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也好,她这样的情况,或许正是缺少亲人的关怀,她背井离乡在外打拼,真的不容易,如果我以弟弟的身份在她身边,或许更合适。
“嗯……姐姐……”看她正以期待的目光看着我,我轻轻地叫了声。
“好弟弟,这么多年一直是你前前后后照顾姐姐,叫你一声弟弟,姐姐这辈子也知足了,姐姐遗憾早生了十年……”柳姐眼里闪动着泪花。
我无言以对,一眼看到旁边带来的粥,赶紧端出来,一勺一勺的喂她。
“姐姐,先养好身体,别的什么也不要管,什么也别想,人的一生,不应该被这些烦心的事左右自己,有些事情,是天注定的,非人力可为,善待自己才是最好的做法。”
柳姐拿眼睛看着我,喂到嘴里的勺子,突然被她咬住不放。
“你对我真的没有动过心吗?”过了一会儿,她松开嘴问我。
“这个……怎么说呢?”是啊,怎么说呢?如果告诉她,我从来就没动心过,她会想得通吗?但要是说违心的话,我又怎么能开得了口?
“别告诉我你真把我当姐姐看待,我不需要这些敷衍的理由,我想听一个男人的真心话,因为我不相信任何一个男人的话,不过……你的可以相信一部分。”
这真是为难我了,我怕她病情加重,不然,我早就想告诉她我真实的想法了。
“姐姐的成分多些吧。”我模棱两可的回答她。
陷入沉默,两人都不知道如何开口。
过了很久,柳姐慢慢摸出一张卡递给我。
“给我这个干吗?公司流动资金足够,暂时不需要的。”我不接她的卡。
“拿着,这是姐姐给你的礼物,冲你叫我一声姐姐,我该给你见面礼的。”柳姐把卡塞到我手里,继续说着:“你也该找个女朋友成家了,这些年,为了公司,你一直没有认真的找过女朋友,卖套房子吧,找个能过一生的女孩,别在外面拈花惹草了,别以为我不知道……”
我脸红到耳根,真是无地自容啊。
“我再问你,你必须老实回答。”柳姐突然严肃地说着。
“什……么……”我有些心虚,后悔今天来这里了。
“瑜真是你的表妹吗?”她直视我的眼睛。
“是的,这个我可以保证,是我的亲表妹。”我信誓旦旦的保证。
柳姐眼里流露出疑惑的神色,她仔细地看了我好久,似乎在求证我有没有撒谎。好久,她才点点头,说:“没事了,你去忙吧。”
离开医院,我没有如获重释的感觉,相反,心情沉重的很。
“表哥,你终于回来了,你一上午都去干嘛了呢?还有,昨晚你一夜未归,是为了你老板的事吗?”我刚出现在公司,玲蹦了出来缠着我不放,好像她一直就在门口等着我似的。
“小屁孩问这些干嘛?”我瞪了她一眼,责备着。
“什么?你敢说我是小屁孩?我都考研了耶……你欺负人……”见我不理她,她急了,闹得更凶了,她来这里几天,比我和瑜一年的话还要多。
“好啦,我收回刚才的话,得了吧……哦,对了,瑜,等下我们去柳姐家收拾一下。”我昨晚没时间帮她收拾,记得倒了个垃圾桶,现满地垃圾呢。
“这样啊,你脱得开身吗?要不我和玲去吧。”瑜关了电脑,就要出发。
我想了一会儿,觉得这样更好,公司毕竟还得人看着。而且瑜知道柳姐住哪,我们看房子的时候经过那里,便答应了,我把出入卡与钥匙给她,看着她们走了。
瑜与玲一天都没回公司,打她电话也不接,想着她们收拾完了,该是回家去了,也就没有理会。下班后,我独自去看望了一下柳姐,吩咐晓贝贝用心照料,便回家了。
家里的气氛有些诡异,我一进门就感觉到了。瑜坐在靠阳台的沙发里不声不响,眼睛盯着外面发呆。玲则眼神游移地看着我,脸上也是毫无阳光。平时她们不是这样的啊,奇怪了,难不成两姐妹在家还会吵架?
“瑜,怎么啦?”我把着她的肩膀关切地问着。
“别碰我。”瑜竟然打开我的手,一脸的鄙视。
这让我觉得问题严重,又转头看着玲,希望她能给我个答案。
玲两手一摊,嘴角一撇,做了个爱莫能助的姿势,进她的卧室去了。
“到底怎么啦?”我真是不解了,好端端地,又怎么啦?
“你自己做的好事,还用问,你自己看吧。”瑜生气地把一团东西丢在地上,转身再也不理我。
那是一团废纸。我狐疑地捡起来打开,不禁呆若木鸡。
我怎么也不敢相信,这团粉红色的纸竟然写满了密密麻麻的字,看着那些大陆不流行的繁体字,我想起了昨天晚上踢倒柳姐家的垃圾桶时看到那些满地的红色纸团。更让我触目惊心的是那些内容,记录着我们的一段工作经历,而柳姐的文字中,充满了对我的依恋与爱慕,到动情处,字字深情。虽然我们确实是清白的,但是以外人的角度来看这些记录,也会面红耳赤。
“表哥,看不出男人真多情啊,更没看出你们的关系赤裸到这个地步,I raise my hat to you……”
天啦,柳姐,你可把我害苦了!我捧头哀嚎。
“早就怀疑你们的关系了,难怪你在公司这么拼命,难怪你敢冲着她脾气,原来你们早就暗度陈仓了……哼哼……以这样的关系,就算打一架,也不足为奇……”瑜极尽挖苦,完全颠覆了平日她温顺的形象,突然之间让我觉得她好陌生。
“你真的认为我们有不可告人的事?”我无奈地看着瑜,希望她能够理解我的处境,哪怕是一点点也行。
“白纸黑字,不是我冤枉你吧,还有,海上皇宫玩得也开心吧,当然不是和我的那次,她有事,你比谁都跑得快不错吧……你要骗我倒什么时候呢,你把我当成什么你说?”瑜神情很激动,看来是爆发了,想不到她把这些疑问都藏在内心深处不露痕迹,城府之深让我骇然。
悲哀,这才是白口莫辩。以瑜的性格,她认定的事,绝对是真理,谁也别想颠覆,是我太天真,以为只要真心爱着,她就会理解,我真没想到,她对我的误解是如此之深。
“表哥,伟大的男人,博爱……”玲也趁机讥讽一番。看来她们姐妹是要轮番轰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