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才和我们说起黑球这个职业小偷的某些事情:比如出门买菜,姜和大蒜之类的,是不用花钱买的,到家黑球就从口袋里掏出来;跑去便利店说买包烟,然后人家放外面的几十个打火机就全部被黑球拿回家了。尤其让卫红最哭笑不得的是:有一次卫红去个眼镜店买太阳镜,黑球在眼镜店里转转,给顺手牵羊拿了几副老花眼镜回来,放在家里锈,黑球还说我们老了这眼镜都要带的。而让卫红最觉得不可思议的是,某天看见家里多了个单人沙发,上面标签都有,问黑球哪里买的?黑球回答:老婆,这些东西还用买的吗?我今天去逛家具城搬回来的。
所以说像我们这些所谓的混社会,混海南,都不算个啥屁股。人家黑球不但有生意头脑,知道以毒养毒,而且还有一技防身,才叫真正的走遍天下都不怕。确实是个人物。
卫红便又单身下来,没见她有什么不妥。用她自己的话说:恢复单身,准备再婚(估计也是个法盲,不知道重婚还是个罪)。
33
排骨在附近安顿好了小仙,便在某个早晨,风尘仆仆的“从老家回来了”。到晚上女人们出去了,我就拉着他说:你这准备怎么安排?
排骨说:两边跑啊?
我说:那小仙会愿意?
排骨说:我才懒得管她愿意不愿意,能控制一个月,就多个万把收入,多个一年,就是十几万。
我说:那唐月知道了怎么办?
排骨狠狠的吸了一口烟,说:先就这样耗着吧,过几天总要有个妥善的安排出来。说完突然一扬脸,冲我露出个猥琐的表情来:乳猪,以后每周你陪我过去小仙那住两晚吧。
我瞪眼:你怎么各种好事都拖上我?
排骨说:帮兄弟就要帮关键,我给唐月说我一个表姑在海口联系上了,以后每周要去表姑家睡一两晚,你跟着去,她就不会怀疑。
我傻眼在那里。
然后每一两个星期便陪他去他表姑小仙家睡一两晚,排骨这小子居然租房子时候还专门租了个两房,多一个房间给我去打掩护。
于是每周陪排骨去收收小仙的收入,后来慢慢是十天才过去一次,也不是每次都是我陪他去了,有时候叫上鱼哥,有时候叫上鸭子。唐月居然看上去没有怀疑。这便成为了我们全部男人都知道,全部女人都不知道的秘密。
就这样也有两个月吧,就到了97年过年前的一天(我们那些年过年是一般都不回去的,过年是旺季,就那一个月的收入可能是平时的三倍),排骨下午对唐月说,要去表姑家拜个年,唐月说:那你就去吧。排骨就打我电话要我一起去。我带着戴琳去到他家,那一会,鸭子家的小不点也在,戴琳就和唐月,小不点在那里瞎聊去了,我和排骨出门打个车,冲小仙住的地方过去了。
我们进门没太久,排骨和小仙在里面低声说话,估计是在问这几天效益怎么样之类的,我躺在外面沙发上看着电视。
门就响了,我说谁啊?
门外没人吭声。
排骨说可能是房东过来收房租吧。我就过去把门打开了。
门外竟然是唐月,戴琳和小不点。唐月直接就往里屋冲,戴琳对着我凶:乳猪你这畜生,真在这里有女人。
我说:你先搞清楚情况再吵。
然后里面就听见唐月的叫骂声和小仙的尖叫声,我忙跑进去,只见唐月扯着小仙的头发在边骂边打,然后排骨就上前拖唐月,谁知道跟着一起进去的戴琳和小不点又冲上去扯着小仙又是抓啊,又是扯的打上了。
见这个情况有点凶险,我忙上前把我家的戴大姐给搂了回来,用另外个手抓着小不点的手说:都别闹了,别人家的事,你俩起什么劲啊。正说着,居然鸭子和鱼哥气喘吁吁的也进来了。于是鸭子拖着小不点,都自家拖自家的,鱼哥把小仙在地上搂起来。混乱才给镇压下来。
34
事后我们才知道:戴琳唐月小不点,早段时间就有了疑心,见排骨没事就领着我,或者鸭子去这表姑家呆几天,便以为我们是出去鬼混。三个女人你一句,我一句,义愤填膺起来,一致觉得这个怀疑是有根据的。并且把女性疑心病的症状扩大化以后,觉得分析的结果:铁定是我们的男人出轨了。
于是由戴琳策划,唐月和小不点积极配合。到这天排骨再说要去表姑家了,唐月就躲厕所里给小不点,戴琳通了电话。然后三个女人面不改色的看着我和排骨出门,打个车一路尾随。见我们居然进了一户人家,女人们肺都炸了,估计臆想着:会不会在这房间里,男人和那些狐狸精连娃都有了。在房间门口就开了个会,决定进去后,只要看见母的,就一定要下狠手打。于是有了开始的那一幕,也就是说:戴琳和小不点打小仙,其实是怀疑小仙和自己的男人有一腿。
到事实的真相在排骨狠狠的护着小仙后全部败露,戴琳和小不点就像给放了气的皮球,坐旁边不吭声了。小仙被鱼哥搂着站窗户边上,低着头,眼泪啪嗒啪嗒的往地上掉,都不擦一下的。唐月被排骨抓着手,疯了一样的在骂:排骨你这杂种,你养个狐狸精,你对得起我吗?我跟着你这几年容易吗?骂了几句就呜呜的哭,然后又作势要上去打小仙,不过给排骨又拖回来。
排骨铁青着脸,不吭声,由着唐月在骂。所以说那时候我们这些人对带的小姐还有点人性,毕竟年龄都还不大,容易有感情,如果换到后来几年,遇到这种情况,直接就是不分青红皂白,抓着闹的打了再说。
到唐月闹了个五六分钟,也消停了一点了,鱼哥就说话了:排骨,带唐月回去再说,鸭子你们两口子也先走。
然后扭头对我说:你和戴琳留下,等会和我一起走。
排骨就嗯了一声,搂着已经闹累了只剩下哭的唐月下楼了。鸭子关门时偷偷对我撇撇嘴,便也下去了。
鱼哥说乳猪,你们坐外面坐会,我和小仙说几句话。
我和戴琳就跑阳台上站着去了。戴琳阴着脸,说:你们这些男人,真不是东西。
我说:怎么又扯上我了?
戴琳说:你以为你和排骨有啥太多区别,你们都一个鼻孔出气。
我说:行了行了,少说几句。
然后戴琳冲里面看了看,叹口气说:那狐狸精看上去也挺可怜的。
我说:人家叫小仙,本来就是挺可怜的个女人。
戴琳便又来气了:可怜你们就要去睡人家嘛?大街上那么多可怜的,你乳猪都给包起来睡啊。
我就瞪眼了:戴琳,有完没完?
戴琳又只好不出声了,看着阳台外看了几分钟,再扭头问我:乳猪,你说排骨这怎么想的,唐月对他这么好,赚钱给他花,他还在外面养个小的。
我点了根烟,脑子里捋了捋,说出了在之后几年,我们群体最经典的一段谎言:你以为人家排骨就只是为了和这个小仙睡觉吗?还不是想通过小仙多赚点钱,减轻点唐月的压力,要不你们女人私底下天天说男人不做事,排骨这样做,不还是为了和唐月能早点结束这鬼日子,存够几块钱早点回去。
戴琳对于这个回答露出个比较不屑的表情,然后又来劲了:那你乳猪有本事,也出去再找几个女的出来赚钱啊,我也天天不用上班,在家收钱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