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门咣当一声被推开,魏巍站在白洁房间的门口,脸色铁青,说话声音大得吓人,“要是忍了,那个流氓还会来。娘,他们会像欺负咱一样没完没了欺负小白姐!”
两个女人没说话,她们这时候太需要一个男人的肩膀来依靠了,虽然魏巍还只是个半大孩子,但他的话,他坚定的神情,强烈冲击着两个女人的心。
“那就告他吧。”良久后白洁说。
三个人又去了西郊***,北药也属于他们辖区。
这天刘涌上班后一直在接待室待着,帮值班**处理工作,但他心不在焉,因为他心里装着事情。隔壁的一间屋子里坐着三个人,毛天哲、毛永和刘凯峰。他们抽着烟,在小声说笑。
沈桂兰和魏巍搀着白洁进***时,毛天哲他们在屋里看的一清二楚,几个人相互看看笑了。
接待白洁的是刘涌,他一上午在接待室等的就是这个。白洁万万没想到会在这种境况下碰到刘涌,她也没多想,低着头说了要报案。刘涌装作不认识白洁,板着脸例行公事地问了白洁姓名、年龄、工作单位、家庭住址,问完了后他皱起眉头说道:“小白啊,你来得正好,我们正要找你呢。”
“找我?”白洁十分意外。
“对。刚刚有人举报你在家里卖淫。”刘涌坐在那里面无表情地抽着烟说。
白洁抬起头,怔怔地看着刘涌,她不能相信自己的耳朵。
站在白洁身后的沈桂兰和魏巍也是万分惊诧,沈桂兰忍不住说道:“**同志,你们有没有整错啊?我们小白可是正经人家的好孩子。”
“是吗?”刘涌语气中带着嘲讽,“这样吧,举报人还在所里,嫖娼的人呢我们也已经抓来了。我把他们叫来,你们三方对质吧。”说完刘涌去了隔壁,回来时身后跟着毛天哲和刘凯峰,只是这时毛天哲手上多了一副手铐。
毛天哲一进门就大声说:“报告政府,我认罪!我嫖娼了!愿意接受处罚。”说这话时毛天哲看着白洁他们三个,脸上带着那种“你能奈我何”的微笑。白洁见到毛天哲,愤恨的眼泪止不住又流下来,她指着毛天哲大喊:“我告的就是他!他强奸我!”此时的白洁,脸色异常苍白。
“话可不能这么说,咱们可是自愿的,我可是给了你两千块钱的。”毛天哲说道。
“你……你……”白洁已是泣不成声,又晕倒在沈桂兰怀里。
毛天哲嘿嘿笑着,说道:“诬赖好人可没那么容易……”
魏巍在旁边早已怒目圆睁,此刻他再也按耐不住积聚的怒火,冷不丁地冲上去狠狠一拳砸在毛天哲鼻子上。毛天哲比魏巍高了一头,壮了一圈,但被这一拳打的连退了五六步后倒在地上,鼻血开了闸门一样哗哗淌下来。他挣扎着想起身,魏巍却猛扑过来,骑在他身上,拳头冰雹般的落在他脸上。
毛天哲双手被铐,难以招架。
刘涌和刘凯峰还有另外一个**,三个人费了好大劲终于把魏巍从毛天哲身上拽开,他们吃惊于这个瘦弱少年爆发出的惊人力量。再看毛天哲时,他晃晃悠悠自己站起来,一张脸变得猪头似的,且色彩斑斓。
魏巍被拽开后仍然死死盯着毛天哲,眼里喷着火。毛天哲嘴角高高肿起,鼻血还在淌,看上去有些滑稽。“呸!”他吐了口嘴里的血水,也下死眼看着魏巍,两人四目相对,火化迸溅!
这一刻毛天哲心里动了杀机,他不想再和魏巍把游戏玩下去,他下了除掉魏巍的决心。刘涌没料到还有这一出戏,但他不想横生枝节,他想先把白洁的事整完再说其他。
“你没事吧?”刘涌问毛天哲。
“没事。还撑得住。”毛天哲摇摇头,含糊不清地说。
“那好,现在咱们开始三方对质。”刘涌回到座位上坐下,又对白洁说:“你说他强奸你有没有人证明啊?”
