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小时后,我们在楼下**。买单,我们五个人都是三十,就老鬼是六十。大伟是负责买单的(钱都放他身上),边买单边玩笑着老鬼,说老鬼你这是占集体的光,用公款铺张浪费。老鬼一听说我们都是三十,就他六十,就不愿意了,拦着在买单的大伟说:等等!
只见老鬼气呼呼的对着飞机场老板说:你奶奶的,老子都没出水,干嘛还要收老子六十啊。
老板说:你拿了飞机票啊?
老鬼占着真理,据理力争:反正我没出水,你们看着办。
旁边一个塌鼻子的小青年,估计是看场的,见这架势,慢悠悠的走过来,冲着老鬼说:你这老东西是不是活腻了,来闹事吧。
陈文一巴掌拍在塌鼻子头上,说:是谁活腻了?
我们几个便都凶相毕露,恶狠狠的瞪着在场的每个飞机场员工。
还是老板懂事,知道做生意是求个财。忙拿出包烟来,挨个给我们派,还吼了那塌鼻子一句:去后面去,这没你事!
最后老鬼坚持住了属于他的真理:没出水,就是只要给三十!
大家嘻嘻哈哈出了门,这偏僻的鬼地方居然还打不到车,大家一路走一路笑话老鬼,也很开心。
回了宾馆,两天后,再一起回了X城。
45
陈文是书香门第,父母都是老师,陈文是有正式工作的,也是老师,这在之前提过。但陈老师停薪留职,下海经商这一事宜,一直让他父母觉得比较诡异,便老是念叨。这次听说陈文又要去上海了,很不放心起来,说要去上海看看。
陈文便给急坏了,左思右想,必须让父母相信自己是在外面正儿八经的工作。他想来想去想出来解决的方案,居然是带同事到家里吃饭,而同事就是我。
我在家打扮了下,戴琳笑得够呛,说要冒充就冒充得认真点,西装口袋上要插钢笔,然后找来找去只找出个笔套,给我插上。然后说:反正看不出。于是我插着个笔套,带着我药材公司的名片,系着个领带,人模人样的去我好同事陈文家拜访他家父母。
陈文他爸妈对我这个带个空笔套的上班族很热情,我嘴巴也甜,叔叔阿姨的叫。然后陈叔叔问起我父母都是哪个单位的,我一一回答,陈叔叔一听也都是公务员,便对我更加好感起来。
陈妈妈给做了一桌子菜,陪陈叔叔喝了一点点药酒,陈叔叔是语文老师,认识的字比较多,不知道怎么怎么就说起了泡药酒的虫子斑蝥(MAO)来,我给读了个错别字——斑蛰(ZHE)。然后陈叔叔给我纠正,说这个读MAO。并顺手拿出张纸,要写给我看看两个字的区别,却没找到笔。老陈一家三口便集体盯着我胸前挂的那支笔来。
我傻眼了,拔出来吧,咱就只有个笔套;不拔出来吧,显得我没一点礼貌。
一咬牙,我说陈叔叔,用我的笔吧。啪的把我的笔套拖出来!然后假装意外的说:我的笔呢?
陈文也给傻眼了,心里想着这乳猪可能就只带了个笔套吧。忙接我话说:不会没套好掉了吧。
我说可能是吧,可惜了我这只钢笔,是我刚参加工作时我父亲送的,想不到居然今天被我败了。
便把陈叔叔两口子给糊弄过去了,出了一身冷汗。
下午,逃命般出了陈文家。陈文忙给我配烟一包,说真谢谢兄弟你,关键时刻就看出你是个值得交的好人之类的屁话。
俩个就瞎逛,路过个美容美发,俩人便进去剪头发。
当时是97年末了,流行了好几年的郭富城那浓密的四六开,正在过时的边缘。于是,我们决定,剪掉我们的一头秀发,来个清爽的所谓的碎发。
理发师的剪刀咔嚓咔嚓的剪了起来,看着头发一把一把的掉下去,心里觉得有点不舍得一般。象征着一个时代的四六开,就那么一点点的告别了我们的世界。
陈文坐在我旁边剪,那一会我手痒起来,毕竟都还只是个淘气的大孩子罢了。冷不丁的,我突然出手抓着陈文的手一拖,陈文被我拖得往我这边一偏,理发师的剪刀就给他把那头顶一剪刀剪成了中间秃。俩个嬉笑打闹来去几个回合,最后的结果是,俩个人一人剃了个光头,走出了理发店。小风吹着,真凉爽啊。互相看着对方,都像个傻X,又跑去买两个鸭舌帽戴上。
俩个穿着西装,我还系着领带的傻样,一人顶个光头,带着鸭舌帽,在那个下午,很里程碑的,宣布告别了纯纯的郭富城发型时代。
46
97年十一月,我和戴琳,陈文和丘霞,老鬼两口子,还有老鬼一个朋友叫李哥的,我们一行七人,踏上了去上海的火车(老鬼那朋友我们都不认识,说是带着几块钱过去上海玩玩)。
当时去上海好像是20多个小时吧,不是很记得了,反正到上海西站的那一会是早晨。我们七个人拖着行李,往出站口走去。
惹祸的绝对是我和陈文的两个光头,到出站口那,远远的都已经瞅见排骨和鸭子了,就被俩**给拦住了,说把身份证拿出来。
女人**没管,就只收了我们四个男人的身份证,然后要我们进了个警务室。戴琳和丘霞只好先出站,和排骨鸭子站外面等。
进到警务室,**们用看犯罪分子的眼光看着我们,把我们身份证递给坐电脑前的女**,说查查这几个人干嘛的。
我斜眼看见老鬼那朋友,两腿居然抖了起来。
陈文就嘀咕了:干部,我们过来旅游的都不让吗?
**白了陈文一眼,说:过来旅游的提这么多东西干嘛?
女**便说话了:这个男的,抢劫罪被处理过。然后把我的身份证递给审我们的**。**瞪着我,说:这个叫乳猪的(现实情况他是叫我大名),你来上海干嘛的?
我说:干部,我被处理的时候才18岁,那时候是小孩子不懂事,现在我都学好了。
JC说:学好了剃个光头干嘛?
陈文说:我们开玩笑打赌给剃的。
JC就笑了,把我身份证给我,说:被处理过,更加要守法,到了我们上海工作可以,不许过来乱。
然后陈文,老鬼的身份证也都查过了,也都没问题,给我们递了回来。到查到最后一个——老鬼那朋友时,居然出问题了。那小子居然背了案子的,难怪当时干部带我们进来时他很紧张的样子。而且案子比较恶心,是LJ,几个人就跑了他一个,快两年了。这李哥也是自己贱,见老鬼要来上海,带了点钱想跟着来玩一阵,想不到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在上海火车站被落网了
见真查出个伏案的,**表情便严肃起来,拿出铐子,把我们三个串一串铐在凳子上,把老鬼那朋友直接就单独铐里面了。这老李那一会眼泪汪汪的,兴高采烈的跟着起哄来上海玩,想不到两年前犯下的事情,被上海**给查了出来,也是活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