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的实事,证明了我的焦虑并不是杞人忧天。护校与五中相比,真的可以说是圣地了。首先,学校位于沂蒙山某个偏僻的山沟里边,环境相对闭塞,接触不到社会上的是是非非。其次呢,护校的管理非常严格,可以说达到了纳粹集中营的水准。比如,早上五点要跑操,辅导员会挨个检查每一个宿舍,想偷懒是不可能的。晚上九点半准时断电,你想看点小说杂志什么的,根本没那个条件。最后一点,去护校报道半个月之后,从高年级同学那儿得知,护校的男生数目不是传说中的十个,而是仅仅只有三个,平均每年级分不到一个,因为太过稀缺,所以这三个男生被全体女生戏称为“熊猫三兄弟”。我想,在这样一所学校里,想不纯洁,也办不到了。
1994年国庆节,学校开集体大会时,我有幸瞻仰了传说中“熊猫三兄弟”的风采,说实话,都不咋地,一个土的掉渣,一个瘦的像豆芽,还有一个则长的像歌星赵传的孪生弟弟。至此,我心中仅存的那点幻想也彻底破灭了,看来,在护校我是不太可能找到合适的异性伙伴的。
不过,异性伙伴虽然不好找,同性的知音找起来却比较容易。与我一起来护校读书的,还有我们五中的两个同学,一个是张小欣,另一个是宋丽。于是,在新环境中,我们三个很快结成了一体。张小欣和宋丽都是大美女,在初中的时候,就有这“花”那“花”的称号。而我呢,因为我妈的缘故,从来不敢打扮自己,更不敢赶时髦,所以从来没觉得自己是个美女。但是,张小欣和宋丽改变了我的一切,她们让我从丑小鸭变了凤凰。
首先给我提意见的是张小欣,她说我的发型太老土了,像个乡下二妮。宋丽也支持张小欣的看法,她说我不单是发型土,穿的衣服简直就像她家从北朝鲜来的穷亲戚。我呢,无可辩驳。事实都摆在那摆着呢,此时我身上穿的,基本上还是从表姐们那儿捡来的破烂货,头发简单扎了个马尾辫,与张小欣和宋丽一比,确实很土。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按照张小欣和宋丽的意见,我开始打扮自己。从发型,衣服到鞋子,我统统换成了最时髦的。张小欣还把她的化妆品借给我用,耐心的教我怎么化妆,怎么保养皮肤,怎样避免脸上起青春痘。宋丽则借给我几本《瑞丽》杂志,教我怎么挑选合适衣服,怎么搭配衣服的款式。至此我才明白,原来女孩子的穿衣打扮,竟然是一门很大的学问。
无论在何时何地,爱学习都是好事,研究学问都是好事。不过,研究“时尚”这门学问的成本太高了,挑费太大了,实在不是我这个穷学生可以承受。那时家里每月只给我200块生活费,买了衣服和鞋子后,那个月我就只能借钱度日了。我把经济上的窘境写信告诉了刘润,他还算够意思,马上给我电汇了200块钱。
学会了穿衣打扮,我终于发现,原来自己竟然勉强也算是个美女。这里说一下我的大体形貌,本人身高1.68米,那时的体重是96斤,现在稍胖点了,大概一百零几斤。三围的数字呢,就不说了,反正我不是太平公主,当然也算不上波霸。至于脸蛋,怎么说呢,我的相貌比较普通,但绝不是恐龙,只要稍微化化妆,完全可以称得上漂亮了,打扮起来走在大街上,回头率还是有的。
我对穿衣打扮的追求,极大的刺激了我妈。自从在护校读书后,每次回家,我妈都要歇斯底里一番,对我极尽讽刺、挖苦、辱骂之能事。但我管不了那么多了,再让我穿表姐们剩下的破烂,再让我打扮成个乡下丫头,打死我也不干了。可是我妈不依不饶,见唠叨训斥不管用,我妈就缩减我的生活费,把原先的200块每个月改成了150块。并且恶狠狠的对我说,她读中专的时候,每个月只有10块钱生活费,而且经常吃不饱肚子,而现在我有150块,应该知足了。
