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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好多不言而喻的委屈,又有好多永远也流不尽的眼泪。“大姐呀!我亲爱的姐姐……”我多么希望大姐能追出来,在停车场故意放慢脚步不正是等待她吗?坐在离酒店不到两百米的街边,我还在期待什么?“大姐,我亲爱的姐姐……”当爸爸在婆婆去世选择如何取舍儿女的前程时,爸爸把年龄最大的姐姐送进了旅游职高,理由是工作后可以分担经济,这无疑不是在姐姐照顾弟妹的基础上强加的另一种压力。我不知道自己等了多少小时,每一分钟都让人心惊肉跳,一个模糊的身影都会让我激动,她多么像大姐!我宁愿尿裤子都不敢离开,生怕大姐找来见不着。想起自己这两年千方百计的在逃避亲人,逃避生我养我的村庄,何曾想过有一天会被亲人抛弃? 我第一次为自己的处境伤心绝望,也第一次有了被抛弃的感觉,也更加感受到孤苦无助。短短几个小时,我哭,却没有埋怨,大姐也有自己的苦衷呀!或许我本身就是一个累赘,一个连亲人都避而远之的瘟神。我理解大姐,也知道天黑了,大姐不可能来了,可是我还要依靠她呢?我依然相信亲情,依然把亲情当成自己救命的稻草。只不过是因为自己太脏,太邋遢,人之常情,当我穿得干干净净再去,大姐还会脸红吗?我决定先找个打杂的活儿干着,目的是换洗干净衣服后能够依靠大姐。我在酒店旁边不远的一条街上的饭店里,哭着跪着求情,举出大姐在酒店上班的证据,强调没有身份证的我一定能得到大姐的担保,只要把衣服穿干净了就行。我的话让店老板半信半疑,见亲姐姐跟衣服干净与否有什么关系?显然老板不知道其中的利弊。

老板动了怜悯之心,决定留我在饭店洗碗三天,没有工钱。三天见不到担保的大姐,我保证自觉离开。饭店专门服务民工,价格便宜,吃的人多,碗也特别多,洗得我只想哭。碗和盘子都很重,地上又全是油,我一不小心就会滑倒,一次打烂了四个盘子,被老板恶狠狠地骂了一顿。里面的员工都很野蛮,取乐加欺负,一颗糖加一耳光,几句好话骗得我什么事都想干,不从就得挨打,哭笑不得的感觉,我只有忍着,心想见到大姐就好了。为了掩饰尿湿的被子,我还必须表现得特别殷勤,一旦暴露就可能被赶走,因为换下的衣服还没有晾干。

三天后的中午,我换上干净的衣服,再次爬楼梯到宿舍,“我的大姐呢?”其她服务员告诉我,大姐已经辞掉酒店的工作,知情人士透露,是去了重庆,为了找我,我见大姐的梦随即破灭。

走出酒店,我感觉心里空空的,但没有哭。

投靠不了大姐,我也不愿意在餐馆继续待下去,里面非人的劳累和对尿床的包庇压得我几乎窒息。我继续在成都市的街头流浪,没有任何目标和追求,只是想到如何靠找工作的幌子要钱生活。有了钱就去录像馆,那段时间,我每天都要去一个录像馆,而且是准时,直到一部连续剧剧终。为了三元钱的录像费,我更是变本加厉的去骗那些好心的老板,骗取他们的同情和善良,首先要有了录像钱才想起吃饭,赖以生存的食粮已经成为次要。

麻痹未来的日子,随风漂流的心也就失去了重心,我只知道自己从哪里来,却不知该往哪儿去,每天仅仅为了满足身体维系生命的那点欲望,而单纯的温饱远不能让精神和心灵也得以安然。所谓的温饱也只不过维系简单的喘息,在局外人的眼里,依然是痛苦得难以想象的煎熬。我习惯了,在每一个风雨交加的夜晚,面对瑟瑟冷风,蜷缩在门面前的台阶上,或坐在地上,靠在冰冷的墙壁上;或把头埋在大腿上睡觉。

睡眠难以驱散深夜带来的孤独,微弱的路灯根本照不亮内心的阴霾。我每天晚上都在台阶睡觉,第二天醒来,屁股下面就是一滩尿。流了尿就会很堕落,没有勇气站起来,连动都不愿意,有股冷气随时都会浸入体内。有时候醒了,明知道要小便,也不愿意起来找个角落方便,就埋着着头使性尿在裤子里,尿的热度刚好还可以让自己暖和一下。那一瞬间的温暖至今难忘!

