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九英嘎嘎笑道:“又不是小姑娘,用得着害羞吗?鲜龙活跳一个女人,想想男人好奇怪吗?我早跟你说过,阿成死了,你给他宋家生了小非,也算对得起他了,趁年轻赶紧找个男人,这样下去不是办法。”
李四妹叹了口气,说:“我总觉得阿成没死,还在南非上班呢,说不定哪天就回来了。”
冯九英从包里摸出支烟,点上抽着,说:“女人没男人,就像菜里没放盐,不是滋味啊。就算一时没有合适结婚的,找个男人交往一下,偶尔上上床,天塌不了!那什么,少壮不努力,老大徒伤悲,难得你会动心,我劝你抓住今晚这个好机会。”
挂了电话,李四妹的心更乱了,一时对晚上的饭局充满了憧憬,一时又觉得没有勇气去和周五魁单独吃饭。
【第二回 祸从口出】-11
半下午时候,钱二麻溜出办公室,向洗手间走去。见走廊上没人,他在洗手间门口转身,急匆匆进了电梯,一直下到地下车库。
他的私家车停在这里,一辆八成新的雅阁,好多天没动了,车上厚厚一层灰尘。这是他和冯九英结婚时,冯家老爷子送的礼物,他和冯九英一人一部,款式一模一样。车倒没什么,难得的是,两副车牌是“情侣号”,前边四位完全相同,最后一位钱二麻是8,冯九英是9。
钱二麻发动风尘仆仆的车子,刚一起步,车身上的灰土就迎风飘,一直飘到招待所停车场。
钱二麻下车,没进大堂,快步向大楼东头走去,那里有一道侧门,进门就是楼梯,上了二楼,再走到走廊中央坐电梯,钱副书记人不知鬼不觉到了618。
这是一间带客厅和棋牌室的套房,钱二麻喜欢白天鹅宾馆的客房,叫人把原来的装修打掉,比着白天鹅的套房重新装修一遍,成了他的专用房间。
这种待遇,就连周五魁都没有享受过,但钱二麻不管这一套。在他心目中,周五魁被他弄掉是早晚的事。
钱二麻在客厅宽大的沙发坐下,打开茶几上的金属烟盒,抽出一支点上,在淡淡烟雾中陷入了沉思,粤地公司必将是自己的,那还客气什么?
烟才抽了半支,就被他狠狠摁灭。他似乎是作出了一个重大决定,拿起手机,快速拨了一串号码。
不一会,一个招待所服务员打扮的年轻姑娘,按响了618的门铃。
门开了,钱二麻没吭声,下巴往里一样,示意姑娘进去。
门呯地关上,长长的走廊重新陷入宁静。
【第二回 祸从口出】-12
时钟指向五点,要是平时就该下班了,可今天是加班,能不能下班大家还不清楚,也就没人轻举妄动。
郑七巧走了进来,问了问两个业务骨干报表进展情况,又特意对李四妹说:“小李,辛苦了。”
其他人脸上或是诧异,或是鄙夷,或是气愤,总之都异曲同工地写着一句话:“她辛苦了,敢情我们就不辛苦?”
不容李四妹客套,郑七巧手一挥,说:“到时间了,都散了吧,明天继续加班。”
大家拎起早已收拾好的包,纷纷起身离去。郑七巧又笑着冲李四妹点点头,才走了出去。
李四妹不能走,她要等周五吃饭,可他那边一点动静也没有。坐得实在无聊,李四妹掏出手机,给冯九英发短信:“还没逛完?你干脆住到天河城好了。”
很快收到回复:“你替我逛街,我替你约会,行吗?没人陪我吃饭,小吴子生我气了,不接电话,难过。”
李四妹想了想,又发了一条:“我还是害怕,真想逃走,你说我去吃饭合适吗?”
冯九英的回答异常肯定:“非常合适!我干儿子在家吗?”
