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说那么多,你放他们走!”
山谷由人一伙均身受重伤,颤颤巍巍地退到门口。他狼一般的眼神逐一闪过我们的面前,让人寒意油然而生。我竟有意现场干掉他!但是我的情人,还属我们组织的山谷云子正被他的哥哥用锋利的匕首要挟着,我相信山谷由人狗急跳墙,绝对会出手,这样的人是不可以以常理忖度的。我们眼睁睁地看着他们慢慢地离开了7号小楼。
不管怎么样,陈其回来了。他应该掌握了很多的信息。
我们深感人员不足带来的困惑。不对,是可以相信的人员不足带来的困惑。张力早已悄悄地尾随山谷由人一伙走了,我们有必要知道山谷由人的藏身之所。
我和陈其站在门厅,开始环顾这个梦开始的地方。
一切看起来都没有两样,但是我们相信狡猾的日本人一定做了些手脚。山谷说研究了三天的文件,那么这些电脑的文件,还有我们各个房间的陈设,必然是动过的了。
我和陈其不约而同地看了看还留在这个房子里的人。
最初何丽姿雇佣的6个仆人都还在。但是状态是明显不同的。我觉得太有必要把这个人揪出来。
特种兵不在,陈其经受了山谷的折磨,唯一健康的就是我。我估计着自己放倒一个叛徒不在话下,但是如果有几个叛徒,那就难了。我决定先理性地分析一下,找出叛徒来,再伺机除掉他。
很明显的,6个人都多多少少地受到了山谷由人一伙的影响。有的甚至有伤,不知道是不是拒绝日本人的命令被拷打了。
我对张阿姨说:“张阿姨,我们有些饿了,你们大半夜地也折磨得够呛,不如去做点饭菜,我们大家一起聚个餐好不好?”
“好的,李生。”
张阿姨和王大叔转身就去厨房忙活了。
我和陈其开始坐下来。大家也都围在旁边,对陈其和我嘘寒问暖。
我们开始在纷乱的问候中区别大家的表现。
“魏三哥,为什么我们回来的时候,你们都在屋子里忙活啊。”
“别提了,日本鬼子逼着我们走来走去,引你们上钩。最近天天这样子。”
“他们都干了些什么?”
“日本鬼子坏事做绝了。他们最初怕张阿姨做饭毒死他们,每顿饭都逼着张阿姨先吃一大碗,屋里所有的水和饮料都是我们先喝的,后来日本鬼子更过分了,找了几天没有结果,就要毒死我们。害怕没有人做饭清洁卫生,就逼迫吴志浩写文件。不写出来,就毒死他。”
“日本人怎么知道吴志浩管理文件呢?”
“还不是那个谁说的?”魏三看了张云鹤一眼。
“谁啊,我要你说出来。”
“张云鹤!”
“魏三,我踩你尾巴啦?”张云鹤急了。
我和陈其对望一眼,也许有收获了。
“云鹤不要急,容他慢慢说完也不迟。”
“天佑,你是知道的,我们乡下人不打诳语。日本人一到7号楼,就审我们。他们不知道我们干啥的。问了几个,发现都套不出东西,一问三不知,就开始扔东西,砸得满地都是。一边砸,还一边问。难道就全部是干粗活的吗?没有人知道文件?你们这么多电脑,都是谁在管理?”
这个时候,张云鹤就说了:是吴志浩在管电脑。
日本人马上就把我们放了,把吴志浩带走了。我们也不知道后来发生了什么事情,反正吴志浩回来的时候一身的伤,眼睛都打坏了。”
我们这才注意到吴志浩居然一个人坐在桌子的边角,默默无语。
张云鹤辩解到:“不说,大家都得死。我是在保护大家。”
“你保护个屁,小吴被打成那样,还不是你造的孽?”
我看了看吴志浩,他点燃了一根烟,在默默地抽着,显然在承受着极大的煎熬。
“后来张云鹤更过分了,带着日本人满屋子找东西。把所有的东西都翻了个底朝天,还是什么都没有,就逼着吴志浩回忆电脑里的所有东西,小吴回忆不出来,日本人就时时拉开枪栓想要枪毙他。我们都看得惊心动魄,就盼着你们早点回来赶走这伙丧尽天良的日本鬼子。”
“小吴,你过来。”
吴志浩过来了,脸上还有没有消肿的伤圈。
“你受委屈了。日本人主要对电脑做了些什么?”
“他们自己带了电脑来,把所有的数据都拷了走。还强迫我打开电脑,将所有的数据作了分析。我不知道是你们走的时侯把重要的数据都弄走了还是我根本没有经手到绝密的数据,总之日本人很不满意。于是山谷就叫人打我。”
“小吴,你受苦了。我可以告诉你,我确实早做了准备,你们都没有接触到绝密的数据。”
就在一瞬间,我发现了两个转瞬即逝的表情。张云鹤和吴志浩。
吴志浩的表情可以理解,为了这些数据,他被日本人打得半死,但是张云鹤犯不着啊。
我对张云鹤再次表示了怀疑,难道这就是那条坏鱼?他会腥了一锅汤的。
张阿姨端上了饭菜。真香!
张阿姨仿佛有说不完的话:“日本鬼子在这里啊,恨不得我们个个死,但是又怕没有人给他们做饭,整天疑神疑鬼的。我们啊,做饭也就含糊点。这么多天了,也就今天晚上,算是实在功夫,日本人啊,就别想吃到好的饭菜!哈哈。”
大家一边吃,一边谈。很快,张力也已经回来,在我的耳边说了几句,也坐下来吃饭。
张阿姨他们还当山谷云子是何丽姿,对她也有感情,就都关心地问:何小姐呢?被日本人抓走了,会不会出大事啊?
我正经地说道:“何丽姿其实是日本人,叫做山谷云子,是你们见到的大坏蛋山谷由人的亲妹妹。”
“啊?我说怎么她还跟那个日本恶人那么多话说呢?原来是个日本娘们啊。”魏三气急败坏地说。
我再次看了看张云鹤,他面无表情。这再次印证了我的想法。
我准备再试一次。就是如果张云鹤是叛徒的话,到底有多深,是潜伏的还是策反的。如果他是潜伏的,一定有备而来,而我们之前又没有任何他有问题的证据,所以没有理由直接排除它。但是也许是他伪装得太好,我们必须要找出一些不易为人知的蛛丝马迹来。换句话说,我们甚至可以用钓鱼的方法来测试他。
吃过饭后,我走到桌前,写了一封便条。用日文写的,然后塞到文件夹里。我的日文水平不怎么样,这封信草草写就,基本意思是告诉山谷云子,我们已经将汉唐的重要数据带回,并正在采取措施解救她,希望她稍安勿躁,不日即可平安云云。
然后我就招呼陈其和张力去了三楼谈事。
我的房间陈设没有什么改变,但是还是能够看出来日本人已经翻过了。日本人做事的功夫还是值得称道的,从印记看,连我屋子里的摄像头都翻过了。从我屋子里的摄像头,是可以清晰地看到一楼大厅的境况的,我邀陈其和张力坐在了摄像头的视频幕前,一边盯着屏幕一边开始聊起陈其被抓以后的事情以及张力的收获。
原来陈其被抓的当天,即证实了山谷云子确实跟李国璋被杀没有关系。我们确实是错怪山谷云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