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干年来,因为自己所处的环境,导致了思想像野草一样疯长,不止一次地有过要写的冲动,但是,由于生活中的琐事,都把这件事耽搁下来。而这种耽搁是很难受的!一种不安和骚动在心里蠢蠢欲动,无法自拔。
回望来路。改造生活就像白开水那样单纯,单纯的有些索然无味。
今天永远都是昨天的重复。改造生活让我对时间失去了概念。
有的只是行尸走肉般的生活。直到现在,我依然对时间有些麻木,往往别人问我多大,我会一下子想不起来!问我今天几号或是星期几?我会直接的思维停滞,不知道!!呵呵,说起来都有点像笑话。
慢慢地,经过漫长岁月的等待,我离开了那个地方——监狱,重新回到了社会当中。我自由啦!!一种全新的生活走向了我,我兴奋的无法形容,面对色彩缤纷的大社会。
面对满世界的新奇,我精力充沛的象张开风帆的快船,飘逸、放浪!终有尘埃落定之时,面对繁杂的大千世界,感觉只有平淡才是生活的本真。
那年那月的故事,真的不知从何说起。毕竟不是光彩的事,往深里说,那是自己的伤疤,是自己的痛楚。
幸亏我的免疫力不错,还好吧,就是说说写写,咱也不回去啦。
仔细一想,我就像穿越了时间隧道,从1997一下子来到了2008。大家一直生活在社会这个大家庭里,时间久了,已经感觉不出社会的变化。
在我看来,其实变化太大了!大家可以想一下1997年是什么样子?!
也许我被关的太久了的缘故。现在的我,看见什么都感到新奇!就连普普通通在公路上疾驶的汽车,我看了都感到新奇。
经常会看着汽车从面前呼啸而过,思想有些走神,也不知道自己具体在想些什么。这种感觉大家永远不会理解,就是很单纯的莫名的新奇!
费尽周折,找了份工作。给一家个人的小作坊打工。
吃饭、睡觉、上班、下班。真实的生活原来是这么惬意。
空虚的八小时之外,我来做什么?我要做什么??感谢空虚的八小时之外,使我得以有心情有条件来完成这个由来已久的心愿!
接下来的日子,可以说是痛苦的。在这种痛苦之中,好像还有一种莫名的期待! 是啊,过去的毕竟已经成为历史。
但是过去的不等于忘却啊!于是,我信心百倍的在电脑边坐下来。决心将自己的耻辱的大门敞开,就让一些阳光走进来。
虽然有些刺眼,但是,毕竟感到亮堂些。
小说写得很顺利。因为有大量的日记资料为我的写作护航,写作变得很轻松,但不愉快。
有些地方,在写作的过程中还会泪流满面。也不是我矫情,有些片段,真的很难驾驭自己的情感!尤其是亲身经历的。
在人生的过程中,自己虽然做过了很多不可理喻的事情,现在想想,真的无法理解。哎!经历了就不要后悔,因为后悔只是徒劳而已!给自己留一些唏嘘,一些感叹,不是很好?! 人的生命是漫长而短暂的,在这短暂而漫长的生命中,每个人都会经历许多个或长或短的故事,没有办法,因为这是组成生命的材料!而正是这些组成生命的材料成就了丰富多彩的人生。
我的生命,只有俩字——悲哀!回望来路,不堪回首!十年的光阴在监狱里度过,正是这十年的炼狱生活,将我从二十四岁,带到三十五岁,从二十世纪,带到了二十一世纪。时间真的很可怕。
它将我从一个风华正茂的青年,一下子带到了习惯沉默的中年!
炼狱,改变了我的性格,改变了我的习惯,甚至改变了我的生命! 现在的我,有些不可理喻,有点自悲、有些自私、有点自闭、有些自恋。也许这就是心理专家所说的“监狱型人格”吧。
可是,正是有了这种人格和这种经历,使我学会了思考,学会了静默,学会了宠辱不惊。
“监狱”——是个可怕的字眼。在世人的眼中,监狱里面关着的全是恶魔。
这就是监狱在世人心目中的形象与概念。 其实,监狱就是一个小社会,那里边的生活和外面大家的生活没有什么两样,里面也都是平平凡凡的人,只不过他(她)们在生活中犯了一些小错误,触犯了法律,是法律让他(她)们在监狱里反省、忏悔、改过自新。
监狱里面关着的不一定全部都是坏人。在我们的现实生活中,人们往往会用“好人”与“坏人”来对人做一个最基本的评判标准,但是,什么是好人什么人又是坏人呢?人们往往难以做出精确的判断,因为人的本性是善的,好人也可能迷失心性。
监狱里面关押的都是坏人吗?但有些罪犯的行为会使世人动容;而监**察是教坏人变好的,他们好称是人类灵魂的工程师,但他们也一样会变成罪犯!?
所以说人是无法区分好坏的,善恶就在一念之间! 小说的写作很艰辛!也得到了许多的狱友的帮助,最起码它们为我肃清了后顾之忧,大家一直在关注,一同表示,需要的时候他们随时的为我例证。其实也没有这个必要,我只是写真实的监狱,不针对任何单位和个人!在这里,还是要感谢所有对我提供帮助的每一个人!愿他们事事顺心! 没有别的愿望,只求广大的社会多关注一下,那些现在依然在监狱里的兄弟姊妹。
看守所里,室内的空气有些浑浊,也许是心情的缘故吧。 伴随着看守一大串钥匙的响声,“号子”的大门被拉开了。
我走了进去,看守对门里喊道:“给你们号里加个人啊!”“好来!”也不知谁应了一声。然后就是“哐!——哗啦哗啦”的锁门声。
看守的脚步声渐渐远去。 一个趴在窗户上的“犯人”好像在看什么。
冲里面点点头。一个个青光闪闪的头呼啦的把我围到了中间。
“犯什么罪进来的?……多大了?……哪里的?……几个人?……”大家在七嘴八舌的问着我。我还没说,忽然有个人“啪——”得一声给了我一个耳光。
在社会上混了这么多年了,打架早已数不清打了多少。现在我怀疑那时的我有些神经变态,就觉得打架是很快乐的事,有许多次自己也是受了伤,但是好了以后,还是觉得很快乐、很好玩,在遇到自己或是朋友打架的场景,还是不顾一切的冲锋在前。
我都有些难以控制自己。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打我的那个人的手还没有收回的时候,也许是条件反射,我一把抓住了他的手,顺势一拧,他的就拧转过来,侧面对着我,朝着他颈部的动脉,用肘部狠狠地撞了下去。他当时就休克了。
还有一个愣头青一脚向我的头部踢来,又被我抓住了脚,我顺势一拖往地上一扔,只听到“嗤——”的一声,他的裤裆裂开了,人侧躺在地上,双手捂着裆部,哎哟哎哟的起不来了。
转眼间,我简简单单的就放倒了两个人,其余的六七个人就懵在哪儿了,没有一个再敢向前的了。 “兄弟!来到这里来坐!”半躺在北面墙根的一个中年人大声的对我说。
我看到大家都不敢靠前了,我才小心的打量了这间号子。整个房间除了对着门的方向留了一米宽的走道以外,剩下的就是用木板铺成的40厘米左右高的大铺,铺宽有两米,长有六七米,铺板看来用防锈漆漆过。
那个跟我说话的人有三十七八岁,倚着被子半躺着,腿上还搭着一条毛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