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可看不可摘的花罢了。”
“只要你想摘，还不任你摘？她老公在美国，正是夜夜难熬的时候啦。”
四月一日，我前去学校报名，领到学员花名册一看，六十个人大都是省支机关和地州市的青年干部，只有四个是来自县一级的，那三个也是省直机关下派“镀金”的，可见这个培训班层级还是蛮高的。
开学典礼，省委组织部的常务副部长何部长赶来参加，会后合影的时候，我站在梅姨的身后，梅姨特地把我介绍给何部长，何部长亲切地和我握手。后来我呼梅姨说，何部长曾是暨老办公室的工作人员。我突然想起一句不太恰当的话来：一人当道，仙及鸡犬。
培训班分成六个学习小组，七个女学员我们组分了两个，其它组的男人们直嚷着我们组“多吃多占”，因为我们组的组长是省委办公厅的一个处长，名叫靳向阳。这个四十上下的高大男人见多识广，很有情趣，最喜欢说些荤腥段子逗女人开心，吃吃“豆腐”。两个女人，一个姓蒋，三十七八了，是省妇联的干部，像貌平平，是个大嗓门；一个姓向，三十四五，颇有几分姿色，是某市某局的副局长。这两个女人久经沙场，经验十分老到，讲起荤腥笑话来比一般男人还要厉害，在她们眼里，我这个乡下来的小弟还是盘嫩豆腐，好吃着呢。
第一个双休，靳组长组织全组人员去香山玩，以加强彼此了解，增进友谊。
一路欢笑往山上走，穿着高跟鞋的向美女突然崴了脚，有些行动不便了。
靳组长笑道：“裘斌，这里算你最年轻。向局长就由你来照顾。向美女，由帅哥陪你，满意吧？”
“好啊，裘小弟，来扶我一把。”向美女苦笑道。
我把她扶起来，她挽着我的手臂，贴在我身上。我搀扶着一拐一拐地往上走。
“向姐，要不我背你？”
“会让人笑话的，走慢点就行了。”
“要不我们就在这里休息。”
“别。你们看，我们这像不像少夫老妻啊？”
“一对金童玉女呗。”蒋姐笑道。
“不，我看像母子情深。”靳组长一说，引起一阵哄笑。
“去你的，我有那么老吗？”
中途休息的时候，向姐问我：“小裘，你有什么背景啰？”
“没有啊。”
“你看这个班学员，都是副处以上，唯有你一个例外，我总觉得奇怪。”
“呵呵，暨梅教授是中央暨老的侄女，暨老是我们市出的老革命嘛。也许是为暨老的家乡培养个把干部的缘故，所以让我来了。”
“怪不得暨教授对你硬是亲切些。这么好的机会派你来，那你在市里头蛮牛啊。”
“小小政府办副主任，有什么牛不牛的，恰逢其时罢了。”
“我看得出，你是个惹人喜欢的人。”
有天是梅姨给我们讲课，只上了一半，她有个会议要参加，就由樊妮接替她上课。
梅姨讲课的时候，全场鸦雀无声，个个认真做着笔记。而樊妮一上讲台，情形就不同了，有些人就窃窃私语起来，大概是有点瞧不起她一个二十多岁的女学生。
樊妮开始也有点拘谨，但几分钟之后有些放松了。说理明晰，引经据典，尤其是张口即来的各种数据和幽默风趣的故事段子，吸引了听课者。大家开始折服了，坐在我身旁的靳组长凑到我耳边说：“到底是北大的博士生，水平就是不一般。”
下课的时候，樊妮对我一笑，我走了过去，“樊老师，课讲得太精彩了。”
“少来这种不切实际的赞美。”
“我请你吃饭怎么样？”
“好啊，那得由我点菜。”
“没问题，你带路我买单。”
她领到一间洁净雅致的小餐馆，点了几个菜，还要了一瓶红酒。
“下午没课，准备干什么？”
“想去买台手提。没电脑实在是不方便。”
“我有个姐们开了间联想专卖店，去哪儿看看？”
“好啊，你的姐们，至少可以优惠点啦。”
喝了酒，樊妮的脸泛着红晕，更添了一丝妩媚。
我们打车来到电脑专卖店，樊妮走进店便叫：“香香，快出来。”
一个时尚女郎从里面跑出来，一见我惊讶地问：“周祥，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樊妮大笑：“睁开眼睛看清楚，哪儿有什么周祥？”
“这不是……”她盯着我看了又看，“不是周祥啊，也长得太像了吧，是周祥弟弟？”
“差不多吧。”
“你什么意思？”她仍然不解。
樊妮只好把我介绍给香香。香香笑着跟我握手，“对不起，裘先生。”
买好手提，樊妮和香香还说了一会儿话，我在旁边陪着，偶尔也参与参与她们的谈话。
从店里出来，樊妮说：“我家就住这不远，去坐坐？”
“好的。”
坐了一站路的公共汽车，就到了樊妮住的小区。她住二十五楼，是个百来平米的房子。一进门就看见墙上的婚纱照，我不由得走上前仔细地欣赏。她老公周祥确实与我长得很像。
“怎么样？你们像挛生兄弟吧？”
“确实，不过他的气质温文尔雅，不像我这般粗鲁啊。”
“他呀，就是书生气浓了点，不像你这么活泼爽朗。”
自此之后，我又几次到樊妮家借书，我们相谈甚欢。
有次我和樊妮在书房里谈得兴致正浓，九思打电话给我，说是甘书记来了，叫我去陪吃晚饭。
“裘斌，感觉怎么样？”一见面，甘书记就问。
“很好，都是专家教授讲课，真是大开眼界。”我紧握着书记的手。
“我听说参加学习的都是副处以上的年轻干部，这种培训自然差不了。你可是碰上了千载难逢的好机会，要好好把握哟。”
“是，没有书记的关怀，我哪来这样的学习机会。”
同来的还有国土局的王局长，他们一行是去国土资源部争取经开区用地指标的。
第二天，甘书记请梅姨吃晚饭，我自然陪同。虽然不到一个月时间，我已是梅姨家的常客了。她老公肖部长虽然不常在家，但我也见过两回，交谈得挺和谐的。
甘书记问起能否去拜见一下暨老，梅姨说暨老最近身体不适，不宜见客。
“那请您转达家乡人民的问候，祝他老人家尽快恢复健康，身心安泰。”
“谢谢。本来我想带小裘去见见老爷子，一直就没有机会。”
“小裘是我们市不可多得的苗子，还请您多关心。”
“呵呵，我们是忘年交了，我们家老肖也喜欢他呐。”甘书记看着我直点头。
送梅姨回家后，我也回了宿舍，打开QQ视频，和老婆儿子聊了一会儿天。老婆说裘赋的孩子出生了，还是龙凤胎。
“这下可把你爸妈喜饱了。”
“呵呵，你好像有点吃醋啊。”
“我吃什么醋，只怪自己没本事呗。”
“你想想，小雨出生的时候，我爸妈多高兴。我们有小雨这宝贝足够了，再多一个要多多少麻烦。”
“我还是觉得双胞胎好。”
“不说了，甘书记来北京，请梅姨吃晚饭。”
“你去作陪了？怪不得这么兴奋。”
一个周末，红霞真的跑到北京来了。
刚在宾馆住下，她就迫不及待地将我推倒床上，扑到我身上，来一个长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