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刚离开,张超的宝马就开到了校 门口,他从宝马车里面走了下来,走到 冷饮摊MM那里,随手拿了一瓶饮料, 对冷饮摊MM说:“小玲,我都说了你别 勤工俭学了,咱家又不缺这个钱?你整天干 这个干嘛?”
张玲瞪了一眼张超,恶寒道:“滚, 我又没说我是你妹妹,喝了饮料要给钱 ,五块钱。”
“靠!”
这一切我都不知道,因为我又遇到 了马晓丹了。 他蹲在我的寝室楼下,一双眼睛哭 的红彤彤的,怀里面还抱着那个iphone ,像一株风雨飘摇的小草一样。 我理都不理她,转身就要上楼。 她却忽然站了起来,将iphone塞到 我的手中,说:“郝仁,你为了我做坏事 ,不值当。”
说完转身就走了,我怔在原地,手 中还拿着上午刚买的iphone!
我深吸了一口气,忽然想到我可以 将iphone退了,然后六千块钱不就可以 拿回来了?在将钱存里面,到时候警察 找上门的时候,我是不是就不会被判刑 了?
想到这里,我不由点了点头,这是 一个好办法。 想着这些,我就准备转身上寝室楼 。 却忽然之间听到背后又人叫我的名 字。 我转过身,就看到了穿着一身休闲 装的张超,以及几个衣着差不多的男生 ,我估摸他们就是学校里面的富二代联 盟。 我瞥了他们一眼,不准备搭理。 可是张超却说了一句:“就你这怂样 还想跟老子抢女人?”
我当时就怒了,不管我跟马晓丹怎么样。 都轮不到张超出来指手画脚,这是原则 问题,关乎到我作为一个男人的尊严, 尽管我是一个屌丝。 张超嚣张的看着我怒不可遏的眼神 ,疑问道:“呦?生气了?哈哈,当备胎 的感觉怎么样?老子都将她草出翔了, 你是不是还一次都没上手?呵呵。”
张超的话,彻底将我激怒了,我也 不知道为什么一直性格软弱的我此时会 有这样的冲动,我冲了上去,一拳朝着 张超的脸上就打了过去。 可怜我那一米七四的海拔,直接被 一米八二的张超给反打了一拳。张超带 来的人看到打起来了,也不示弱,四五 个人冲上来将我抱着,让张超一个人揍 我,张超握了一下手指,摸了一下脸, 只感觉脸上火辣辣的疼。 那是刚才被我抓破的,看到这一幕 ,张超一下子就怒了,冲了上来给了我 一击膝撞,疼的我昨天晚上的饭菜都要 吐出来了,我心想要完蛋了,手中的iph one都掉到了地上。 我从小到大都是乖乖学生,那里打 过架?
而且还是七八个人打我一个?张超 一拳掏在我的胸口,我只感觉火辣辣的 疼痛,张超骂了一句:“妈的,属猫的, 竟然挠我,草。”
说着,张超就准备在给我一拳,却 发现远处的教导处的那些人走了过来, 这群人赶紧一哄而散,将我丢在原地,以及地上被他 们踩碎的iphone,我躺在地上,嘴角挂 着一丝鲜血,很咸。 看着天空,一片黑暗。
忽然之间,一个人影挡住了昏暗的 天空,我站了起来,就看到了马晓丹。 马晓丹眼睛里面噙着泪水,说:“我 刚听说他们要来找你麻烦,郝仁,都是 我的错,我不应该。”
我冷冷的看着她,尽管我知道这不 是她的错,她尽管拜金,但是心肠并非 马桶台热播的那些电视剧中的女反派那 样蛇蝎,可是我还是冷冷的对她道:“滚 。”
马晓丹要伸手去擦我嘴角的鲜血, 被我打了过去,我理都不理她,就上了 寝室楼。 寝室里面的几个哥们显然也都知道 事情的经过了,见到我回来,都互相给 我让出位置,都不过来打扰我,几个听 歌的也都戴上了耳机。 我躺在床上,只感觉一阵头晕目眩 ,那是气血涌上脑门的感觉,胃部还是 火辣辣的疼。 可是,最让我心疼的,还是张超的 那一句话,老子都将她草出翔了!
是啊,我忽然之间抱怨起来这个社 会不公平起来,凭什么他们一生下来什 么都要有,而我却生在一个贫穷之家, 什么都要自己去努力,去奋斗,去争取 。凭什么他们父母都那么有钱,而我父 母却是一辈子在地里刨食吃的农民呢?
忽然之间,我的5230响了。 是爸爸打来的电话,我接通了电话 。
电话里面传来妈妈的方言土话:“儿 子,你这是咋了?”
我心头一惊,妈妈怎么知道我跟人 打架了?难道是学校告诉妈妈的?不可 能,学校才没那么扯淡呢,打我的那几 个人都是无赖,家里面有钱,我也没被 揍个半残,学校根本懒得管。 妈妈见我不说话,就说:“刚才一个 女孩打来电话,说让俺们劝劝你,你到 底是咋了,可别想不开啊!”
忽然想到了马晓丹,她从那里弄来 我家里的电话?
不过这些都不重要,我赶紧安慰一 下妈妈,让妈妈不要着急,这时候爸爸 却夺过了电话,对我说:“仁子,被人欺 负了?”
“没,爸!”我坚强道,绝不承认。 爸爸叹了口气,道:“仁子啊,爸爸 这辈子没读多少书,但是爸爸这一辈子 活的可不迷迷糊糊,我感觉,人这一辈 子啊,什么也不重要,最重要的,还是 自己的那颗心,你心里怎么想了,你就 能怎么过,你都这么大了,废话我也不 跟你多说,你自己掂量着办吧,人这一 生,其实也就是那么一会事儿,掐指一 算,百年也才三万六千天。”
说着,爸爸就挂断了电话,我将52 30丢到枕头下面,埋首在枕头里面,无 声哽咽,被人欺负,被女神瞧不起,尊 严被踩在脚下,我都不会流一点泪水, 但是此时,却无声胜有声。
我忽然之间不抱怨父母,老天赐给 了咱一个生命,咱就得接着是不?他们生下来什 么都有,但是他们不一定有咱童年过的 幸福。命运也并非一定就得一帆风顺, 坎坎坷坷才是真正的人生。 寝室里面的几个哥们忽然之间像是 商量好的一样,一起大声唱起了郑智化 的水手: 苦涩的沙吹痛脸庞的感觉像父亲的 责骂母亲的哭泣永远难忘记…… …… 我转过头,听着他们调都跑到了喜 马拉雅山的歌曲,笑了。 跟着他们也唱起了水手。 就在这时,寝室的门忽然之间被一 脚踹开,然后我们四个就看到了宿管大 妈站在那里,满脸横肉,身材彪悍魁梧 至极,一群人赶紧讪讪失笑,宿管大妈 却看了我一眼,伸手一指,道:“你,出 来。”
我瞬间有一种吓尿的感觉,宿管大 妈这么彪悍的人喊我出去?难不成是要 看我太可怜,要以身相许了?
我顿时一阵恶寒。 宿管大妈带着我到了寝室楼下,我 就看到了我在校门口见到的那个冷饮摊 MM,张玲。 张玲站在那里,来回踱步,似乎非 常担心。 看到我之后,见我只是嘴角微微肿 起,终于长舒了一口气,也不问我是谁 ,直接伸手就将我嘴角残留的血渍擦了 一下,然后这才郑重的说:“对不起了, 我刚听说我哥哥欺负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