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齐雨萌挂了电话还没喘口气,另一个电话接入了,正是祝眉的电话。
接通之后祝眉道,“秦阳,我家里人已经答应了,司法部门那边已经打过了招呼,现在那个叫做宫正文的判刑七年。”
我松了口气,不由道,“祝眉,我真不知道怎么感谢你,这次多亏你了。”
“不用感谢我,要是你真有这个心,教教我打架功夫,比什么都好。”
祝眉语气不善道。
我嘿嘿干笑两声,“你说你看着多伶俐一小姑娘,怎么就喜欢这种打打杀杀的事情呢。”
“少来。”
祝眉道,“行了,现在估计司法部门那边应该已经处理的差不多了,秦阳你赶紧联系宫家吧,只要他们放人,一切都好说。”
见祝眉如此体贴,我心里没来由的涌出一股歉疚,我叹了口气道,“祝眉,以后有机会我一定教你。”
然而话刚出口我就想抽自己耳光,哪儿有自己给自己挖坑往里跳的。
如果真有一天,我去教祝眉格斗,那不是白白又勾了这小姑娘的心思吗?
我只能强逼着自己铁石心肠,心里除了夏薇,谁都不想。
我悔的肠子都青了,祝眉却是高兴了起来,“真的?秦阳,这可是你亲口答应的,告诉你,我已经录音了。到时候你要是不承认,我就把这录音带啪一下甩你脸上。”
挂了电话,我一阵头疼,就像是在玩马里奥,刚干掉一只毒蘑菇,又来一个手雷,根本让人应接不暇。
我拿出手机等着,宫家只要得知了这个消息,他们一定会再来找我,因为事实证明,我说的方法的确有效果。
而他们现在要想宫正文出来,也只能来找我。
作为盛海的一个老牌世家,宫家在盛海政府各个部门都一定有自己的势力,影响不大,但一定能听到最新的风声,几乎所有大企业都有这种类似于情报员的势力。
或者说,同一个人,却同时为好几家企业提供着消息。
对于企业来说,有了这方面的消息,可以方便及时规避风险,而他们付出的,不过是一年几百万的钱而已,对于他们这种体量的企业来说,根本就是九牛一毛,不值一提。
很快宫正荣的电话就打了过来,我开门见山的说,“放了我父母。”
宫正荣笑道,“嘿嘿,你急什么?我们既然说了放,那就一定会放,这样吧,你再去找那个叫祝眉的女孩,让她帮帮忙,把正文的刑期改成三年。”
“草拟吗!宫正荣,你不守信用?”
我怒骂道。
“哪儿有?我哪里不守信用!我说了,我们一定会放人,但没说什么时候放人。所以,事情就是这么简单,机会也就这么一次,赶紧去吧。到时候我会再找你的。”
宫正荣说着嘿嘿笑了起来,我心里却是怒火熊熊,我恨不得一刀一刀将宫家的人全部碎尸万段。
我控制着自己的语气道,“宫正荣,我也给你们一次机会,如果五点前我没有听到我父母安全到家的消息,你们就准备和宫正文二十年后再见吧!”
宫正荣在电话那头愣了愣,阴恻恻道,“秦阳,二十年和十年有什么区别呢?我们从一开始要的,就仅仅是三年而已,你如果连这点智商都没有,怎么走到今天这一步的?”
我冷笑道,“你也别跟我扯,总之一句话,今天五点前,如果我没有收到我父母平安到家的消息,你们就等着和宫正文二十年后再见。”
我想起了一件事,宫正荣之前告诉我,他想掌控整个宫家,但宫家的元老要求他救出宫正文。
这当然是不可能的,没有任何人有这种能力,除非祝眉亲自撤回起诉,这种可能性存在吗?不存在,不止因为祝眉受到的伤害,还因为祝眉背后代表的势力,也是借此向外界宣告一个道理,争斗可以,但别想把水搅浑,更不能牵扯到不该牵扯的人身上去。
于是宫正荣退而求其次,准备通过我让宫正文的刑法减为三年,只要我达到了这个目的,宫正荣就能取得元老团队的同意,掌管宫家。
因此对他来说,宫正文在监狱里呆的时间越久越好,二十年和十年,根本没什么区别,甚至巴不得我立刻就弄死宫正文。
我叹了口气,这宫正荣从前来看,基本就是个草包,现在却已经一步一步利用周围的优势,将我赶到了死局。
我纠结了半天道,“我再去试试,宫正荣,你记住了,如果我父母伤了一根汗毛,不论你跑到哪里,我都一定要你付出代价!”
尽管我心里一直有一个声音在告诉我,宫正荣的话不可信,但我还是想为我父母争取一丝希望,总比就这样为了面子放弃好。
我深呼一口气,点燃一支烟再次拨通了祝眉的电话,当我将事情告诉祝眉后,祝眉沉默了一会儿,然后便直接挂断了电话。
我心里不知怎么,没来由的一紧,像是突然之间吊上了一只千斤巨锤一般,沉的让人喘不过气来。
温欣早就注意到了我的脸色不对,见我吧嗒吧嗒的抽烟,温欣脸上泛出一种奇异的疼痛,没错,那表情给我的感觉就是如此,让人看到的第一时间就会想到这个词。
温欣走过来,轻声道,“秦阳,你压力很大吧。”
一边说着温欣一边轻轻坐在了我的旁边,香风萦绕在我身边,又被浓郁的烟草味所冲淡。
我笑了笑道,“还行,毕竟遇到这种事,谁都会有压力,只是看能不能冷静的下来罢了。”
在我刚知道我父母被绑的时候,我心底也是怒发冲冠,甚至恨不得立刻杀到宫家,将他们一家人赶尽杀绝,但很快又冷静下来。
就算我真的将他们斩草除根,那又有什么用呢?
我依旧找不回来我在意的东西,我的家人,还会因此错过夏薇,和我之间若即若离,仿佛隔着一层如天堑般沟壑的隔膜,并且毁了自己的一生。
上一次在监狱里度过的日子,正常人这辈子都不会再去想那种情景,若非我遇到罗一正,杜明强又很欣赏我们,或许我们早就已经交待在了那里面。
赵书恒这时走过来,将手机递给我道,“秦阳,童老的电话。”
我有些疑惑,“童老?”
这时候童安之给我打电话做什么?
“童老。”
虽然疑惑,但我依旧拿起电话问候了一下,童安之呵呵笑了笑,说道,“秦阳,我已经知道你那边发生的事情了,之前我答应你的,派人帮你寻找你那叫做罗一正的兄弟下落,我也有了一些眉目。”
我精神一振,“真的?有罗一正的消息了?他现在在哪儿?”
原以为童安之会跟我讲一些工作上的事情,比如这次来盛海的目的,与纳雄耐尔的谈判,即趁机插足南方市场。
没想到童安之却告诉了我这个好消息。
“不用急,上次你和书恒离开之后,我就发动了我在盛海的关系网,让人帮我寻找,本以为很快就能得出结论,没想到这次事情并不简单,那人藏得很好,直到今天,我也才查出了一点眉目。”
童安之在电话里声音也明显严肃了起来,我也不由得认真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