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张照片是用鞭子抽打、用盐巴抹过的后留在背上的永远的伤痕,我的故事就从这里开始着笔了……一个有过三次自杀的人生在这里向社会娓娓道来,大家的顶贴是我继续写下去的动力,叩谢各位大哥大姐,弟弟妹妹!也希望我的故事能带给大家更多的思考。
我11岁开始离家流浪,
在流浪过程中,
我痛失了很多:青春、生命、包括处男贞操……
我还在时常做恶梦。
梦见拳脚下的江湖岁月,
梦见自己的种种恶疾,
虽然我今天已经停止流浪的脚步,
但我流浪的心却不能归来!
我偷过东西,抢过人,也被人抢过,也沦陷过黑社会;
我看过黄色录像,在夜总会当过领班,也在监狱坐过牢;
我被老头非礼过,也被老板娘潜规则过;
我还有过同性恋的变态情节……
我的人生就这样被扭曲了,
虽然已经原谅社会,成为媒体关注的公益人士;
虽然在利益纷争下被谩骂成骗子;
虽然也可以发表文章到知名杂志;
虽然还去各大高校做演讲报告……
别人说我的经历就是财富,我淡笑一声,如果命运允许我重来,我宁愿选择一个爱我的爸爸妈妈和一个温暖的家。我就像水一样迸出了耀眼夺目的浪花,付出的却是粉身碎骨的代价!
非常明显的伤痕
第一章畸形的家庭关系
我身份证上的名字叫姜林,由于是众多同名同姓中最离奇的一个,我在这里以森森姜林自居。我已经活了28年,在维系生命的过程中,我从反抗到自杀,再从自杀到报复,何以能实现原谅的最高境界?今天的原谅,让我选择了一个“疯狂”的事业——森森孤学院,足以诠释梦幻与现实之间的距离,是降临在这个时代的“怪胎”。
我出生在闻名遐迩的大巴山上——四川省通江县胜利乡。我居住的茅草棚可以算是通江海拔最高的一户人家。我的祖辈是农民出身,我的爷爷继承了农民的光荣使命,只可惜死得太早,去世的那一刻,我的爸爸只有13岁。爸爸是家里的长子,下面还有一个弟弟,一个妹妹。男人应该当家做主,爸爸13岁起就开始承担起一个家的重担,供弟弟——我的幺爸读书。我的幺爸只比我爸爸多读了两年书,命运却截然不同——幺爸当上了县农业局长,而爸爸却只能继承祖辈的使命。爸爸为什么会不甘心呢?难道他也有梦想,也有追求?难道是因为爷爷早逝?难道爸爸早已认命?13岁就开始挑起一个家庭重担的爸爸在责任中练就了一身武艺,爸爸将主见变为武断,也将执着变成固执,将坚强的个性变为暴躁。
通江是一个知青聚集地,知青下乡的历史把我的妈妈从城市送到了爸爸身边,妈妈是家里唯一的女儿,比爸爸多读了两年书,但不会务农。和爸爸结婚后,大量的农活和生活的担子压得她喘不过气来。没多久,我的第一个姐姐出生了,但不久又意外的死亡。过了两年,我现在的大姐出生了;两年后,我现在的二姐也出生了。但爸爸和婆婆不满足,传统观念促使他们不得不希望生一个儿子,也顾不了计划生育政策的不允许,1981年的腊月,我终于降生了。
我是个男孩,爸爸和婆婆都视为心肝宝贝。我的降生却害苦了妈妈,据说难产,再加上爸爸在妈妈身上施加的暴力,不堪忍受之下,妈妈在我不满50天的时候就跑了,使我成了无娘儿。爸爸在千方百计把我养大的同时对我要求也特别高,希望我长大了能成才、能当官,希望我去完成他未完成的心愿。只有婆婆最疼我,每当被爸爸痛打过后,婆婆都会来安慰我,婆婆把最好吃的都留给了我,对两个姐姐来说,这是绝对不公平的。
我在一天天长大,爸爸也在一天天的给我诉说妈妈的不是,更是不停息的灌输出人头地、当大官的思想。在我读一年级的时候,幺爸就当上了副区长,幺爸的成长正勾起了爸爸的自卑和无奈,也就越发的暴躁和责怪妈妈,对我的要求也就越发的苛刻和严厉。妈妈其实很舍不得我们三姊妹,她也会经常回家来看我们,但每次都会和爸爸吵架,甚至是打架。爸爸把妈妈打跑过后,有时候也会感到孤单,于是,我们三姊妹就成了出气筒。我们不能怪爸爸,爸爸手中的黄荆条打在我们身上的难道不正是寂寞吗?爸爸长时间对妈妈的责怪和怨恨使得我们三姊妹也仇恨妈妈,这对于妈妈来说,也是很不公平的。
被打出家门的妈妈渴了饿了,就顺路在邻居的菜地里拔了几个萝卜充饥,没想到被邻居发现,一传十,十传百,邻里村外、乡间学校都有了妈妈偷东西的恶名,我们的家也就成了小偷之家。我们从小就得被人吐口水,被人欺负,这也使得我们三姊妹更加憎恨妈妈,然而妈妈却依然爱我们三姊妹。记得有一次,妈妈为我们三姊妹煮了一顿南瓜炖肉,简直太好吃了!我们三姊妹吃得乐呵呵的,妈妈看见我们在笑,就找了一根扁担,让我们三姊妹跪在一排,狠狠地打了一顿。为什么么呀?我们不能理解,可现在想通了,妈妈对我们是既爱又恨——爱我们是她的儿女,恨是因为爱自己儿女的时候,得不到儿女爱的回报。
我们绝对没有任何理由去责怪爸爸,他是很不容易的,一个人带着我们三姊妹,供我们吃穿用,还要送我们读书,就算能帮爸爸分担一点的婆婆当时也已经70多岁。爸爸也是个男人,也需要爱情的滋润,不知道爸爸一个人有多么孤单?我当时又怎么能理解呢?爸爸似乎也消极过,自杀过,把唯一活下来的希望全寄托在我这个儿子身上,要把我培育成一个全能天才。爸爸要求我读书的成绩必须是第一名,否则就要挨打;规定我在学校不能和任何人打架,也不能有零花钱。在家里,爸爸更是要逼着六岁的我挖地,8岁的我耕地,9岁的我耕田……我在家里成了主要劳动力。在这种被逼迫的环境下,我讨厌没有电灯照明的黑夜,讨厌每次回家的背上、肩上都要挑柴;我讨厌烧柴的火坑,煮饭的铁罐……最难以面对的是爸爸冷漠的表情和没有欢笑的家庭氛围,我想逃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