥森公司当时就成功收买了我们该项目的负责人——陈铨,致使我们的标的泄密,损失惨重。只是苦于当时我们拿不到证据,所以没有报警。这个陈铨现在就在奥森公司担任销售部经理,并且就是这次奥森公司负责企业兼并的总执行人。陈铨原来在我们东方公司也是销售部经理,跟人事总监丁光明关系一直不错。所以,尽管我们现在没有直接的证据,但我们有充分的理由怀疑,丁光明是受了奥森公司陈铨的指使。作为一家企业,我们没有调查取证的权利,不然我们肯定会弄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我想,这正是我们需要司法介入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