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宝贵身子剧烈抖动几下,不再动了。毛天哲招呼一声,说快撤。刘涌又把他喊住,让他留下把刀。毛天哲抽出把匕首递给刘涌,问道:“还不快走?还要整个啥?”
刘涌挥挥手,催促道:“你们抓紧走。别管我。”
毛天哲他们分散开钻进小胡同,眨眼工夫没了影。
刘涌握着匕首,先把自己左手划了道大口子,又在胸口划了一道,警服也割破了,鲜血很快染红了他半边身子。最后他狠狠心,在自己小肚子上又扎了一个最多三公分深的口子。然后他把刘宝贵搬进了偏三斗里面,一手捂着肚子上的伤口,一手勉强驾驶着摩托车向附近的第五人民医院驶去。
到了医院,刘涌把刘宝贵抱进急诊室,喊了声“救命”,然后就一头栽倒在地,晕了过去。其实他根本没事儿,只不过装装样子而已。
铁西分局和西郊***很快知道了消息,都派人赶了过来。这时候刘涌已躺到了病床上,脸上全是血,上身缠满绷带。他一边向**队的人述说他早编好的那套瞎话,还不时装出痛心的样子,询问着刘宝贵的情况。到了十点半多,分局的几个主要领导都到了,因刘宝贵还在急救室,便都去了刘涌病房先看看。几个领导问了刘涌一些情况,又研究案情,着手布置破案。这时一个大夫过来说,刘宝贵已经暂时脱离了危险,只要能挺过今晚,保住性命应该没有大问题。
这天正该着刘涌值班,下午下班时他扛个纸箱子去了刘宝贵办公室,“所长,别走了,我整了俩菜,咱喝两盅吧。”刘宝贵知道又是为毛永的事,有心回绝,但看到刘涌从箱子里拿出两瓶茅台搁桌上,他两眼放了光,把到嘴边的“不行”咽了回去。
刘涌又从箱子里陆续拿出烧鸡、香肠、咸鸭蛋、熏鱼等下酒菜,两个人在办公室喝上了。一开始谁都不说话,只闷着头喝酒吃肉,渐渐地开始谈工作,后来又说起各自的家庭、以前的经历,再后来海阔天空、云山雾罩不知所云了。但是俩人谁都没提毛永的事。
二人都是好酒量,不知不觉中两瓶茅台见了底,已是晚上八点半多,俩人看去都已醉眼朦胧。这时刘涌点上一支烟,突然变得醉意全无,他轻声说,“刘所,这酒咋样?”
刘宝贵看上去有点撑不住,靠在椅子后背上闭着眼含含糊糊说:“好啊!真够劲,我这是头一次喝茅台呢。”
“想不想天天喝?”
“做梦都想啊。”
“其实您只要高高手,放毛永一马,想喝茅台那还不是小意思?”
刘宝贵突然把头抬了起来,目光炯炯,刚才那一脸的醉意一下子也都不见了,他似笑不笑,“喝茅台可以,放人免谈。”
原来两个人都是在装醉。
刘涌和刘宝贵对视了几秒钟后,忍不住都是一个莞尔。只是刘宝贵没有注意到,刘涌脸上在笑,眼睛里却闪烁着阴狠的光芒。
刘宝贵站起来,“天不早了,家里还有一摊子事儿,我可要先走。”
“不忙!不忙!”刘涌按住刘宝贵,“我去打壶开水,你喝杯茶醒醒酒再走。要不你开摩托车也不安全不是?”
