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8你当监狱是我们家开哒！
“老大，您想什么呐？让我见沈凝夏？我凭什么见她啊？”
我说：“凭你是叶永笙的‘女儿’，我是叶永笙的‘姑爷’，成不？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啊，这次算我求你行不行？”
叶欢格在电话一端嘎嘎地笑：“不是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苏醒，你脑子进水啦——沈凝夏是即将行刑的重犯，我是十万八千里之外一名普通小律师。我没名没份没介绍信，你当监狱是我们家开的，我说见她就能见着她啊。”
我一拍脑门儿可不是么！光顾了高兴，连这么点常识都忘了。如今甭说是叶欢格，就是我亲自回去也是白搭，现在的沈凝夏那是重点保护，别说是人，就连只蚊子都飞不进去。
要不怎么说呢，有叶欢格这样的伙伴，心里就是踏实。我可以心安理得地向她提出各种混不吝的要求。什么叫铁磁啊——借一回肩膀一块钱，累计起来我都成富翁了。何况我连舌头尖儿，牙床子都借过她。我口风一变：“叶欢格，你怎么回事儿啊？你不是三头六臂无所不能的吗？平时没见你那么菜啊……我现在忙得脚打后脑勺，但凡我分身有术你以为我乐意求你啊……还有啊，别跟我轻易开口说‘不’，你忘了你吃人五个茶叶蛋被当场扣留那天有多可怜了？给你‘解围’的时候我也没名没分啊！我朝你要介绍信了吗……嘁——”
然后叶欢格就噎着了，半天没说出话来。
“大爷的！”她忿忿地骂了一句，“我去，我去还不成吗！不过苏醒，人呢，我肯定是见不着。事儿呢，我肯定给你办到。不就是转达沈凝夏目前的追查结果，安排她上诉吗？三十六小时内就让你听见她上诉的消息！这一回我也让你见识见识什么叫‘人脉’！”
我嘿嘿一笑：“这不就结了，我等着你的。”
叶欢格得了我的令，运动人脉去了。这边我和苑琳缜密了做了下一步计划。
第二天，我们早早去了农安县刀具厂，再次见到了赵工程师。事情顺利得超乎想象——赵工告诉我们，他一共招回了12件样品中的10件。
“怎么样二位，10件样品，够你们交差了吧？”
我装作面露难色：“赵师傅，说实在的，您设计的样品太精美，太有价值了。我太希望能把它们凑齐，带回去给我们老总……要么这样，”我说，“您帮我们打听打听，那余下的两件样品在哪两位工人师傅手里，我们亲自去和人家交涉，哪怕出价再高点都没问题。”
看得出，赵工程师非常不悦，他关心的是这笔买卖能否达成，至于我们对样品的器重渴求，人家根本不在乎。他问了一旁给我们沏茶的一位中年职工：“纲子，剩下那两把发给谁了？我昨天不是让你问了吗？”
那个叫纲子的人回答：“问过了。一把给了李德财，一把给了孙茂盛。”
139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哦——”赵工慢悠悠说，“这可不好找。纲子，你知道他们住哪儿吗？待会儿跑一趟，给这二位远道而来的师傅行个方便，你给要来吧。”
纲子乐了：“赵叔，你也不是不知道他俩的情况，我有几个脑袋啊，敢去找他们……”
赵工更不乐意了，沉着脸哼了一声，没做反应。
我觉出了对话里的蹊跷。试探着问了句那位叫纲子的人一句：“大哥，那两位姓李姓孙的师傅不在厂里吗？听您的意思，好像多有不便……不过没关系，不用您出头，您告诉我，我亲自去和他们商量。”
纲子讪笑了一下：“他们俩啊，三年前就不在厂里了，”抬头看了眼赵工，又说了句，“被赵叔给开除了。”
“为啥呀？”我随后继续问。
“咳——乍刺儿呗。”他说。
“行啦。”赵工大概看出瞄头不对，把话拦了过去，“样品呢，我就这么多，愿意收你们就拿走。如果买卖能成，样品的钱我分文不要。”
苑琳没理赵工的茬儿，继续问纲子：“那你知道那两个人的住处吗？能不能带我们去一趟。”
纲子说：“一同去外地发财了，我可找不着……”
还没等纲子搭言赵工程师就炸了。“你们到底是不是来谈生意的，啊？我看你们是另有所图吧！还是那句话，样品我给你们拿来了，有诚意的你们就回去请示老总，没诚意的话……”冲纲子，“纲子，给我送客！”
苑琳也急了：“怎么没诚意啊？我们大老远来的，我们高价收购你们的样品，你当我们是闹着玩啊？”
赵工一拍桌子把我惊得一蹦：“那好！你们是哪家经销商？门号？你们老总是谁？来来，你拨个电话给他，我亲自跟他谈。”
一句话，我们就穿帮了。
我夹在中间左右为难，正打算说几句软话给赵工的情绪稳住。“啪”的一声又把我惊得一蹦，苑琳把自己的公丨安丨证件给拍桌子上了。
“没错！我们不是什么经销商，我们是公丨安丨局的。你厂的那两位职工涉嫌一场杀人案！我现在要求你配合我们取证调查！你现在的首要工作就是跟我们交代那两个人的一切情况，要完整的！少一点我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赵工眼睛发直。本来拉门想出去的纲子也站住不动了，竖起耳朵听着下文。
我此刻的感觉就如同脑袋上被人削了一闷棍，要不怎么天旋地转呢？
赵工发了几秒钟的呆，等苑琳发飚结束，他又说话了。这一次，青筋暴跳。他说：“你在我的办公室里拍什么桌子！啊？公丨安丨局的怎么样？谁犯的罪你逮谁去，你吹胡子瞪眼干什么？我走得正行的端，我光明磊落，你跟我犯不着来这套！”
“我活了几十岁，还是头一回让人威胁，”赵工说，“我最瞧不上眼的就是你们这帮耀武扬威吓唬人的主儿！说什么让我配合你？行啊，你有文书吗？你有那个什么什么令吗！”
作者题外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