白天的繁华本来离我无缘,按照门面大妈的说法,死远点!可我不能在悄无人烟的角落腐烂,生命的残存,在人群中散发恶臭或许还能触动热心人的嗅觉,施舍一件旧衣服和一碗残羹给我。我讨厌每天赶我离开的门店老板或清洁工,可我又特别需要他们的追赶,只有这样,我才会想起自己还依然活着,才会有勇气继续去寻找那份同情。

我闲逛在大街上,对什么都好奇,特别是有人围观的地方。我看见一辆东风车上,十多个当兵的押着几个剃光头的犯人。被绳子捆得严严实实的犯人把头埋得很低。车在马路上开得很慢,听追赶看热闹的路人说是游行示众。路边的街道被围观的群众挤得水泄不通,有的在谩骂,有的在咬牙切齿的议论。我也想看,在难得的热闹场面,我吭奋的边跳边跑,我也跟着市民痛恨罪犯。我不知道怎么骂罪犯,耳边的咒骂声刺耳难听,“还好骂的不是自己!”我庆幸自己不是囚犯。我还深刻记得爸爸做人要有骨气的教导,更忘不了小偷之家的恶名,我一直在坚持保留自己的清白和干净,再想起沦陷黑社会的日子,我更加憎恨罪犯。

囚车让我反思和心悸,让我不寒而栗!我也想好好干活了,也想靠着自己的劳动获得正当收入,骗取同情的行为早已亵渎了爸爸的教导。我真的认真去饭店洗过碗,去工地打过杂,为什么每次下定的决心都会因为尿床被冲走?

第十七章有困难找丨警丨察

肮脏的尿骚味加上被人防范和怀疑的心灵污垢,有多少人愿意无限舍弃自己的利益而容忍和关爱一个毫不相干的流浪儿?瞬间迸发的怜悯能维持多久?施舍的几元或几十元钞票在我的腰包里又能停留多久?一包香烟和一杯白酒,浑浑噩噩的度过光阴,是为了道德的麻木还是为了给良知蒙上烟雾?随之而来的饥饿和遭遇拒绝或受到欺辱却怎么也不能平衡得到过的关爱,阳光在阴霾、暴雨和黑暗中又怎能平均分配?难道是我抵御的能力太薄弱了?

我渴望被人爱,虽然已经把好心人的施舍和爱当成了理所当然,那种耍心机骗取到的同情也不再有爱的感觉。我身上的尿骚味和心灵上染上的污垢却无能怎样也得不到别人的喜爱,而这些恰好是最需要宽容和安慰的。当心灵上的污垢逐渐放大,在一次次充满血腥的蹂躏中,我已经不懂得什么是怨恨,惟一想到的就是咬牙切齿的面对。将忍耐变为斗争,这种斗争不是针锋相对,而是恶作剧的心眼对策和躲避。

我彷徨在大街上,钻进围观的人群,看到一帮人在耍杂技,其中有个小女孩长得特别漂亮,她唱歌的声音也特别好听,使得围观群众不由自主的鼓起阵阵掌声。人们纷纷给小女孩钱,我也想给,这么可爱的小女孩,我怎么能不给呢?我羡慕也嫉妒她,同龄人中,她能够用歌声要钱,能够获得掌声和追捧。我不敢望她,也怕她望我,好像在叫我给钱一样,我囊中羞涩,我身上真的一分钱都没有。我发誓如果有钱一定会给,不是有一次,我遇到在地上要钱的书包女孩,就把身上唯一的十元钱都给了她吗?我也会被别人写在地上的故事感动,就像我的故事感动别人一样,哪怕这些故事可能跟我一样是编造的。也就是那次给钱,我饿了好几顿都没吃饭,也曾迷惘“是不是该学着明目张胆的乞讨?”

我始终没有勇气违背丧失骨气的最后底线直接去乞讨,我去跟杂技团的负责人求过情,希望他们带着我一起去要钱。负责人是个四十多岁的叔叔,杂技团成员全是亲人,相约出来要钱维持生活的。叔叔信不过我,乞丐也会怀疑和算计,拙劣表演也有好坏和竞争。我被淘汰了,虽然小女孩千方百计为我求情,那些利用爱心的人最终只能丧失爱,在利益面前,我无疑不是乞丐中的庸才和累赘。

我那被蹂躏过的身体“脱缰的野马”》小说在线阅读_第18章_作品来自网络或网友上传_爱巴士书屋只为作者by森森姜林_的作品进行宣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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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那被蹂躏过的身体“脱缰的野马”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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