虾子点上一支烟：乳猪，你觉得现在这种生活过得很顺心吗？

我说：还好啊。

虾子说：你肯定说好了，又不是你出去上班，每天你只要收钱。

我说：你这话什么意思，看不起我们这些男人。

虾子说：我压根一直就没看起过，包括悟空，甚至现在还包括你。

我不说话了，低着头抽烟。

虾子就继续说了：乳猪，你我以前是好过的，我才想找你说说，离开这个圈子吧，过过像个正常人的生活吧。

我恼了：我哪里不像正常人了，你虾子正常，那你去饭店端个盘子擦个桌子给我看看。

虾子见我说不通，便叹了口气，喃喃的说：乳猪，我不是想和你吵，我只是告诉你一下，我已经决定了，我不要过这种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生活了。

然后虾子眼睛就红了，我怕她一激动，会跑我旁边搂着我嗷嗷的哭起来，忙往后退了一步。虾子的眼泪就下来了：乳猪，我知道你对我有看法，你到上海的那天，我躲在洗手间偷偷的哭，我真的不愿意被你知道了我在上海是做什么的。可想不到，你怎么也和悟空他们一样，也吃起了软饭呢？

我冷冷的说：那你印象中的我应该是怎么样的呢？是不是就永远必须是个抱着女人睡觉不脱裤子的傻子？

这话估计刺伤了虾子，虾子不回答了，扭头看着远处，沉默了一会，虾子对我说：乳猪，我想回去了。

你想回去你要和悟空说，不用和我说。我继续冷冷的看着这个我曾经爱着，也曾经背叛了我的女人。

虾子说：叫你出来，只是让你知道，我想回去了。说完这话，虾子扭头往她们上班的方向走了

心里很乱，单独面对着虾子的话，我依然很乱。我独自站在那，抽了两支烟，虾子说的话，在我耳边萦绕，难道，我真的应该改变下自己的世界了？

61

98年五月的某一天，虾子晚上没回来。女人们说虾子到了场子里呆了应该只有十分钟吧，工衣都没换，就出去了。

打她手机，一直关机，大家便紧张起来。男男女女出去找了一个圈，没找到，回到家里，结果悟空在枕头下面看到一封信，悟空蹲在院子里把信看完了，信里写了些啥，悟空没说，直接拿出打火机给烧了。我们站旁边看着表情严肃，眼睛明显的瞪了起来的悟空，猜测着虾子给悟空写了啥。然后悟空点了支烟，骂了一句：奶奶的，这婆娘跑了。

虾子回去了。当时女人身上都不放太多钱的，每天赚的钱回来就交了，再说去上班身上也不敢放太多钱，一般女人身上的钱都不到100的。事后我们听悟空说了才知道，身上没钱的虾子，给刘伟打了电话，说要刘伟过来上海救她。刘伟就真的过来了，在附近宾馆开了个房住了一晚，买好了两张回去的火车票，那天晚上直接接了虾子，俩人就走了。心里估计还拿刘伟和悟空做了比较，写了诸如刘伟勤劳勇敢，你悟空懒惰不思进取之类的话吧，把悟空被彻底激怒了，悟空说：我明天就回去，我要捏死这对狗男女。

最后悟空出发回去是那之后的第四天，因为我和排骨决定跟他一起回去。我回去是想回去玩玩了，再说戴妈妈打电话说戴涛好像闯了什么祸，我正好回去给看看。而排骨是要回去狠呆一段时间了，他的工作落实了，要回去上段时间班，才好办停薪留职，本来排骨是还要晚20天再回的，正好我们回，他也提前回咯。

悟空把他房间的钥匙给了鱼哥，把东西都打了包，叮嘱鱼哥：房子还是给我留两个月，虾子跑了，我只能再找个女人，不知道要多久才过来，搞不好半年一年都不好说。

鱼哥说无所谓，反正这房子给你留着就是了，兄弟们多交几块钱房租还是没问题的。

我们三个，又爬上了飞奔的火车，像跨上奔驰的骏马，一溜烟的杀回了X城。顺便说下：有段时间X城的亲友们问我们在上海做什么生意？我们都回答我们是在上海铁道局上班——没事就坐着火车来回跑，每年给铁路的钱都不少。

排骨那次上火车是他第一次尝试装逼，往卧铺里一坐，他从包里拿一套睡衣出来，很认真的换上，然后说：以后我坐火车都要抓紧这个时间好好的补觉，免得每次坐完火车就累得要死。然后爬上上铺，睡了过去。

这里就要拿个笑话出来说说，排骨从那以后坐火车还真说到做到，上车就睡，直接睡到下车醒。悟空呢，就正好是在火车上不睡觉的，要拉着人聊天，坐多久聊多久，各种话题，一通胡侃，你困了，他也不让你睡，坐在铺上还继续对你说：别睡吧，再聊聊咯。

于是之后有一次，排骨和悟空两个人一起坐火车回X城，悟空就疯了，排骨上车就换了睡衣，说睡觉咯。

悟空不愿意了，说别睡吧，聊聊吧。

排骨躺床上，说：你说吧，我听着就是了。

然后一扭头，睡着了。

悟空一个人，坐在那，瞪着火车顶，瞪了20多个小时，然后对我们说：以后我再也不和排骨一起坐火车了，没劲。

于是，这次就是我，陪我们的兔唇聊完了那20多个小时。

累死我了！

62

到家的第二天晚上就出门抓虾子和刘伟，压根就没有任何悬念的，三个人一溜到刘伟店里面，就看见刘伟和虾子在和营业员对当天的帐。虾子先看见气势汹汹的我们，悟空骂了声俩杂种，上前就给了虾子一个耳光，我把服装店的卷闸门拉了下来，排骨和悟空就把刘伟给打到了地上。

我还正对这刘伟有一肚子气，见他们在打刘伟，我一个箭步就上去，照着刘伟脸上就是几拳头，直接打得他鼻青脸肿起来。刘伟没有反抗，什么话也都不说，好像很豁达的随便我们打着。然后被我们提在旁边给跪着。

虾子也好像对这一幕早有准备般，站旁边看着挨打的刘伟，也看着我们几个，一声不吭。悟空把刘伟给修理整齐了，便扭过头斜眼看着虾子，说：虾子，你还真够狠，说吧，让我打折你哪条腿？说完操起旁边的一把铁椅子。

跪在旁边的刘伟就插上嘴了：悟空哥，要打你打我吧，是我给虾子打电话，是我说要接她回来的。

我蹲在刘伟面前又抽了他一个耳光，说：刘伟，你小子放心，今天少不了你的。

虾子就说话了：悟空，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好了，反正我和刘伟也商量好了，你们要怎么样都随便你们。

悟空便扯急了，又是一个耳光打在虾子脸上，把虾子打倒在地上，恶狠狠的说：我要怎么样？你们俩狗ZAZHONG还都豁出去了，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