对于我妈的做法,我很无奈,于是又哭着去求我爸。但我爸爸只知道喝酒,其他什么都不闻不问。我没办法可想了,同时我生平第一次意识到了金钱的重要性。要想过上自己想要的生活,要想真正的独立自主,钱是必不可少的。
整个四年的护校生活,除了学会了穿衣打扮,除了在宿舍卧谈会与同学交流过**经验,除此再没什么值得回忆,性事与情史当然也就无从谈起了。好在一直与刘润保持着联系,他回家探亲时也去学校看过我,我们还在学校外面的小旅馆开过房间,这算是那四年中我唯一的一点精神寄托。
风雨流年,光阴似箭。四年的护校生活不知不觉就结束了,1998年7月,我从护校毕业,同年9月,我爸通过他的同学关系,把我安排去了市立医院当护士。记忆中,这是我爸为我唯一的一次付出。也就是为此,虽然我和老爸也没什么感情,但也不怎么恨他,没有对我妈那么多的痛恨。而且,也正是在市立医院,我那波澜壮阔、荡气回肠、可歌可泣的精彩人生才算是正式拉开序幕。
市立医院是一所三级甲等医院,算是我所在城市数得着的大医院了,一般学校的毕业生想分到这儿,很难很难。幸好我爸的一个初中同学在此当院长,所以我很顺利的就分配到了市立医院。然而悲剧的是,我刚报到实习了半个月,我爸的这个同学就调去了别的医院,然后不知道从哪儿调来了一个姓王的人当院长,此人名字叫王刚,当时三十七八不到四十岁的样子,我的悲剧,就是从他身上开始的。
现在我不了解了,反正那时候,分配到医院这种事业单位的中专生,经过六个月的实习考察后,只要没有重大疾病,没弄出医疗事故,没犯政治错误,一般情况就会给予转正,从此就算是国家的人了,该有的福利待遇什么的都会有。可是,从1998年9算起,我一直实习到了1999年6月,仍然只发260块的实习工资。我去问医院的人事科为什么还不给办转正,人事科告诉我,转正的名额都掐在了王院长手里,王院长不下通知,新分来的护士大夫都不能办转正。我又傻傻的问,说王院长啥时候才给下转正的通知啊?人事科的人就笑了,说等等吧,很快就下通知了。
后来我又请教我们科室的护士长,问她怎么才能尽快转正,护士长说赶紧给王院长表示表示啊,只要红包送到,转正的事情自然不成问题。我说该送多少合适呢?护士长神神秘秘的说:“王院长相当的贪,没有5000块,啥事儿也不给办。还听说这龟孙不但贪钱,还喜欢耍流氓,你给他送钱时可要小心点,别让他占了便宜。”
按说,护士长这些话,对当时的我而言算是善意的教导和提醒了。但是我却听出了弦外之音,或者说,护士长的话启发了我,让我找到了尽快办转正的思路。要知道,给王刚送钱是不可能的,因为每个月我只有260块的工资,根本不够花,家里也不可能给我出这笔钱,我妈还每天惦记着我的那点工资呢。既然王刚喜欢耍流氓,那我就陪他耍两回呗。一但能够转正,我就能拿到正式工资了,每个月大概有八九百块的样子,这将大大缓解我的经济压力,我就可以去买那些向往已久的衣服和化妆品了。因此我认为,即使让王刚这个老男人占点便宜,也是值得的。
就这么着,1999年七月中旬某个周末的晚上八点钟,我独自一人去了院长办公室。王刚不是我们当地人,他家在我们市下辖的某县城,他老婆不在他身边。恰巧当时市立医院暂时还没有多余的宿舍,故王刚就住在他办公室里面的一个套间里。
主动去找王刚,我是做了精心准备的。这天晚上我特地化了淡妆,穿了条借来的黑色弹力短裙,膝盖以上最少也露着二十公分大腿。上身穿的是一件白色真丝紧身低胸无袖套衫,衬托的我胸部格外丰满坚挺,自己低头瞅瞅,可以看到若隐若现的丨乳丨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