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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装出一副急不可耐的样子,赶忙翻开来席卷手中的精神食粮:

无题

我把冰冷的冬天留给自己,

而把盎然的春色推出窗外,

当月儿挂梢,

那是我日夜思念的泪痕……

“太朦胧了,真美!”我只能这样赞不绝口。

“看懂了你?”她怀疑的理由依然很充分。

我彻底缴械了,指着那诗问:“太深奥了!这月亮怎么就化成泪痕了?”

“唉,亏你是学中文的,月亮代表什么?秋季啊,多愁善感的季节,将残缺的月亮比作是泪痕,是对前两句的反照,表达一种离愁之苦。”

“二世”循循善诱下,我一个劲地点头:“唔,领会了,原来是这样。”

她忽然笑开了:“你啊,别装了。签个名留作纪念吧,不指望你看懂的,其实诗歌最好的读者是作者本人。”

她十分洒脱地在上面签上几个字:范为同学惠存张蔷X年X月X日

我虔诚地将书捧在胸口,然后说:“老师,还有一本,送我朋友的。”

“哦,我都忘了。”她从书桌下的抽屉里拿出一本来,“你朋友叫啥名字?”

“欧阳炳。”

“男的?”

“恩。”

“复姓欧阳?”

“是。”

“哪个炳?”

“火字旁加上‘甲乙丙丁’的丙。”

她麻利地签上了,却没立刻交到我手上,喃喃道:“这姓名这么耳熟。”

我主动出手拿了过来,那可是我神圣的“使命”,也是我日后攀岩用的安全绳索。

任务完成我心底的石头落了地,于是便要打道回府了。

她也要准备上课去,两人一同出了筒子楼。

我忽然想到了什么,忙问:“张老师,能留给我电话号码吗?等我拜读大作后好向您请教。”

她冲我点点头,用笔迅速在空白纸上写下一串数字。

道别时她满脸狐疑地问了句:

“我真纳闷了,当初在学校那么好的条件你不珍惜机会,怎么现在却要啃诗歌呢?”

答案我也无可奉告,只等着从大秘书长的肚子里倒泄出来了。

接下来我要思考的问题是:是按既定时间敬送到秘书长手里,还是回去后就奉上?

这里头有个潜规则,我不得不慎重考虑。比如领导交代你写份报告,上交时间是后天,而你这位不知疲倦的“老黄牛”为了讨取主子的欢心,披星戴月开了一宿“夜车”,第二天鸡叫三遍时分便已完稿。早上捧到领导桌面上,满脸媚笑着说,老板,昨晚我就搞定了。你的老板会拍你肩膀表扬一番吗?绝对不会!他老人家看都不看一眼就说,拿回去再改改。你自然就纳闷了,您老还没看咋就叫小的去修改呢?

原因很简单,你太藐视领导交付的重任了,这么快就给搞定,说明领导无能不是?

初出茅庐的学生哥们始终把自己放进课堂上,老师布置的作业习惯提前完成。孰不知你交作业的对象是政府领导,不是讲台上的老师。老师会表扬你说:这学生勤奋!而领导心里会给你作出悲壮的评价:这家伙是在忽悠老子!

所以,潜规则就是:领导定初一,除夕勿当真;领导说周一,双休别敲门。

一切按既定方针办事,这样一来,你办事他才放心。你若是按时按量交了作业,领导一样不看就交到你手上说:不错,下发吧。

领导就是质量技术监督局,缺斤短两的他说了算,而不是磅秤!

尽管秘书长交代的任务是私活,但这种潜规则下已形成定向思维,分不清私活还是公事了。

从秘书长对女诗人的渴求度上分析,我完全可以把那本诗集当成一项艰巨任务来完成,非简单任务,这样才显示我范为的能力。也充分体现秘书长追求的诗集价值,一本难求!

