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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天,司马月玲说,真想外子了哦!
红麦就吃吃地笑。司马月玲却不以为意,只管忧戚说,怎么办好呢?
红麦随口说,那你去找他啊。
说了,红麦就猜司马月玲要么说忍一忍,要么去,不料司马月玲却断然说,哪个要那样贱哦。我才不去呢。
红麦就迷惑了,不知道司马月玲这是唱的哪一出。
半天,司马月玲才掏出一支烟点上,吸了一口,慢慢地把烟从鼻孔里喷出来,幽幽地说,要来也是他来。
红麦又是一个没想到,不知道怎么接她,不接已经好一会儿没说话了,怕把她晾在那儿不好,就说,他会来吗?
司马月玲很自信地说,会来,怎么不会来?他不想吗?好几个月了哦。只要我一个电话,他就得乖乖地跑来。
红麦知道司马月玲是说得出做得到的,听她这么一说,就有点替她发愁,他来了,你们住哪儿啊?
司马月玲说,这个好办嘛。
红麦就把眼瞪圆了,好办?根本就没地方,你总不能让他跟你挤在一张床上吧?那样,你受得了,他也不一定受得了,你们两口子都受得了,同寝室的工友也受不了啊!
司马月玲笑了,你怎的那么笨哟,外面多的是房子哟。
红麦下意识地朝外面看了看,哪会有恁好的事儿,空着房子等你搞事?我怎么没听说啊?
司马月玲呵呵地笑了,说,大姐,厂子里当然是没有的。
红麦就是一呆,没有你还说个屁啊?
司马月玲却是胸有成竹,可以到外面租房子嘛。
一听租房子红麦就豁然开朗了,那倒是多得很,而且想住哪儿住哪儿,随心得很,不过得花钱啊!就这还不算,大老远的来一趟不容易,肯定不能说呆上三天一早起就走人的,起码得住个十天半月的,听说人家那房子一租最少就得一个月,三百多块,就住十天半个月,亏啊!还有听说还不包括水、电,要是都加起来就更多了。再加上一个人不上班耽误的工钱,吃喝拉撒行走坐卧也得花钱,一个大活人你总不能让他天天缩在屋里吧,随便走走看看哪能不花俩呢?这样里捣外捣那钱花的就没法算了!哪胜住厂子里一分钱房租都不用花,除了每个月打几块钱的电钱,别的就不用掏钱了,水更是随便用!两相一比较傻子都能看出来,租房子亏大了! 还有一样,红麦没敢说,也不好意思说,就是老公来了天天在一起黏糊,身子肯定亏得厉害,那就得多买些好吃的补补,虽说饭天天都得吃,顿顿都得吃,可一买好吃的就得额外支出,还得一笔钱啊!
红麦就失声叫了出来,租房子啊?
司马月玲说,啊,方便嘛。说着笑起来。
红麦很想阻止她,可俩人关系还没到那个份上,再说又不花自己的钱,就附和说,也是。
话说了就说了,红麦也没往心里去,觉得司马月玲不过是说说而已,未必真的去租房子喊老公搞事情。谁知,第二天司马月玲说,大姐,我把我老公喊来住半个月,房子最少要租一个月,亏了半个月,不如你把你老公也喊来,我们一家一半。我们先住,我付一半多一些好了。
红麦有点心动,可太突然了,还有点拿不定主意。
司马月玲却催了,大姐,怎么样啊?
红麦说,让我想想。司马月玲有点不高兴了,鄙夷地说,是喊他来,又不是你去,还想个屁哦。
晚上加班回来,洗漱完了,聊了一会儿,红麦就把红莲拉出去把司马月玲的建议跟她说了。
红莲一听直拍手,说,好啊,这几天我正愁您没地方住哩——住厂里求人不说,地方肯定夹角,天又热,还有蚊子,根本没法住。现在,她租房子,你跟她合伙,她还出一大半房租,那多好啊!䞍叫他来了!
红莲有点生全喜的气,没像以往那样说到全喜的时候称呼他俺哥,本想说全喜的,想想直呼其名的没有过有点别嘴,红麦也一定不高兴,说俺哥又不大情愿,就用他代替了。
红麦得了红莲的支持就有底气了,根本没觉察到红莲对全喜称呼的变化,当下就满心欢喜的。
再一天红麦找到司马月玲刚要说,司马月玲先说话了,我出三分之二房租,你出三分之一,好不好,大姐?
红麦愣了愣,赶紧转了弯,为难地说,哎呀,你看看,我本来也想叫我老公来,跟我妹妹一说她就说我了……
司马月玲赶紧打断她,你喊你老公又不是她老公,和她说个屁呀?
红麦听着心里很别扭,不过还是说,那不中,再咋说也是亲戚啊,跟她打个招呼嘛。就接着说,我看你也不容易,要不我就把我老公也喊来吧。
司马月玲听了满意地笑了,说,这才是个大姐嘛。那你甚时把你老公喊来哦?
红麦说,这个,我还说不了,我得给他打个电话商量一下。
司马月玲立刻把手机递了过来。
红麦没想到她会这么急,说,真打啊?
司马月玲没吭声一直递着手机直视着她。
红麦没了退路就给全喜打了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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