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三天,我都没有去打扰合租姐姐的生活,因为很明显,她是想静一静,不想理我。从平时在水房的几次相遇的情景就可以看得出来,以前都是姐弟般的亲热,她端起洗过的碗,我领在上面控制着淋浴器来冲,如今好似陌路人。她这个人应该对脚步声很敏感,能根据我的脚步声就能辨别出来是我,接着她便一直低着头,我就连讨个好的机会都难捕捉;以前,早上上班一起出门若是能赶在一起,门口保安便可以看到一对男女说说笑笑地各自骑着单车打他身边经过,一个往东,一个往西。这回可好,早晨她提前早起半个钟头,我连影都抓不着。我实在不知道何时能够打破僵局,或是永远就都是这样了。
一连三天,我都没有打扰合租姐姐的生活,很显然她是想一个人静一静,根本不想理我。这个从几次在水房相遇的情景就可以看得出来,如若往常,她端起刚刚洗过的碗,我在上面用淋浴器来冲,姐弟般亲热,如今好似陌路人,她可能从我的脚步声就可以辨别出是我,便一直低着头,我想索取她的目光,捕捉一个讨好的机会都难。以前,若是上班出门赶在一起,门口保安便可以看到一对男女说说笑笑,各自骑着单车,一齐打他身旁经过,一个向东,一个向西,可现在可好,她早起可能提前半个钟头,我连个影子都抓不着,等我到了车棚,她的车子早已不见踪影。我真的不知道何时能够打破僵局,抑或永远都打破不了。
这天,下班回来,公用的晾衣绳上挂着的一套粉红色的保暖内衣裤吸引了我,十分鲜艳,十分扎眼。旁边是用一个衣服挂挂着三双棉袜,棉袜我认得,是合租姐姐的。那么这套粉红色的内衣裤难道也会是她的么?比较了一下衣服挂,的确和挂袜子的衣服挂是一样的。看来十有八九是合租姐姐的,她平时穿的保暖衣裤不是蓝色的就是灰色的,说句实在话,如果不是她的眉眼很正,素质较好,光凭她的穿戴,是不会让我产生情欲的。一个年过三十的结了婚的女人,又当了妈妈,已经历过小城镇的粗茶淡饭的日子的她不会像北京的小资女人一样,打扮得摇曳多姿、性感怡人的。我很早就想过,如果说有经济条件不错的男人,能够看中合租姐姐,并舍得花钱给她打扮起来,往王府井大街那么一走,肯定回头率咣咣的,当然最好能够遮掩住她眼角的皱纹。
说这话,那事发生后一周的早上,我是从车棚骑着单车出来的,还没到门口,便看到前面一个熟悉的身影蹲在一辆女式单车前,一手扶着车子的横杠,一手用一个细木棍在捅车链子。我还没到近前,就已经认出来,正是合租姐姐,可能是车链子掉了,或卡住了,我看这正是我打破僵局的机会,于是便赶紧骑到近前,下了车。“姐,怎么了?”我关切的问。“链子卡在里面了。”她着急地说。“还是让我来吧!我有办法。”我握住她手里的细木棍,示意她让出位置,这时我看到她的手上黑黑的、粘糊糊的,原来她还用手去弄过呢!我赶紧掏出口袋的湿巾(也奇怪了,湿巾到冬天就下岗了,等待过期的,没想到我口袋里竟然还藏着,派上了大用场),然后便用木棍来扯链子。这时她一边擦着手,一边不住地嘀咕着:“哎呀,真倒霉!眼看就迟到了,今天早晨还开会呢?经理还要用我的优盘里的文件给大家讲解呢!倒霉死了。”我弄了一分钟,也还是没有太大的进展,除非要用螺丝刀拧开铁板上的螺丝,甚至直接把板子给撬变形,才能够弄出来。我看她着急成这样,便把公文包从我的车筐里拿了出来,放在了她的车筐里,说:“姐,你先骑着我的车子去吧!”“那你不怕迟到么?”“我离的比你近,再说你不是要开会么?你的事情更急,你先骑走吧!”她也没多考虑,便把东西放在我的车筐里,急忙骑车,出了小区。我掐算着时间,先赶紧把合租姐姐的小车子推回车棚,锁好。然后赶紧跑去最近的汽车站。
上班迟到是肯定的了,很简单,从小区跑到公交车站需要三四分钟,也就三站地的车程,中间还堵车,好不容易到下了车,走到单位还要五分多钟,你说能不迟到么?那如果直接以中长跑的速度跑去单位,估计得一直保持着自行车的速度才有可行性。不过你说这大冬天的,谁想跑的浑身出汗,再变凉啊?就这样了,迟到的惩罚,五十元人民币从月末工资上扣,不过如果通过这件事可以同合租姐姐和好如初,也值得了,我一边想着,一边工作的更加起劲!
下班走上五分钟的路到车站,等了半天车,又走了五分多钟才回到家,早知道,等车的那段时间,走都走回家了。我第一件事就是去车棚里找合租姐姐的那小坤。怎么地,趁她还没回来,先把她的车子给弄好,或是拿到十字路口的修车老大爷那里修一下也行。很奇怪,在我早晨放她车的位置,只看到了我自己的陆地统牌单车,她的小车不见了,我当时赶忙掏兜找到她的车钥匙,仔细回忆了一番,确定早晨的时候的确是锁上了。我突然醒悟过来,真他妈笨,很显然,她已经比我先到家,然后看到她的车子还没修好,去别处找人修了。我问了问门口的保安,果然保安说刚才看到有经常和我一起的女孩子带着小单车出门。我于是往东边的十字路口赶去,还没走到一半,蒙蒙黑的傍晚夜色中,和穿着红色羽绒服骑着车子的合租姐姐碰了个正着,她看见是我,便下了车,我讨好地说:“姐,我还以为你没打开锁,一个人抬着怪累的,要去给你送钥匙呢。”“傻帽,你以为像你似地,就一把车钥匙啊?”她俏皮地说。其实我也备着两把呢?但是看这她活泼的样子,好像回到二十出头的青涩小姑娘,我怎能和她争辩这点事。回到家,我和她互相换回了自己的车钥匙,“晨星,早上上班着急,还没来得及和你说谢谢。”她嘴角带着羞涩的笑容说。“不用谢,这是你老弟我应该做的————”我收住了口,意识到自己不能太拿自己当盘菜,前些日子和她的关系还如坚冰冻结着呢!现在人家给点脸,我就往鼻上抓,实在是不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