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九英从包里掏出万宝路,点上猛抽起来,说:“也怪我,实在太大意了!老娘我这些年上过的床不少,从来顺风顺水,有点得意忘形了。真不该逼着阿文去他家里约会……”
李四妹问:“阿文又是谁?”
冯九英说:“阿文就是这次事件的男主角,外贸公司财务部新调来的经理,我的顶头上司。人长得真是……啧啧……回头一笑百媚生。你说,这样的男人,我能放过吗?”
李四妹含笑点头:“嗯,这样的男人,你是不会放过。”
冯九英说得高兴,没理会李四妹话里带刺,说:“老娘做事,历来快刀斩乱麻,不到一个月,拿下!也是怪了,平时我们约会,都是到酒店开房,那天不知道怎么回事,我硬逼着他,非要去他家里。那地方我一说你就知道,鸳鸯楼!”
李四妹脸色一变,正在倒茶的手僵住了。鸳鸯楼,鸳鸯楼,那是他和阿成结婚的地方啊!那还是单位分房的时代,外贸公司的新婚夫妇大都分在这栋楼,久而久之,鸳鸯楼的叫法就不胫而走。大部分人在鸳鸯楼住几年,就申请到大房子搬走了,阿成和李四妹赶上福利分房,就要了鸳鸯楼现住的房子。
阿成死在南非后,鸳鸯单栖了,鸳鸯楼成了伤心地。李四妹卖掉了那套房子,买下花影新城这套商品房。
冯九英不知是没注意到李四妹的脸色,还是故意要刺激她,眉飞色舞地又说:“你没尝过滋味啊四妹,在别人家里和在酒店里还是不同!躺在阿文家柔软的大床上,占住了他老婆躺的位置,用着她的男人,实话跟你说,那快感比去酒店开房要强十倍!”
李四妹听得脸红心跳,觉得冯九英今天疯魔了似的,怎么这么私密的话都说的出口?
冯九英说:“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当时我就想,今天冒险来这里做,值!可是我刚和阿文换了个位置,房门咣当开了!”
【第四回夺夫之恨-4】
孙三喜把车开得又快又稳,在忽明忽暗的高速公路上不停地超车。
黑妹不解地问:“孙主任,你车开得这么好,当过专业司机吗?”
孙三喜说:“你舞跳得那么好,当过舞蹈演员吗?”
黑妹说:“我是佤族人,从小就跳舞,舞蹈演员倒是没当过,不过上大学时,有歌舞团愿意招我的。”
孙三喜这才明白,黑妹为什么肤色会那样,就说:“我也没当过专业司机,不过当特种兵时,特技驾驶成绩还行。要不要给你们表演一下,只用两只轮子着地跑?”
黑妹和姚小芬都吓得差点跳起来,黑妹说:“大哥,还是四个轮子跑好,不用表演了!”
路上只用了个把小时,车停在一座金碧辉煌的酒店前,孙三喜说的那个战友老总迎了上来。孙三喜介绍说:“这是白总。”
黑妹上去和白总握手。孙三喜又介绍说:“这是黑妹。”
白总很感兴趣地打量着黑妹,说:“我姓白,你姓黑,好,有意思!”
黑妹笑了:“白总,我可不是故意跟您作对,姓黑二十多年了!”
三个人同声大笑起来,只有姚小芬瑟缩在黑妹身后,惶恐地看着眼前陌生的一切。
孙三喜把姚小芬拉到前面,说:“人我给你带来了,看看,在你这里当个服务员,没问题吧?”
白总飞快地打量姚小芬,说:“老首长介绍的人,还会有问题?小姚人这么水灵,又在酒店干过,明天就上班吧。”
他招手叫过门童,交代他带姚小芬去宿舍。黑妹不放心,说:“孙主任,我跟着去吧?安排好再来找你。”
孙三喜点头。白总说:“黑妹,等会直接去餐厅,饭我都安排好了。”
白总陪着孙三喜到餐厅坐定,关切地问:“孙哥,你跟百花嫂子的事……?”