李四妹的儿子宋小非,刚满月就认了冯九英做干妈。阿成有个妹妹住在番禺,李四妹的公婆喜欢带小非去女儿家过周末。李四妹很不情愿,又抹不开面子说什么。
“又去番禺了!”她的郁闷远非一个惊叹号所能涵盖。
“那就更合适了,大胆去吧,有问题随时问本导师。”
周五魁出现在门口,叫了声“小李”。李四妹赶紧把短信关掉,心跳一阵加速。
“走吧,再晚的话,潮皇酒楼没位置了。”
“周总,我们……一起去啊?”
周五魁很后悔中午没和李四妹一起去,差点弄出误会。本来正大光明的事,干吗弄得鬼鬼祟祟?还是和女同志打交道的经验太少了,边干边学吧。
他豪爽地笑了笑,说:“当然一起去,要不,我怕再把你弄丢了。”
李四妹的脸更红了。周五魁偷眼看着,有点难以自持的感觉。
周五魁的奥迪A6就停在公司楼下,两人上车,驶出公司大院。
李四妹偷偷给冯九英发短信:“出发了,他开车。”
冯九英很快回复:“加油!我一个人吃自助餐,无聊。”
【第二回 祸从口出】-13
孙三喜梦见了褚百花,在他们一起住了好几年的那个家里,桌上泡着他最爱喝的凤凰单枞。
第一杯茶端起刚要喝,电话铃像雷声一样轰隆隆响起。
孙三喜霍然而醒,劈手把手机抓过来,闭着眼睛“喂”了一声。
是叶逢春焦急的声音:“孙主任,出大事了!吴秘书他……强bao服务员!”
孙三喜的酒意和睡意一下子没了,腾地从沙发上跳起来。
【第二回到此结束,敬请留意第三回《强bao事件》】
【第三回 强bao事件】-1
孙三喜赶到吴六顺房间时,叶逢春正急得转磨圈,看到他像见了救星一样,连声说:“孙主任,你可来了!你看这可怎么好?”
吴六顺在床上睡得呼呼的。地上丢着个茶杯,茶叶和水渍弄得地毯脏兮兮的。沙发上坐着个服务员打扮的姑娘,捂着脸高一声低一声地哭。
见孙三喜进来,服务员止住哭声,指着呼呼大睡的吴六顺说:“我被他强bao了!我要报警!”
“从动物到人要几万年,从人到动物,就那么两大杯酒就搞掂了?”孙三喜暗暗慨叹。
叶逢春把手搭在服务员肩上,说:“小芬,这是公司的孙主任,他会给你做主的,不要着急,好吗?”
服务员偷眼打量孙三喜,又捂着脸哭起来。
孙三喜使个眼色,叶逢春会意,跟着他走到门外,回手锁上门。
孙三喜问:“怎么回事?”
叶逢春低声说:“你叫我找人照顾吴秘书,当时来了个旅行团,没人腾得出手,刚好看见姚小芬——就是……里面那丫头——我就派她过来。”
孙三喜插嘴问:“她是哪个部门的?今天值班吗?”
叶逢春说:“她就是我客房部的,刚上班没几个月,今天不值班。小丫头挺勤快,说在宿舍闲着也是闲着,过来看能不能帮上什么忙……就碰上这事了。”
孙三喜皱皱眉头,问:“这事……究竟是多大的事?”
叶逢春说:“等把那个旅行团安置好,我不放心吴秘书,就想过来看看,结果……当时……”
叶逢春脸一红,不往下说了。
孙三喜苦笑一下,说:“叶经理,都什么时候了,还有功夫害臊?”
叶逢春声音更低了,说:“姚小芬上衣解开着,裤子挂在大腿上,她说吴秘书……快得手了,突然又睡过去,这才侥幸脱身。”
孙三喜暗道一声“好险”,问:“你看,这事怎么办?”
叶逢春无奈地摇摇头,说:“姚小芬一直闹着要报警,我怎么劝都劝不住……”
正商量着,黑妹提着一袋水果回来了,远远地就说:“鱼翅办好了。吴秘书好点了吧?”
孙三喜和叶逢春互相看看,都觉得张不开嘴。
门锁一响,房门大开,姚小芬出现在门口,嚷道:“你们说什么我都听见了,我就是要报警,你们别拦我!”
黑妹看情形不对,快步跑了过来,连声问:“怎么了?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