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文墨是个聪明人,他听老太太夸奖自己,又让大丫给自己帮忙,对老太太的意图自然心知肚明了。他想:大丫肯定也没谈男朋友,太好了!
“大姐,你去帮妈打瓶开水。”三丫喊道。
“我去打。”二丫赶紧站起来说。
“让大姐去打。”三丫拉住二丫。显然,三丫是想支走大丫,不让大丫给易文墨帮忙。
“三丫,你坐着没事儿,就不能跑一趟呀。”老太太翻了三丫一眼,心想:我就是想让大丫跟这小伙子热络热络,你打个什么岔呀。
三丫横眉瞅着易文墨,心想:这家伙又不是高富帅,还有个瘫痪在床的老妈拖着,谁嫁给他,谁倒八辈子霉。咱妈简直是老糊涂了,想把大姐往火坑里推呀。
三丫阴阳怪气地说:“大姐,您昨晚没睡好,脑袋象浆糊桶,连北都找不到了吧。”
大丫不快地反驳道:“三丫,我昨晚睡得好极了,现在,脑袋透亮着呢,东南西北摸得一清二楚。”大丫知道:三丫是不想让自己跟易文墨接触。
“脑袋透亮就好,就怕自以为透亮,其实一抹黑。”三丫拿起开水瓶,边走边说。
“三丫,你今个儿想跟我唱对台戏呀?”老太太不满地说。老太太认定了:易文墨这个小伙子不错。眼看着大女儿已经满三十了,她早就急得象热锅上的蚂蚁。现在,好不容易碰到个中意的小伙儿,她不想再错过了。老太太打定主意:要让易文墨做她的大女婿。
易文墨见三丫去打水了,瞅着这个机会赶紧对大丫说:“你,你的手机号码是多少?”
“我,没手机。”大丫不好意思地说。
“你没手机?!”易文墨瞪大了双眼。就是把易文墨打死了,他也不会相信:一个年轻人竟然连手机也没有。他想,一定是自己太唐突了,第一次见面就要手机号码,人家姑娘当然会拒绝了。
大丫见易文墨又惊奇又尴尬,连忙嗫嚅着解释道:“听说手机有辐射,我不敢用。”
“大丫,你把我的手机号码告诉他。”老太太耳朵尖,竟然听见了易文墨和大丫的对话,插嘴说道。
大丫把母亲的手机号码告诉了易文墨。
易文墨想:既然老太太希望我跟她女儿谈朋友,那么,通过老太太联系也不错,老太太肯定会帮着敲边鼓。
易文墨的母亲又呕吐起来。
易文墨手忙脚乱地端盆子,拿毛巾。
大丫主动跑过来,给易文墨的母亲轻轻捶着背。
易文墨发现:大丫的手很纤细,心想:这双手很适合弹钢琴啊。等会儿问问她,喜不喜欢音乐。易文墨弹得一手好吉它,心情烦闷时,就弹上几支曲子解忧。
易文墨扶母亲躺下时,无意中触到了大丫的胸部。初夏时节,大丫只穿着一件薄薄的衬衫和一条小背心。凑巧那天丨乳丨头有点发痒,就没戴丨乳丨罩。
大丫惊叫一声:“妈呀!”吓得朝后一缩。
易文墨的脸唰地红了,他赶紧小声解释道:“大丫,我,我不……”
三丫听到动静了,唰地站了起来,冲过来问:“大姐,怎么啦?”
大丫双手捂着胸部,还没从惊慌中镇定下来,她吱吱唔唔地说:“我,我没什么。”
“他把你怎么了?”三丫怒气冲冲地瞪着易文墨。
“我,我没…没干什么。”易文墨张口结舌地辩解。
三丫瞅了一眼易文墨的母亲,没再吭声了。
易文墨想:今天真是撞见了鬼,在公交车上,我倒在大丫身上,在病房里,又碰了大丫胸部。幸好大丫没说啥,否则,三丫的巴掌又上来了。
易文墨的小算盘打错了。虽然大丫没说啥,但三丫知道一定有“故事”。
易文墨去打开水时,被三丫堵在了开水房里。
三丫一把揪住易文墨的领口,把他紧紧抵在墙上,厉声问:“你老实交代:刚才对我大姐干了什么?你要是态度好,我可以饶了你。”
“我,我不小心碰了大丫的胸部,我是无意的,真的,不信,你问你大姐去。”易文墨脸涨得通红,他恨不得把心掏出来给三丫看。
“你一而再,再而三地调戏我大姐,是不是想找死呀!”三丫恶狠狠地说。
“我,我真的不是调戏你大姐,这完全是误会,不,是巧合,请你相信我。”易文墨觉得自己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你是不是看我大姐老实,觉得她好欺负,就对她频频伸咸猪手呀?”三丫不依不饶地质问道。
“我,我是人民教师,不会干那种无耻的事儿。”易文墨无奈中抛出了教师的头衔。
“人民教师就不伸咸猪手?人民教师还有调戏、猥琐女学生的呢。”三丫义正词严地驳斥道。
大丫见三丫尾随着易文墨出去,担心会找易文墨的麻烦,所以,拉着二丫跑出来看看。她俩见三丫正揪住易文墨不放,赶紧过来劝解。
“三丫,他是无意碰到我的,你别找他麻烦了。”大丫替易文墨说情。
“大姐,你被他卖了,还帮着数钱呀。我瞧他这个模样,就是地道的色狼。”三丫抬手又想扇易文墨的耳光。
“三丫,你又耍蛮呀。人家不小心碰了大姐,又不是故意的,你干嘛要揪住人家不放。”二丫拦住三丫的手。
易文墨已经闭上了眼睛,准备挨耳光了。听二丫这么一说,知道有人来救驾了。他睁开眼睛,感激地望了一眼二丫。
三丫见大姐、二姐都来劝解,便怏怏地松开手。她警告道:“你给老娘小心一点,再敢惹我大姐,我让你身败名裂,永世不能翻身。”
“我,我不会的。”易文墨心想:这姐妹三个,差别咋这么大呀。大丫文文弱弱,象个大家闺秀。二丫文文静静,象个贤妻良母。只有这个三丫,风风火火象个泼妇。将来,我要真跟大丫谈了朋友,不知道她会从中捣什么蛋呢。
易文墨果然猜准了。
第二天傍晚,当易文墨又来护理母亲时,旁边的病床已经空了。
“老太太出院了?”易文墨惊讶地问。他想:老太太昨天刚入院,怎么今天就出院了。
“老太太的三女儿给她转院了。”舅妈说。
“转院了?”易文墨立即明白了,肯定是那个三丫想隔离大姐和易文墨,不让他俩发生“故事”。
易文墨顿时感到异常失落,他惆怅地望着那张空病床,哀哀地想:难道自己和大丫没缘份?
舅妈见易文墨满脸的抑郁之情,不禁笑了起来。
“舅妈,您笑什么?”
“笑你害了相思病呀。你是不是看中老太太的大女儿了?”舅妈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