刘宝贵想想也对,加上他确实口渴,就没再坚持。
刘涌提上暖壶出去后,先到值班室拨了个电话,拨通后他只说了一句“准备动手”,就把电话挂了,这才去锅炉房打了开水。回到办公室,刘涌把茶泡上,两个人又聊了半天,刘宝贵这才起身回家。
刘宝贵出了***往西而去,拐上了保工街。那时保工街属于城乡分界线,有段几百米的地方没路灯,当刘宝贵走到这一段的时候事情发生了。其时毛天哲已经领着三个人埋伏在那里,他们看到一辆偏三过来,约莫着是刘宝贵,于是把准备好的一根绳子横拦在路中间。等刘宝贵发现时已晚了,基本上没做出反应便摔下了车,偏三歪歪扭扭向前冲了几十米才停住。
毛天哲一伙冲上去围住刘宝贵一顿砖头,停下时,刘宝贵一动不动躺那里,已是出气多进气少。毛天哲扔了砖头,上前把刘宝贵的枪搜出来。他摆弄两下,打开保险,“咔嚓!”推弹上膛,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了刘宝贵脑袋便要搂火。这时候有人喊了声“慢着!”黑影里一个人走过来,是刘涌。刚才他一直在旁边看着,见毛天哲要开枪,这才制止了。他从腰里抽出一把藏刀扔给毛天哲,“别开枪,用这个。开了枪要往省里上报,那就成大案子了。”
毛天哲掂量着刀正要下手,刘涌又说:“扎心脏,把刀留在上面。”
“为啥?”毛天哲说。
刘涌阴阴一笑,“这是把藏刀。沈阳道上谁不知道啊,王二小只用藏刀。这么大个事,总要有顶缸的吧?”
毛天哲咕哝了一句,没再吱声。
黑暗中若隐若现的一道光华闪过,藏刀“扑!”一声插进了刘宝贵左胸,直至没柄。
刘宝贵身子剧烈抖动几下,不再动了。毛天哲招呼一声,说快撤。刘涌又把他喊住,让他留下把刀。毛天哲抽出把匕首递给刘涌,问道:“还不快走?还要整个啥?”
刘涌挥挥手,催促道:“你们抓紧走。别管我。”
毛天哲他们分散开钻进小胡同,眨眼工夫没了影。
刘涌握着匕首,先把自己左手划了道大口子,又在胸口划了一道,警服也割破了,鲜血很快染红了他半边身子。最后他狠狠心,在自己小肚子上又扎了一个最多三公分深的口子。然后他把刘宝贵搬进了偏三斗里面,一手捂着肚子上的伤口,一手勉强驾驶着摩托车向附近的第五人民医院驶去。
到了医院,刘涌把刘宝贵抱进急诊室,喊了声“救命”,然后就一头栽倒在地,晕了过去。其实他根本没事儿,只不过装装样子而已。
铁西分局和西郊***很快知道了消息,都派人赶了过来。这时候刘涌已躺到了病床上,脸上全是血,上身缠满绷带。他一边向**队的人述说他早编好的那套瞎话,还不时装出痛心的样子,询问着刘宝贵的情况。到了十点半多,分局的几个主要领导都到了,因刘宝贵还在急救室,便都去了刘涌病房先看看。几个领导问了刘涌一些情况,又研究案情,着手布置破案。这时一个大夫过来说,刘宝贵已经暂时脱离了危险,只要能挺过今晚,保住性命应该没有大问题。
那天刀砍毛永的少年名叫魏巍,是沈阳一中高二的学生,住在北药总厂家属院。
某天中午,毛天哲和毛永带人去了沈阳一中堵魏巍。
中午放学时,魏巍老远便看到学校门口站着一帮子社会青年,他也没在意,那时天天都这样。等他出了校门走了一段路,忽然有人拍他肩膀一下,魏巍回头去看,可还没等看清什么,便被人两记重拳封了眼,跟着是密集的砖头和钢丝锁落在他身上。
等暴打结束时,躺在地上的魏巍满脸是血。他挣扎着坐起来,看到了脸上一条长长刀疤的毛永,心里便什么都明白了。
毛永弯下腰去,和魏巍脸对着脸,一口浓痰吐在魏巍脸上,又恶狠狠骂了一句,这才和毛天哲扬长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