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那年夏天，黑球说要回趟家，要卫红跟他一起回家玩几天，卫红便答应了，两个人坐着火车就去了。

半个月后卫红回来，神色挺不自然的，和鱼哥细声细气说了很久。到晚上女人们又都去上班了，鱼哥对我们宣布了一个很火爆的消息：卫红和黑球扯证了。

当时人们的词汇量无法形容很多问题，就像我们哥几个当时那感觉,必须用现在的词汇来说明：雷人！好萌！

然后这对行走江湖的侠侣在接下来几年的纠结，就不是三言两语了。后面慢慢说，不急。

26

我们在海口时候的效益也不是说特别好，当时96年，平均下来每天大楷是400左右的收入，一个月一万出头两万不到。可是需要开销，手也松动，每天几个人又混在一起，便也见不到几块钱。银行里最多时候也就两三万块钱，也都是某个月遇到大款一次性拿回来的整数。鱼哥便经常感慨：说钱是越来越难赚了啊，以前效益多好啊，现在真的一年不如一年。

那年入冬，十一月份吧，我便和排骨两个人每人身上揣了几块钱，决定回家玩一个月。唐月便和戴琳说：让他们俩回去转转也好，免得存不住钱，每天拿回来多少就被他们花了多少。然后戴琳便叮嘱我：回去花钱还是要省着点。并要我给她妈妈，我妈妈一人拿五千，要不都出来快一年了，都没管过家里人。

于是我和排骨就上火车了。

两个人就开了两听啤酒，开始聊天。

排骨说乳猪，你觉得我们现在效益好吗？

我说还行吧。

排骨说其实我想去上海。

我问：去上海干嘛？

排骨说：还是带女人过去啊，听我一个朋友说上海现在效益挺好的。

你怎么在上海又有朋友？我感怀起排骨的交友广阔起来

排骨便咧嘴笑，说而且是关系很铁的，叫悟空，前几天还通了电话，据说他现在在上海每天赚的是美金和日元。

我给彻底唬住了：还美金和日元，带小姐还能带到海外？

东聊西聊，就聊开了，扯开了话题。然后爬上铺位，睡觉去了。

火车就冒着烟，开回了我美丽的故乡X城。

没想到的是回到家的第二天就遇到了一个最不想遇到的人——虾子。

那天和排骨下午跑到一个朋友开的卡厅里玩，很小的那种。下午没生意，就我和排骨开了他店里唯一的一个包厢坐里面发呆看黄碟，纯粹是为帮衬下生意。然后朋友就进来了说：一个你们的老熟人来了，你们猜是谁？

老熟人就自己进来了，估计开卡厅的朋友也是同样的神神秘秘的对这老熟人说：你猜里面是谁。

进来的就是虾子。快两年不见，虾子明显的成熟漂亮了很多。以前经常穿着个牛仔裤，男孩子一样，现在居然也穿着黑色的呢子裙（那年代流行），有了许多风韵。咋一看见我，虾子一愣，然后转过脸对卡厅老板说你故意的吧。

卡厅老板便乐了，说这有啥好尴尬的，不做情人也不能做敌人啊。（这句话在当年也很流行，好土）

虾子就大大方方的在沙发上坐下，卡厅老板出去倒茶。虾子一抬眼，电视画面里外国猛男和猛女们正苦力一样吆喝着，便骂我们流氓，出去喊老板换个正经的。

很扫排骨的兴，排骨那一会正恨不得拿只笔登记点重点，写一点心得，被虾子给搅和了。便从沙发上爬起来，说乳猪我不管，明天你要请我睡个女的，要不我就会得上阳痿，一辈子毁在你手上。

我说关我什么事，你要找也要找虾子，是她破坏了你的这段青春岁月啊。

排骨说反正我不管，我就找你。

虾子就进来了。排骨出包厢说给个机会你们谈心，还顺手把门给带上。

我忙站起来过去把包厢门又打开，然后坐虾子旁边说：不是听戴琳说，你去上海了？

虾子说是啊，现在在上海上班，前几天身份证掉了回来补，过几天又过去。

两个人就没话题了，坐那坐着，沙发前有个电暖器，两个人都伸着手烤着火。虾子先打破了平静：乳猪，想不想听听你进去后我那一年的生活？

我点了支烟：你说吧。

27

刚听说我被关进去的那几天，虾子每天晚上都搂着枕头哭，之前每天都可以像个尾巴一样在我屁股后挂着，一下没地方挂着了，便像失魂一样的悲痛着。

虾子说那一会，她很后悔，没有把自己给我。因为她害怕如果真的乳猪要在里面呆个几年，几年时间里她害怕不能保留个完整的自己等我回来。到过了一个月，也没那么失魂了，便每天四处打听打听我的事情，然后和以前一样，在舞厅里和一群同样年纪的女孩子胡混着（中间就包括了戴琳）。

便 认识了刘伟。当时虾子19岁，刘伟24吧。刘伟开个服装店，小个体户长得也不错，手头也不缺花的钱。

刘伟就开始了追虾子，那时候的追就是下午晚上一起跑去舞厅跳个舞啊，然后宵夜啊，再然后就是散步送女孩回家。刘伟坚持了很长一段时间，貌似很伟大一般的不计回报，默默付出着。

所以说那年代的那些抒情歌曲也造就了很多好色而不淫的登徒子之流，随意搬个那年代的歌出来，都是唱得要哭了一样呼喊着：我是不是该安静的走开，还是默默的等待----这种很二的对待爱情的态度。给现在，请女人吃个饭，就估摸着等会能不能去哪里开个房，确实三俗。

到我在里面关了有三四个月后的一天，刘伟居然为送虾子回家送得病了。原因是当年都喜欢冒充许文强，来一点点风便**比的脱外套套在女孩身上，自己光个膀子都还要挺胸冒充不冷，显得自己很伟大。刘伟便脱了，迎着风，还淋了雨，这孙子就给脱感冒了。虾子便陪他进了医院，打了屁股针。（说到这里的那一会我在暗暗想，你虾子跟了我一年，我都没让你见过我的屁股，这刘伟才认识你三个月你就看了人家屁股，真不公平）。

然后两个去到刘伟店里，虾子坐刘伟旁边，刘伟伸出他万恶的蹄子，深情的抓着虾子的手，说了一些肉麻的力求感动虾子的话。具体说了些啥虾子没有复述给我听，反正其中有这么一句话：我们先处着，等乳猪回来时，你还是觉得要回到他身边，我刘伟绝不会说如何二话。（听到这我又感觉要爆炸，居然把虾子骗到手，我还成了其中手段之一。）

于是虾子便和刘伟处上了，有亲亲，有抱抱。刘伟说要虾子的第一次，虾子不肯。刘伟想坚持，虾子就说你不怕乳猪回来了要你的命。刘伟就作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