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骄阳西沉,酷热渐退,一辆老式吉普车停在了不远的路口处。瘳家爸心灵感应似地腾一下站了起来,迎着夕阳的余辉手搭凉蓬望了过去,吉普车上下来两个人,从前面的副驾驶室里下来的那人穿着一身警服,四十左右岁的年龄,中等个看着很结实,手里提着一个公文包,从后边下来的那个人又瘦又高,穿着一件短袖的海军衫,下身是一条洗的有点发白的蓝大裤,一双绿色胶鞋套在脚上,双手拎着一副鼓鼓囊囊的行李包,站在车门旁边着着那个穿警服的中年人,那人正在和司机说着什么,然后又回过头来和站在车门前的人说话,随后两人一起这边过来。

廖家爸定睛一看,那拎行李的人果不其然是廖波,他瘦了、黑了、也长高了。廖家爸鼻子一酸眼泪差点没掉下来,父子分别已经十七个月,原本是要和强娃他们一起武威看他的,可是家里的情况实在是不允许自己走开。这一年多来累积的思念,瞬间化作一种抖擞的精神,数月来空前。

廖家爸大步迎了去,隔老远就伸出了手,这时廖波也看到了父亲,疾步走上前来。父亲伸双手抓住儿子的肩膀,笑中含泪,忍而不流,任凭夕阳余辉耀乱混沌的双眼,连声说道:“瘦了黑了,个子比我都高了,娃,你遭罪了。”儿子把行李包扔在地上,眼泪早己夺眶而出,顺黑瘦的面颊往下流,随着一声低沉的“爸~~”脱口而出,一年多来的艰辛和委屈都抛到了九霄云外,还有什么能比亲人间久别重逢更令人激动,双手抓着父亲的胳膊,竟然失语,只是一声接一声的“爸~~,爸的叫个不停。

跟上来站在旁边的那位管教干部等父子俩的情绪差不多稳定下来的时候,开口说道:“廖波,这位师傅是你父亲吧。”听到管教干部说话,廖波赶紧转过身来垂手立正轻声说道:“报告刘管教,是我父亲。”一边说着,一边用余光扫了几下看往这边好奇的街坊邻居们。刘管教略微尴尬地笑了一下说道:“到了家里,不必这样,放松点。”廖父赶忙双手握住刘管教的手极力亲切着说道:“政府,我就是廖波的父亲,感谢政府,感谢刘管教,给您添麻烦了,让您大热天的跑这么远的路,赶紧家里请,洗把脸,喝口水,您好好歇一会儿……。”一口气说完后拉着刘管教往家里去,街坊邻居们目送着他们进入楼道后才各自散开。

进了屋门后,廖父挥手示意李多强几个人先出去,李多强和廖波相视一眼,点点头在廖波肩膀上重重地拍了一下就出去了,跟在后面的张瓜路过廖波身边的时候调皮地挤了挤眼睛,还用小肩膀撞了廖波一下也出去了。出了门他们并没有走远,饶有兴致地凑在路边的臭棋摊子上指手划脚胡乱吆喝去了,这时,钱广乌青着眼睛也赶了过来,王伯翔因为带伤纱布缠身只有坐在铁道边看火车了。

约莫过了差不多一个小时的时间,廖父和廖波才把刘管教送了出来,挥手告别,看着刘管教坐上吉普车绝尘而去,几个小兄弟飞一样地跑过来把廖波围在中间,话匣子一打开,犹如潮水般地刹不住了。

“操,半年不见又窜了一截子啊,呵呵,整个一根木头电线竿。”

“波儿,怎么样?上面过得舒服吗,班长没让政府给撸了吧。”

“我说,你怎么晒成这样了,河西走廊的太阳有那么毒吗? 看你黑的象个非洲难民一样!”

“哟,这人瘦了肩膀倒是宽了,象我们家的那块案板一样,这次回来能待几天? 弟兄们可把廖老二给想坏了。”

“见着你妈了吗? 你妈知道你回来了吗?”

