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不陷下去,你想不弄脏自己的身体。
除非你能飞。
酒真的是打开人心扉的良方。
那天我也喝多了,徐晴跟我讲自己,讲玛丽,讲第一次见我。
“我真就想找个普通的女孩一起住,真的很讨厌男人。但是那天听你一开口,一股东北苞米味,立刻就觉得亲切了。再见你的神色,肯定受到难处了。我们外地人到这里,唉。不过幸好有你在,否则这几个月我真不知道该怎么挨过去。”
我给徐晴讲初恋,讲大学,讲到河南的种种。
“如果让我选,我真不来河南。河南人在外的名声跟东北人一样,不好啊。可是你不信命不行,命运一步步把你弄到这里,然后咔嚓一把锁头把你锁在这里,让你回不去了。什么锁?自尊呗,那种混不出个人样绝对不回去,自己选择的路,错了也要走的可笑的自尊。”
“哈哈,幼稚。”徐晴道。
“我是幼稚,谁不幼稚?这年头出来的谁不想混个人模狗样再回去?”
“不说你了,说我,说我……”徐晴又跟我碰了一杯道,“你说我是不是贱?你说我恨不恨老许。我最开始的时候恨不得杀了那老王八蛋。可是后来呢?我以为他放我走我就是个解脱,可是我居然害怕了,当他让打算让我走的那天我居然害怕了。我不知道自己能干什么,自己会干什么,自己想干什么。我就想,找个好女孩一起合租,然后跟着人家学呗。结果你tmd来了,你说你是不是耽误姐的事?”
“老弟错了,老弟喝,老弟喝。”
那天晚上也不知道喝了多久,也不知道喝了多少。
第二天被一阵电话铃吵醒,我发现徐晴趴在我的怀里,我们两个蜷缩在沙发上。
衣冠不整,不过幸好还都穿在身上。
我拉过沙发毯轻轻地盖在徐晴路在外面雪白的腰肢上,跑到阳台接起了手机。
“您好。”
“是丁凡吧,今天下午到单位报到吧,大河置业有限公司,地址是……”
我答应了一声,回到屋里发现徐晴已经醒了,真趴在沙发上看着我。
“你没有什么畜生的行为吧。”徐晴问道。
“绝对没有,你昨天给我画了根线。没敢过去。”
徐晴嘻嘻一笑道:“那就好,否则我只能割了你的小黄瓜下酒了。”
在中国,理想的工作顺序绝对很有中国特色。
公务员,国企,事业单位,五百强,民营,打散工。
公务员可以说是收入很少的,至少要比五百强差一大截,可是偏偏让人趋之若鹜。
为什么?
因为中国人从远古的时代就知道权力的好处。
权力这个东西,比金箍棒都灵活,要多长有多长,要多粗有多粗。
比七十二变都好用,要钱变钱,要女人变女人。
比紧箍咒都好使,小章一盖,管你是混世魔王还是天罡地煞,只要求到我头上,一律得装孙子。
大河置业在河南算是不错的公司了,不过话说回来,这些年但凡跟房产沾边的,都算是不错的公司。
大河置业手下有物业公司,最开始售楼都是包给台湾那面做的,后来摸清了门道,干脆自己又组了个子公司,专门卖楼。
我本来以为应聘的是卖楼的子公司,哪里知道到公司才知道是总公司的。
这待遇要差一大截呢。
接待我的姓秦,就是那天见到的那个OL女,标准的白领架势,走路飞快,我需要用小跑才能跟上。
她飞快地说了一遍自己的名字和注意事项,结果我没听清,只好秦姐地应了一声。她立刻不太高兴了,对我道:“套什么近乎,叫秦老师或秦经理。”
哥点了点头,然后给她脑补了一个名字,秦香莲。
秦香莲的职责是总经理秘书,我本来以为玛丽那种彪悍型古典美女应该找个肌肉型西方猛男作秘书,哪里知道居然找了个女人……
后来才知道,这是她爸留下的秘书,精明强干,她属于继承而已。
“你认识黄总?”
我想起玛丽的话,摇头道:“不认识啊。”
“那她昨天接个电话就找小黄瓜,怎么回事?”秦香莲问道。
玛丽既然警告了哥,哥自然联想到宫廷的黑暗之争,女人的最大敌人是女人。
眼前这个秦贵妃一再追问,哥的cpu一度超载,然后道:“玛……了个巴子的。”秦香莲一愣,哥也是一愣,玛丽前半个字说出来,哥想挽回,可等哥反应过来时已经变成了东北的粗口。
“刚才那是法语,意思是我也不知道的意思。”哥笑道。
“哦,法国哪噶达的?铁岭的?”秦香莲一推眼睛,怒气冲冲地看着我。
恨死赵本山了。
“我真不知道啊,可能是缘分吧,对了,黄总也姓黄,可能想找个一家的吧。”
“别套近乎,你又不姓黄,那个真黄瓜没录取。”
“可是我外号真叫黄瓜,而且叫小黄瓜,不信……”哥又开始解裤腰带。
秦香莲顿时很有兴趣的看着哥的动作,没有制止的意思。
“嗯,姐姐,你倒是阻止我一下啊。”哥松开了小手,挠了挠头道。
“见过窝瓜苦瓜哈密瓜,还真没见过小黄瓜,拿出来姐瞧瞧。”
“改天,改天,今天不方便。”
“我不管你跟黄总什么关系,你既然到了我的手下,就要遵守我的规矩。你……就穿这身破衣服来上班?”
“秦经理,这是小弟最好的衣服了,阿迪王的,你看上面这两个小人靠的多近,正版阿迪王。”
“你的职位是总经理助理,很重要的位置不知道怎么给了你。月薪什么的去财务室自己问吧。不过你这个职位有衣补了,一个季度一发,你去财务室预支一下吧。买身好西装,再这样上班,我就开了你。赶快去领,还等什么呢,你这衣服能上班么?”
衣补?哥第一次听过,屁颠屁颠跑到了财务室,居然有2000大洋……
2000啊,够哥买多少阿迪王穿啊。
话说回来,2000块买一身西服,那衣服啥料做的啊。
结果徐晴领着我一转我才知道,哥就是个井底之蛙。
2000块钱的西服,最多算是个中档杂牌子,哥也第一次知道,最贵的西服居然是定做的,衣服上还绣着你的名字。
多少钱?没敢问,定做的衬衫就差不多2000了。
本来想着徐晴能给我选个高档的2000块钱的西服,结果我发现我俩的差距真的是跟苹果四代与四代苹果那么远。
后来哥放弃了徐晴,自己跑到了杉杉,挑了一套买得起的。
一穿之下,自信满满。
西服这个东西,还真是给男人穿的啊。
穿上新西服屁颠屁颠又去上班,不过这个时候已经五点多了,马上就要下班了。
但是第一天上班,这是个态度问题,第一印象要不好以后就不好办了。
轻轻敲开了秦香莲的房门,哥以最潇洒的左面蹭了进去。
“秦总好。”
“嗯?什么事?”
“你不让我买西服么,我穿上给您看看。”
“呵呵。”秦香莲上下打量了我一番道,“小黄瓜是你啊,你不说我还以为那个跑工地的呢。”
“额,很贵的,那个,秦总,我坐哪里呢?”跑了一小天,累死哥了。
“外面,外面,别在这里烦我,很多事情的。这点小事自己解决。”秦香莲一摆手,哥顺着手势就出去了。
外面四五个桌子,可都有人坐了,我扫了一眼,两个家庭妇女,一个非主流,一个貌似正常的ol,还有一个肥婆。
额,都是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