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料到她说这样的话,也不知轻重地开着玩笑,“那也是,我虽然不是随便的人,但是,我随便起来就不是人。”
“去,你本身就不是人。哎,对了,刘毅,还记得丹丹吗?听说她就找了个有钱的男朋友,每天宝马接送的,都快结婚了。”蒋丹丹,就是“苏丹红”组合最辣有那位。苏悦描述她的时候,眼里透着艳羡的光。
看到这对富足的渴求,贫穷的我没有任何办法,我知道,我的字典里只有努力,只有自信,才能与之匹敌。
我故意激了苏悦一回,“有本事你也去找一个呀。”
说完这句话后的0.01秒,我就开始后悔了。
谁也没有料到,这简单的一句话,却在那时那刻埋下的是一颗悲伤的种子。
苏悦没有接话,她认真的样子,让人觉得这个世界突然间变得安静而恐怖。
这个时候,我的电话适时地响起,我拿起手机,走到窗前去接听。
“您好,哪位?”职业的煎熬让我变得如此和蔼可亲。
“刘毅,我小强。”熟悉的声音传到我的耳膜,让我找到了兴奋的理由。
“不会吧,小强。你还在康定吗? 你的学生呢?什么时候来深圳呀。”我没有让他有喘息的机会。
“什么呀,我在深圳呢?”
“什么,你在哪?”
“我进移动了,上个月通过社会招聘进来的,做了一个多月了。”
“不会吧,我在石头镇,你过来找我吧。”
“行。”
我忍不住兴奋想把朋友的好消息告诉苏悦,回头一看,她趴在沙发上早睡着了,旁边的手机一闪一闪的,仿佛要诱骗我去翻看。
我下意识的打算忍住。
站在客厅,犹豫陪伴着我,战战兢兢。
(2)邂逅的短信
忍了许久,还是没有忍住,趁着苏悦熟睡,我悄悄地拿起她新买的索爱K700C。
短信写得很隐晦,聪明的我却依然能猜到这里头所蕴藏的暧昧。
打开最新短信:“悦,你一定要相信我,只要你愿意,我可以陪你去任何地方,做任何事,义无反顾。”
再翻上面一条,写的是:“自从上次在机场见到你之后,我的脑海里就再也抹不去你美丽的身影。你周末有空吗?”
再翻前面,这个手机号码存储为刘总的人发来的几条短信历历在目。我再也看不下去了,关上手机后,瞟了一眼睡得沉沉的苏悦,我点燃了一枝香烟,在窗前默默地沉思。
作为一个男人,我不知道该做怎样的表态,我内心的抽搐的滋味让我这辈子都不会忘记。现实就是这样残酷,这个女人已经偷偷地在外面勾搭了起来,光明正大气定神闲地忽略我的存在。
我想了想,短信上也确实没写什么,我自我安慰一下,也许,这只是一个悲伤的误会而已。
我努力地假装没事一样,轻轻叫醒苏悦,然后进房间睡了。
第二天快下班了,小强找到了我。
许久没见,小强明显成熟稳重起来,一身西装革履,看起来却更像衣冠禽兽。原来,小强在康定教完两个学期,才从失恋的阴影中走了出来,梦想让他跑向了深圳这座城市。用他自己的话说,他要用自己的努力来证明自己的价值。也就是在这段时间,他的一个姐姐出嫁了。对方是广东省政府某局的领导,是个处级干部,因为沾亲的关系,小强也被介绍到移动来上班。
于是,小强成了我们分公司中区的一名客户经理,最近正进行机构调整,听说集团线条与服务厅线条要资源整合,界面联动,集团线条也开始强调区域精细化管理,因此便要进行区域划分,最后的结果就是,集团线条、渠道线条将会诞生各区域集团组长与渠道组长,用以建立和协调区域内的联动机制。
我半开玩笑似的地对小强说:“这次调整,我打算报个名竞聘南区的渠道组长,你认为怎么样。”
“可以呀,刘毅,我支持你。”小强很爽快,“你别看我资历浅,可是我也想报名,你看现在我的业绩,刚来第一个月,短号集群网已经签了十几个了,还签了两条专线,分公司没几个客户经理有我牛B的。”
“是的,我记得刚来的时候,就有个老员工曾告诉我,如果有竞聘机会千万别放过,总要有机会多试试嘛。”我答道。
“有道理,我来的时候,有个师兄也告诉我一句话,挺经典的。”小强说。
“说什么?”
“他说,在移动这么多年,早看透了。什么竞聘都得报一报,竞聘就像女人,想上就一定得抱,抱了也不见得能上。”小强边说连笑道。
“太TM有道理的。”我附和道。
“我这次应该机会挺大的,我找我姐夫跟上头领导说说,凭我的能力,应该不成问题。”小强说得信誓旦旦。
两人聊了两个多钟,这次见面,小强的踌躇满志和我的安于现状强列地对比了一下,也让我好好地鄙视了一下我自己,心中对小强的积极与自信更是充满了景仰。
送走小强,我回到宿舍,苏悦已经做好了晚饭在等我。
“怎么这么晚呀,快坐下吃饭,我去把汤拿来。”
趁在她进厨房的几分钟里,我拿过她的手机翻看起来,昨天的短信已经被删除了,留下的短信里,只剩下我的深情与爱恋。
我安慰自己,可能真是我误会了。
我坐好开始吃了起来,苏悦盛了碗汤,也坐了下来,但是,我们依然分开一定的距离。
我突然抬起头看她,桔黄的灯光下,她像个处丨女丨,我像个纯洁的唱诗班的学生。
(3)潜规则之一
周六,苏悦上午说有事,下午才能过来。
我猜想着什么事,一边却无论如何也不愿意将她的事与我所看到的短信联系起来。
我开始度秒如年的等待,好容易挨到中午吃饭时间,我给她拔了个电话。电话响了很久,她才接了起来。心思慎密的我很清楚,这不是她的风格,以前每次我给她打电话,她都是在第一声响起后就会接听。
我努力地听里面的声音,很安静,没有杂音,应该找到了一个比较好的场所。
“怎么了,你先吃饭吧。我下午过来找你。”苏悦声音很平静,很好听。
“没事,呵,就是想看看你在哪?”我打着哈哈说。
“能去哪呀,有个朋友请吃饭,下午带她们一起过来去你那边吧。你认识的。”我没有料到她会这么说,完全没有思想准备的情况下,我回答道,好。
挂了电话,继续等待与煎熬。
下午来的人果然我是认识,便是蒋丹丹和杨红。她们和苏悦一起,喝了不少酒回来,当她们从的士车下来的时候,我看见司机摇着头对我说,哎呀,让她们少喝点嘛,又得去洗车了。
我装出很愧疚的样子,说了声对不起,零钱也没有让他找了。
回到宿舍,几个人已经东倒西歪,苏悦最清醒,一路上还高谈阔论,张牙舞爪,丹丹没有说话,杨红呢,双眼仿佛还挂着泪,摇摇晃晃的,好不容易才把他们送到沙发上。我给她们泡了大杯的绿茶,希望能醒醒酒。
“都怎么啦,喝这么多酒,不要钱也要健康呀。”我边给她们倒茶边说。
“哎,郁闷呗。”苏悦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