“我们把马建军打了一顿,事先不知道是他,要知道就好了,沙斌前几天让人戳死了……。”

……, ……。

几个人七嘴八舌的边说边拥着廖波往楼道里走,廖家爸背着手若有所思的跟在后面。

进了门看到廖梅正站在窗前往外看,听到他们的动静后,廖梅转身回头一脸期待地说:“你们看啊,我做了一桌子的菜,那个丨警丨察叔叔一口都没动,你们快来吃吧,不然放到明天就坏了。”

钱广看了一眼长条茶几放着的四凉四热八个菜,尤其那盘粉艳欲滴的腊肉让他的口水差点没下来,只见他“唏溜”了一声说道:“早就听强娃子说过梅姐的菜做的特别好,可惜没有口福尝一下,今天要过过瘾喽,不能辜负了梅姐的一番美意。哎呀,这人要是长得漂亮了,做出的菜都好看。”他率先在沙发上坐了下来,搓着双手夸张地咽着口水,眼睛睃巡在那的确很诱人的菜盘上继续说道:“那个丨警丨察叔叔真是人民的好丨警丨察啊,不拿百姓的一针一线,不吃群众的一菜一饭, 以后我要是当了丨警丨察,才不会这么客气,我往死里吃,嘿嘿嘿。”

廖梅在一旁笑骂道:“钱广,早知道你油嘴滑舌脸皮厚,果然名不虚传,眼睛都不知道被谁打青了,还贫嘴,呵呵,吃吧吃吧。”说完后随意地看了李多强一眼进里屋陪妈妈去了。

廖波的不期归来,使得这个沉闷了许久的家注入了些许生机。大半年以来,除却廖波在外地服刑不说,廖父因为所在单位责任承包失败带来的后果,工资己经拖欠了四个月的;廖母查出不治之症已有时日,唯一值得欣慰的是廖梅让李多强他们帮忙,把挨着客厅临街的另一间屋子砸开,弄成一个大窗口,挂上一块醒目的招牌,一个精致的烟酒杂货小卖部就成了,大半年下来,除了贴补家用,还有了点小积蓄……。

因为阴霾太重,人心太沉,因为干涸太久,焦渴难当。今晚的廖父一改往日的凝重,信手打开一瓶包装精美的酒,吩咐张瓜给大家满上,在场的几个小伙禁若寒蝉,知道素日威严的廖家爸有话要说,个个正襟危坐一副聆听教诲的样子看上去相当别扭。

廖家爸大手一挥凛然的说道:“来,娃儿们,陪廖叔喝一杯,廖叔今儿能等到廖波回来心里特高兴,我知道你们几个关系铁,叔叔谢谢你们!” 说完后举杯仰脖一饮而尽。

廖波看着憔悴了许多的父亲,举着酒杯的手不禁颤抖起来。往事一幕幕,伤心一幕幕,回首既往,父亲望子成龙的教导犹在耳边回响,可是今天自己以罪犯身份与他相对,这杯酒,是懊悔?是无奈? 还是造化弄人的因果! 在少管所里看惯了人世间的诸多丑恶和冷漠万千,甚至是残忍不堪,这是一杯含血的酒,这一杯酒,当廖波咽下时,他品出了血肉亲情。只是!年少坐牢的经历让他在后来多了一份狡诈,少了一份珍惜,抱憾终生的结局和宿命其实早就注定。

李多强见此状说道:“钱广张瓜,你们几个陪我爸和波儿喝几杯,我去看看干妈。” 转身进里屋去了。

过了不久,廖梅和他一起出来,他脸色郑重地对廖波父子说道:“爸、梅子,波儿今天刚回来,你们一家人好好说说知心话,屋里有点闷,我们几个出去走走,去桥头看看拍电影的去,等明天波儿休息好了,再好好招呼他吧,呵呵。”说完用坚定的目光看了廖波一眼,廖波当然明白,所有的话只能留到明天再说,今晚无论如何他不能和哥们一起出门。

星辰无语欲说还休,……。第二天晚饭过后,一干兄弟姊妹人把廖波和廖梅叫了出来,先带着瘳波去王丹照老板的磁带铺里真诚致谢,随后他们高高兴兴地背着吉它去黄河边吹风乘凉、喝酒唱歌。

今晚的人来的比较全,以岁数大小往下排有王丹照老板、李媛媛、廖梅瘳波、李多强、吴爱兰、杨布拉、王伯翔、张瓜、蒋红红、雷刚、吴爱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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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色兰州----讲述一段与70后有关的江湖往事第4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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