事实证明,我的判断是对的,因为秘书长追求的不是女诗人抒怀的诗歌,而是胸口膨胀着的激情。

追求“二世”那样的尤物,估计先前秘书长做过缜密侦察,最终把我这个小兵蛋字挑出来当炮弹抛掷。一来无名小卒过河失足淹死了也影响不到“中军帐”的安危,二来他需要一个新手给自己穿针引线,目标小,不大引起注意。

所以,任务再简单,我也要装出透支了吃奶的劲头,这样才显得“诗集”的价值,“二世”的厚重。而这些正是秘书长的心理索求,越是难以得到的果实,到时候啃到嘴里滋味越香甜。

我有种奇怪的感觉,好象不是秘书长选择了我,而是女诗人选中的我。

当天下午赶回政府大院,我揣着一瓶胃药回去的,故意放在桌面上。

夏忠歉意地对我一笑说:“小范,以后只要是处长同意的,你直管走就是了。”

显然是秘书长事后跟处长通过气的。范为同志的胃是否舒坦已不大重要了。

我将那红色药瓶子在桌面上敲了几下,像是挑起了一杆红旗,打开了机关小屁虫范为的番号。自此,范为同志脱离了秘书处几个月灰暗的苦力生活。

第二天早上,按照惯例我提前几分钟到了办公室。奇怪的是,今天居然有人在我之前打开了门,竟然有人在里面拖地擦桌子,打扫卫生。那会儿可不像现在的办公室,有专职清洁人员给你打扫每天喝茶后垃圾,一切都得自己动手。

因为是新人,在新新人进来之前,这些活都得由你包圆。这是规矩,不是制度,没人强要你做,但你不得不做。

我望了望苍穹,发现地球并没改变转向,一轮太阳依旧挂在东方放着光彩。

埋头苦干的这位同志早我两年“投胎”的,记得我刚来办公室时就数他握手最热情了,后来我才明白,敢情是他盼来了新人,可以将“扫除”的神圣职责移交了。跟地板亲密接触了两年时间,终于要交班了,他能不激动吗?

也许是同病相怜,秘书处里他跟我挨克的机会最多,我才来几个月,被前辈们数落那是正常现象,因为你就像一只刚进笼子的野猴,得有人驯化你,直接你屁股上的毛剥离干净露出了红色,便也温顺服从组织安排了。他不同,两年资历锐气也该磨平了,脑子咋就转不过弯来老冲犯领导呢?

夏忠那家伙,别瞧只是个小科长,对待这位同志就跟使唤佣人似的,有一次居然叫对方上幼儿园给他科长接孩子去,而科长自己出去喝酒了。

这样一位“老黄牛”同志,怎么就叫夏科长瞧不上眼呢?

见我诧异地望着自己,他尴尬地说:“我今天早到了。”

“不好意思,让你代劳了。”对他我还是尊重的,我习惯性地拿起两个水壶准备打开水去。

他给拦住了,说地板就要拖完了,等会他去打水。

我不解地问:“你今天这是怎么了,闲得慌是吗?”

“要不你再给夏科长擦一下桌面,我怕没擦干净。”他指了指夏忠的办公室说道。

我是又好气又好笑,拿起抹布给他的桌面擦起来,然后说:“不满你说,我平常都是给自己桌子多擦几遍。今天你义务劳动,我犒赏你。”

他“嘿嘿”一笑,放下拖把,吹着口哨到楼下打水去了。

等同志们都给自己泡上茶水了,夏忠同志才走进办公室,我的办公桌在最前面,每天是第一个跟科长打招呼的人。今天也照样——早啊,夏科。

科长同志以前只冲范为小屁虫点一下头,然后就用审视的目光扫视一眼办公室拐拐角角,接着就要检查卫生了,比学校里检查卫生的那帮班干严酷多了:小范,怎么又忘记把拖把放到外面的杂房里了?屡教不改啊你!

今天很反常,他在我背后拍了两下,然后才跟别人点头称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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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为领导拎包的风花雪月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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