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文叹了口气,瞟了一眼正瞪着一双眼睛看天空的我,喃喃的说:好吧,我答应你俩!我少抽点,只抽花烟(花烟就是有就来一口,没有也不去找的那种,和有些人戒烟先戒买烟一个性质)。
回去的路上,我们都没说话,只是一路都一根接一根的抽着纸烟。
那一路,感觉走得很沉重,也走了很久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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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文所答应的,确实兑现了:有就来一口,没有也不去找。可有了鱼哥和卫红俩个大方的老板,怎么可能哪天没有呢?陈文自己不买烟,可买水果却很积极啊。于是那几个月,陈文,就在我们众目睽睽下,成为了一个瘾君子。
我们也懒得讲了,毕竟心情的沉重,每个人都有体会,只是每个人对于这体会的消化方式不同。或者我消化的方式就是因为我没心没肺,不喜欢钻牛角尖,而陈文的消化方式是吸大烟罢了。
丘霞也没管陈文,听之任之的随意陈文的自甘堕落。我们几家也都是关着自家门,躲房间里俩口子聊天时提起:丘霞怎么就不管管陈文啊。直到那年六月,丘霞也吸大烟的事情浮出水面。
被大家知道是唐月告的密。这晚刚上班,女人们都换了工衣,坐小姐房聊天。丘霞和卫红就出了包房,不知道干嘛去了。
唐月那几天来大姨妈,坐那东聊西扯后,感觉需要换块尿布了。便进了卫生间,坐那顺手(应该是顺屁股)的来了一泡。正拉着,居然听见旁边格子里,打火机啪啪的响,然后是重重的吸气的声音。唐月虽然自己不吸大烟,但一听那架势,立马猜到有人在旁边干嘛了。但也懒得多事,继续运气排泄。
接下来听到的,就把唐月给震撼了。接下来,唐月听到丘霞的声音:这几口确实不错,等会你先回小姐房,我在这靠一会。
然后是卫红的声音:你呀!哪里学得这样,天天躲厕所要来这几口,也不怕熏坏脑子了。
丘霞声音已经变得比较飘逸了,回答道:行了,卫红姐,还不是怕我家那男人打我吗。不说了,我靠着眯一会,等一会我就出来。
然后是卫红出外面洗手的声音。
唐月给愣住了,晃过神来。提起裤子,站门口等着丘霞。
二十分钟后,丘霞出了洗手间,见唐月瞪着眼睛看着自己,便还晕乎乎的笑,说:唐月,你在这等男人来厕所顺手挑你上台吗?
唐月便咬牙切齿的说:丘霞,你是不是疯了,你刚才在干嘛?
丘霞还是有点飘,说:我能干吗?我睡了一会啊。
唐月说:丘霞,这事我不怕得罪你,我必须要告诉陈文。
估计丘霞那一会并没有反应过来唐月说的话,吃吃的笑着回了小姐房。
陈文接到唐月的电话时,我们正在听大川吹浦西的某个鬼故事,故事里面女主角是一个很适合上海版本鬼故事的红旗袍女鬼。大川正神侃着一道道阴风呼呼的吹向北极的大白熊,又一道道阴风浩浩荡荡的刮向了南极的小企鹅。陈文电话就响了。
开始我们都没注意,都还正听着大川鬼故事里的色情高丨潮丨,各自笑着。眼瞅着陈文的脸色就不好看了,然后陈文的眼珠瞪了起来,最后听陈文骂了一句:她是不是想死。挂了电话。
我们都好奇的看着陈文,陈文先是一声不吭,我们便也不发问,都望着他。过了一会,陈文抬起头来,对我们说:丘霞居然也吸大烟了。
所以说:几个月后那场悲剧的酿成,自然有很多原因,而很多原因的结合,也就注定了悲剧的必然性。
那晚,陈文去场子里把丘霞提了回来,在房间里,俩人闹得很凶。可能是陈文自己先吸,理亏吧,所以陈文没有直接打丘霞,而是冲丘霞破口大骂:你是不是疯了?那玩意能沾的吗?
丘霞也不示弱,对着陈文说:那你就能吸,为啥我就不能!
陈文又吼:我和你不同,你吸了这你就没以后了。
丘霞说:我们有什么不同,难道你陈文觉得我还有以后吗?
然后就是啪的大嘴巴抽在丘霞脸上的声音,陈文有点发抖的声音吼着:谁说你没以后?谁说你没以后了?
丘霞还是在顶嘴:还有以后吗?姓陈的,我现在跟着你这样了,还有以后吗?
陈文冲出了房间,跑天台上不吭声了。丘霞一个人在房间里哭了起来。
我们在一楼,也都不吭声。我和悟空,瞪着鱼哥,鱼哥低着头不说话。
过了一会,卫红她们也都回来了。卫红进来,看这架势,便也不吭声,往房间里走。
悟空站起来,对卫红说:卫红姐,聊几句吧。
卫红便坐过来,一脸无奈的说:不是我有意隐瞒,是丘霞自己天天要我给她带上一点点试试,我也没让她出过一分钱买烟,就是碍不过面子,便每天给她带一口了。
我问:多久了?
卫红说:有一个多月了吧。
悟空说:卫红,鱼哥,你们自己抽,我们不管,但楼里不抽的人,你们别耽误了人家。
鱼哥说:悟空,我懂你们的意思,行!不说了,到这一会为止,我们抽我们自己的粉。兄弟们就算有想法,咱也不给任何人面子,都不会给半口。
陈文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楼梯口了,他阴着脸补了一句:行!那不管是谁,给我们几个粉抽的,别怪我陈文翻脸!鱼哥,卫红,兄弟我先谢谢你们了!
悟空站起来,也阴着脸说:那就行了,当今晚啥都没发生了,以后就各自关着门,忙自己的爱好就是了。
说完,悟空上了楼,陈文也进了房间。剩下的人互相瞅着尴尬的气氛,也都各自回房。就我一个人,瞪着卫红的房间,呼呼的生气。瞪眼的结果是黑球穿着个大裤衩,伸头出来问:乳猪,要不要进来看看这片子啊,经典啊!带剧情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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估计那晚,陈文和丘霞也推心置腹的好好的谈了会。反正到第二天,俩个人都貌似很阳光的模样出现在大家面前。
也因为毕竟一直都是很铁的兄弟,那晚的事情也都当没有发生过,避开不提,大家和往常一样,照常的一起吃饭,女人们一起麻将,男人们一起喝酒。我也又依然,每一周,俩周一次的和文戈去“看小仙”。
而也是这个六月,陈文的小姨子——丘虹来到了上海。
丘虹,比丘霞小两岁,22的姑娘,以前在家是卖化妆品的。长得和她姐很像,都是鹅蛋脸,粉扑扑的,眉眼里也和她姐姐一样透着一股泼辣。其实从丘霞和陈文到海南开始,丘虹就知道姐姐和陈文在外面是做什么行当,当时并没有啥想法。高中毕业后,考大学差了几分。父母和当时已经在海南的丘霞都要她复读,可丘虹说算了吧,毕竟家里也不是很宽裕,真考上了又要家里负担几年,还不如边工作边读个夜校参加个自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