白洁仍然流着泪低头沉默着,过了一会儿才小声说道:“没有。”
“这就难办了。”刘涌翘起了二郎腿,又转头问毛天哲道:“那你说你不是强奸,是嫖人家,有啥证据没有啊?”
“我有人证。”毛天哲指着刘凯峰说:“是他给我牵的线。两千块钱也是给他的。”
“没错。我证明。”刘凯峰赶忙说。
其实自刘涌出院那天开始他就指使刘凯峰跟踪白洁,摸清了白洁的住址和大体情况后,这才让毛天哲去先强奸白洁,而后进行诬陷,他才好从中捞便宜,打算胁迫白洁就范的。只他想不到白洁和刀砍毛永的魏巍竟然住在一起,这也注定了他和魏巍十几年后的殊死相斗。
“你胡说!诬赖好人!我根本不认识你。”白洁喊着,本来已收住的泪水又复夺眶而出。
这时另一个**插话说道:“刘凯峰,人家说根本不认识你。你可想清楚,瞎白话可是要负法律责任。”这个**叫冯奇志,别人都喊他大志。他了解毛天哲、刘凯峰等人的底细,知道他们没一个好东西。
“是啊刘凯峰,你可要想清楚啊。”刘涌面无表情,拉长了声音说。
“那是!那是!”刘凯峰点头哈腰,“咱不敢欺骗政府,保证句句是真话。”
你有啥证据啊?就说你给人家拉皮条?”大志忍不住又问了刘凯峰一句。
这时刘涌就有些不满,他沉着脸看了大志一眼,但没表示,反而附和说:“是啊,你有啥证据?”
“啊……”刘凯峰挠着头,装模做样思考了一会儿,才指着白洁说:“我给她的钱是崭新的四十张五十大票,都装在一个牛皮纸信封里,我还记下了十张钞票的号码呢。”
“你……你……我没拿过你一分钱,也不认识你,为啥这样陷害我?”白洁哭喊着就要往刘凯峰身上扑,但被沈桂兰死死按住。
刘涌“哦”了一声,又问大志道:“你看咋样?”
大志脱口而出,“都是啥ji巴呀!刘凯峰这坏种的话也能信?明摆着这是在陷害人家姑娘啊!”
“没有!没有!我绝对不敢欺骗政府。我说的句句是实话。”刘凯峰辩解说。
“你妈鸡八的实话!”大志上去狠狠给了刘凯峰一耳光,说道:“要不是存心陷害,你没事记那个钞票号码干吗?快说!”
刘凯峰捂着脸看看毛天哲,说道:“他说事情办成了给我五百块好处费,我怕他赖账,就记下了钞票号码,好来举报他。结果他真的赖账,我就来举报了他。”
大志挥手又给了刘凯峰一耳光,喝道:“你放屁!”大志清楚毛天哲和刘凯峰各自的分量,说什么也不相信刘凯峰有胆量举报毛天哲。
“我说大志啊,你冷静点好不好?”刘涌的语气不咸不淡。
大志这时才意识到这是领导在办案,自己说得太多了。
刘凯峰看刘涌给他说了话,胆又壮了,接着说道:“我现在干这个,吃这碗饭呢。因为经常碰上赖账的,所以现在干这个的都这么办呢。”说到这里他掏出张皱皱巴巴的纸条递给刘涌,又说道:“这是钞票号码。”
刘涌接过纸条,厉声对刘凯峰说:“我可告诉你,你要是敢说假话诬赖好人,我非扒了你的皮不可。”
“不敢!不敢!”刘凯峰还是点头哈腰。
刘涌把屋里人逐个看一遍,略一思索,说道:“这样吧,咱们一起去小白家看看。”顿了顿他又看着白洁说:“要是找不到刘凯峰说的那两千块,我们一定严办毛天哲。”
“好!我看这样最好。”毛天哲首先附和说。
“你给我闭嘴,在一边待着去。就算是有,你也是嫖娼!”刘涌呵斥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