孙三喜说:“彻底分了。”说完从包里掏出烟盒。
白总惊讶地说:“你抽烟了?当年怎么都拉不下水,如今自己叛变了?来,抽这个,试产的极品中华。”
点上烟,白总惋惜地说:“你跟百花嫂子……真是太可惜了,她可是我们酒店行业的名人啊,十八般武艺都会,放到哪儿都是老总的料。”
孙三喜无言以对,默默抽烟。
白总见风色不对,机灵地转了话题:“孙哥,刚才这小姚怎么回事啊,值得你大半夜的亲自送来?”
孙三喜叹口气,把今天发生在招待所的“强bao事件”简单说了一遍。
白总挑起大拇指说:“孙哥,够仗义,你放心,有我在,不能叫小姚吃亏!”
孙三喜呷了口茶,说:“不放心,我能把人交给你?”
白总说:“我还想跟你商量个事……”
孙三喜见白总迟疑,在他肩头一拍,说:“多少年的战友了,有事就说!”
白总说:“那个黑妹,能不能让我留下?”
孙三喜脸一黑,说:“这种事情你也敢跟我商量?好了,姚小芬我带走,不麻烦你了!”
【第四回夺夫之恨-5】
李四妹不由惊叫一声,问:“怎么回事?”
冯九英说:“我骑在阿文身上回头一看,一个瘦得皮包骨的女人站在门口!霉透了,不知道哪个环节泄密,让她老婆知道了,跑回来捉奸。”
李四妹摹想着当时情形,说:“那不把人羞死了?”
冯九英说:“有什么好羞的?我就是恨她中途坏了我们好事,搞得不三不四的。我就故意气她,在阿文屁股上拍了一巴掌,说声表现不错,才慢条斯理下床,扬着下巴跟她对视。那娘们的眼睛简直成了火焰喷射器,一个劲朝我喷火苗。老娘才懒得理她,摆了个风情万种的姿势,问她是不是也想参加?要干就脱吧。”
李四妹说:“九英,你这太过分了吧?不想办法和平解决,还要故意挑衅人家。”
冯九英一脸邪气的笑容,说:“那娘们真气疯了,嗷嗷叫着冲过来,扬手就是一个耳光甩过来。老娘我不躲不闪,硬生生吃了这一巴掌,她稍一发愣,我反手来了一记更脆的,结结实实甩在那娘们脸上。她根本没想到我这个入侵者不光毫不怯阵,而且还敢反击,愣了好一会,她看打不过我,骂了起来。”
李四妹摇摇头,说:“还记得何大壮吗?我们班最壮实那个女生,有一回她欺负我,你打抱不平,把她打得鼻青脸肿。她那样的都不是你对手,更别说阿文太太那么瘦了。”
冯九英自豪地一笑,说:“我当时回骂她,你脑子进水了!我和温先生你情我愿,就算是通奸,也不犯法,你敢打我,那是犯法,是要坐牢的!我打你怎么了,正当防卫你懂不懂?法盲!那娘们给驳得哑口无言,只好向阿文求救,叫阿文帮她收拾我。呵呵,阿文有那个胆子?早给我收拾得不像样了。”
李四妹不相信:“他真的不帮自己老婆?”
“帮个屁啊!”冯九英学着阿文胆怯的男声说:“老婆,不要吵啊,给外人听到了像什么话?”
她乐得哈哈大笑,说:“那娘们气得浑身哆嗦,说你们怕别人听到,我不怕,我就是要让别人听听,让大家来评评理。说着就来拉老娘的手,我一把甩得差点坐地上,然后慢慢穿衣服。我说行,你想让大家评理是吧?不用你拉,你说去哪里,我陪你去!”
“阿文在旁边急得热锅上的蚂蚁似的。”冯九英又捏出男声说:“九英,我求求你,少说两句好不好?老婆,有什么事关起门来谈,不要闹得满大街都知道了。”
“这小子真是太不知道天高地厚了,两个女人干起仗来,是随便能劝下来的?他老婆本来有些犹豫,这事闹出去,她自己也脸上无光,一见阿文对我低声下气的样子,无名火腾地烧起来,冲老娘大吼,你就是冯九英啊?早就听说你了,没想到勾引男人到我家里来,你跟我出去,咱们让大家评评理!”
李四妹担心地问:“九英,你真敢跟她出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