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公司，K总、L老师、老刘、Y老师几人在开会，阿秋立马加入。

“L老师，关于J总的书稿，玛丽如何回答您？”K总问。

“她让我别管。”L老师回答。

“阿秋老师呢，J总咋说？”K总又问阿秋。

“J总说还没拿到最后一章。”阿秋回答。

K总十分焦急地说：“刚才我在路上，J总打我手机，我都不好意思接听，只有不接，因为不知咋回答他。我的意见：1.节后起诉玛丽；2.请阿秋老师今晚联系J总，探探他的口风，然后转告我，我再回复他；3.请L老师继续做玛丽思想工作，交出全稿。”

散会后，阿秋向K总出示车票。K总叫来出纳，让阿秋签字领取工资和奖金。

阿秋领钱后，把丽丽叫到会议室，说K总发了L总传记书项目奖8000元，全书10章，丽丽写了一章，拿奖金的1/10,800元；海龟也出了一点力，但事先说好不拿奖金，节后由阿秋请他喝酒。问丽丽意下如何。丽丽表示同意，并签字领钱。

阿秋回到紫金庄园，吃了晚饭，打点行装，启程回家。

登上火车后的第一件事是给J总打电话，告知公司对他的传记很重视，准备起诉玛丽，迅速拿回全稿。J总回应说，请转告K总，传记不做了。

阿秋很沮丧，怕K总也沮丧，给K总短信回话：J总依然未收到玛丽全稿，凭你与J总兄弟情谊，定能化解当前问题。预祝K总春节快乐！

三十、平庸的邪恶

小时候总是盼望过年，盼望着有快乐的假期、漂亮的新衣和美味的饭菜。然而，成家立业后阿秋越来越怕过年，又不得不过年。父亲走得早，但母亲尚健在，虽然患有老年痴呆；儿子是自己生命的延续，时常牵挂；还有从小学到高中的玩伴，承载着一段不可忘怀的记忆。这都是阿秋回老家过年的理由。犒劳母亲、亲热儿子、赴同学饭局、请客送礼，虎年春节时间飞逝。

返回北京的火车票挺难买。代售点24小时排着长龙。好在有个代售点的老板是阿秋的学生，给弄出一张L字头硬座票。所谓L字头车就是临时加开的火车，每站必停，速度如蜗牛一般。这次旅程让阿秋见识了中国春运的壮观场面。人特多，座位上有人，座位下也有人，过道、走道里人贴人，漱洗间台子上也坐着人；每到一站，还继续上人，门口进慢了，就从窗口钻进来。阿秋感觉此时此刻，人已经不是人，而是货物；火车也非客车，而是货车。

这次坐车，阿秋仿佛坐了一次监狱。车到达北京西站的时候是凌晨2点。阿秋只得打黑车回到紫荆庄园。好在阿秋预留了一天假以供休整，美美睡了一天一夜。

阿秋回到公司上班的时候，除老刘还未返京外，其他员工已经上了几天班。

为了上下班方便，应K总要求，阿秋迁到了离公司较近的石板房居住。

不久，阿秋敏感地觉着公司格局和气氛发生了不利于自己的变化。阿秋本着心底无私天地宽、人正不怕影子歪的心态，利用下班时间宴请了自己的团队，也邀请K总参加。

原来，阿秋与L老师没有上下之别；现在，K总明确L老师为头，阿秋为从。

既然L老师为头了，他就出面找阿秋谈话，指出阿秋奖金分配不公，需要重新调整。

阿秋恍然大悟，K总不好向J总交代，觉着阿秋没尽力帮忙，迁怒于阿秋，开始打压阿秋；而丽丽是L老师的老乡，L老师借为丽丽出头趁势落井下石。

阿秋侃侃道出奖金分配理由：“1.全书10章，丽丽只写一章初稿，而且不作数，全书构思、序言、后记及其余9章和全书修改润色都由我完成。2.让海龟参与进来，是看他闲得无聊，有被辞退的危险，当时该书已经接近收尾，有言在先，不参加奖金分配，更何况他写的解读也没作数。所以，给丽丽奖金的1/10已经够讲感情了。请海龟喝酒也表达了谢意。3.当初K总有令，主编行使奖金分配权，你也在场。所以，我不认为奖金分配有何不妥。”

“哦，原来如此，我倒没觉着丽丽得少了。只是感觉海龟不满颇有道理。我回头问问他。”L老师口气软了下来。

这一回合以维持原奖金分配方案落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