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中国的权力场上,从来不缺少女人。而且,这些相伴在位高权重的官员身边的女人们,大都美丽、性感、迷人、她们是高知女性,在人前谈吐高雅,气质出众。而到了床上,则是最美丽的蟒蛇,让男人欲仙欲死。最重要的是,她们拥有一种普通女人不具备的东西——智慧。她们懂得什么时间该做什么事,什么场合该说什么话,什么时候应该放弃自己最宝贵的东西。一个能纵横于权力场上,让男人欲罢不能的女性,只有集合了这两点,才能从那些云波诡谲、尔虞我诈的地方超脱出来。
第一章父母官拜访美女主持
左岸咖啡馆。
这是省城红洲市蛮有品味的一个约会场所。来这儿谈恋爱的寥寥无几,几乎都是谈生意的。似乎应验了那句古老的箴言:上帝目光所及,皆可交易。
我喝的是绿茶,婷婷喝的是咖啡。我听说,喝绿茶的人比较保守,喝咖啡的人比较时尚。
美女婷婷,真名陈婷,在省电视台一个“美女夜话”栏目做主持人,深得广大观众和台领导的喜爱,于是,台里台外都称她为美女婷婷,陈婷的真名大都被人忘却了。
其实,美女婷婷并不属于天姿国色之类,但绝对可爱,无论是说话还是办事,都让你感到很舒服。究竟什么地方可爱,你可能一下子无法说出个一二三来,但观众和同事、朋友、领导就是喜欢她。
婷婷来自江南一个农村小山区,村里、镇里和县里的老乡和领导,无论大事小事都要通过她的父母来找她帮忙,而她又不好不给父母和乡亲的面子,最后比较难办的事竟然办成了。办成了一件事,接踵而至的事就会越来越多,村里、镇里、县里的领导,都知道省电视台有个婷婷能办事,也愿意办事。
“老家的县委副书记要当县长,这样的事也要找我这样一个小主持人,烦。王兄,你看我办还是不办?”美女婷婷对我说。她说“烦”的时候,柳眉微颦,朱唇微翘,一半是烦恼,一半是享受。
我告诉婷婷,这件事不办是不行的。
“为什么呢?”她歪着头,琥珀一样的眼珠子扑闪扑闪的。只有在这个时候才发现婷婷真可爱。
婷婷一大早就将我从家里叫到咖啡馆来讨论这等机密事。在此,我郑重声明,我与婷婷的关系特贴但绝对纯洁。我们高中时同学,她当时扎着麻花辫子,特别纯净秀气,是我暗恋的对象。各自大学毕业后在省城相遇时,她已为人妻,而且芳名远播,我也就打消了吃天鹅肉的念头。后来,接触久了,我们成了兄妹一样的朋友。现在这世道,朋友太难得。富兰克林说:“有三个朋友是忠实可靠的──老妻,老狗与现款。”如今老妻都不一定忠实,倒是老狗与现款还比较可靠。当然,世界上还是有朋友的,虽然无需打着灯笼去找,却是像沙里淘金而且还需要长时间地洗炼。一旦真铸成了情谊,便如同钻石。
在一次高中同学聚会的酒桌上,有个男同学公开出卖了我早已埋藏的“暗恋”,婷婷似乎不太相信,一脸的狐迷和感慨。我借着酒兴,要求与婷婷喝交杯酒,以了却那一段城南旧事。婷婷居然爽快答应了。我们在众人的吆喝声中,完成了这一伟大而激烈的壮举。但对于婷婷这样的美女,我有时难免有天生的臆想,却实在不敢有更多的奢望。因为活动在婷婷身边的男人,绝对是中国当代最为骄傲的一类——厅局级以上的领导干部,资产过亿的大老板、大名鼎鼎的艺术家之类的人物。
上午十点钟,咖啡馆里除了我们两个,只有靠墙角的卡座上,有一对年龄看上去不太和谐的情侣抱在一起,耳鬓厮磨地说着恐怕谁也听不懂的悄悄话,说不定也是谈生意的。
也许只有在这个时候,我才能在婷婷面前显示出我的存在价值。在此,我要特别交待一下,我自认为自己属于非常有智慧无能力的那类人,脸皮薄,在大庭广众之中不敢多说话,而要在一二个人或像这样宁静的咖啡馆里,我的智慧和口才可以发挥得淋漓尽致,有时还会暴发绝对让人刮目相看的效果来。
我分析说,作为家乡的父母官来求你办这样的天下第一难事,说明你在父母官心里的位置是多么的重要,他相信你能够办好。再说了,他这样一个县委副书记,要转正为县长,说难不难,说容易也不容易。如果是通过你的努力办成了,这位副书记、以后的县长不就是你的人了?整个县里的资源,你和你全家不是可以共享了吗?
我对这等事分析起来有条不紊,第一步是要确定是否帮这个副书记的忙,然后才策划怎么帮的问题。其实,我心里清楚得很,婷婷是愿意帮这个忙的,只是还有点拿不准这单生意的份量。
“父母来了几次电话了,李书记人也来了红洲市,等着要和我见面呢!”婷婷说,“实在不好意思,一大早就把你叫出来。”
一般来说,级别高一点的领导如副厅级领导,或有点钱的老板如现金超过三百万的老板,早上十点钟以前起床并且能够出来谈事的人,实在不多。他们这些人的活动大多选择在晚上,谈公事、谈私事,做正事、做歪事,晚上是极佳的时段。
而对于像我这样在政府部门做一个科级公务员的主儿,工作时间绝对要随着领导的需要随时随地变动的。早上八点钟一定要起床等待领导的招唤,晚上不到凌晨一二点是绝对不敢安心睡觉的,手机绝对要二十四小时处于开机状态,即使领导在床上休息或耕耘,也得随时准备着,不敢怠慢的。婷婷说一大早打扰我,其实是安慰我的客气话,作为一个小科员不存在打扰不打扰的问题。
“李书记既然来了,就把他叫过来,先问问他的情况,再商量下一步怎么走,找谁的问题。”我对婷婷说。
婷婷说:“李书记就在楼下。”
婷婷拿出手机打了一下电话。不一会儿,李书记和另外一个男人就上来了。
李书记没有想到还有我的存在,一时有点措手不及。婷婷赶紧介绍说:“这是我的一个好朋友,省政府办公厅的王处长。”
“王处长,您好。”李书记稍稍镇定了些,赶紧上前双手握着我的手。
“王处长不是外人。”婷婷补充一句。
与李书记同来的一定是他的司机或秘书之类,手里提了两个小袋子,可能是化妆品之类。婷婷显得很从容,看来她这样的场面见得多了,将两个化妆品的袋子放在沙发的另一边,看都没有多看一眼。
“不知道王处长也在,不好意思,没有给王处长准备礼品。”李书记给同来的人使了个眼色,那人转身就走了。
我赶紧掏出烟来,给李书记递了一根,自己再点一支。
“李书记喝什么茶?”我招呼着给李书记让坐。
“李书记坐这边,我们好说话。”婷婷站起来,将自己座位让给李书记,自己坐到我的边上。
“婷婷父母对我很关心,早就想来看您了。”李书记笑起来满脸都是红烧肉,眼睛眯成一弯娥眉月。他身材胖胖的,笑起来活像一尊弥勒佛。也不知是因操劳过度,还是溢脂性脱发,圆溜溜的秃顶,完全可以用“中间溜冰场,周围铁丝网”来形象,一看就知道是个聪明绝顶的主。
婷婷正说些客气的话,李书记的司机或秘书提着几袋东西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