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四

原初三（1）班有四十多位同学考上一中，八位同学考取中专和师范，除刘方林和周海龙仍在一中初三补习外，其余同学分别考上二中和三中，温小雨考上了三中。梁涛、吴昆和汪玉琴分在高一（2）班，老程分在（3）班，蔡琳、杨慧娟分在（4）班。包胖子刚好上了一中录取线，分在（6）班。后听人说他根本就没来上学。

高一（2）班共有六十名同学，其中十六位女生。原初三（1）班只有十二位同学分在本班，女同学就汪玉琴和叶秀梅两人。虽然如此，但有一半的同学来自一中其他班级，平时都认识或似曾相识。完全不认识的同学占三分之一，都是乡下中学拔尖来的。

梁涛、吴昆和汪玉琴的中考分数在班上排前三名，分别被班主任汤老师任命为团支部书记、班长和学习委员。

开学的第二天，梁涛收到了晓曼的来信，晓曼在信中说，她非常想念梁涛，每天都在想。她在东江一中高一（4）班，是老师配备比较强的两个班级之一。班里都是陌生面孔，她很孤单。不过这样也好，她可以一心一意地学习。今后她也不会常写信了，以免分心。她必须考上重点大学，和梁涛在一个地方上大学，为了这一天，她要以超常的毅力，卧薪尝胆，发扬头悬梁锥刺骨的精神。为了将来的幸福，再苦再累也能坚持。

梁涛心情很激动，很幸福，也很无奈。在大脑里和晓曼温存了半天，才开始写回信。他只说了一句他也想她，把更多亲热的话省去了，他怕影响她情绪，给她分心。只是鼓励她好好学习，为将来的幸福奋斗。

不久，高一举行了摸底考试，考试科目为数、理、化和英语。有三位中考成绩排全班前十位的，四科总成绩掉到全班倒数第几名，尤其是英语，都只考了十几分。

汤老师在班上总结说：有三位同学中考英语成绩都在七十分以上，这次摸底考试全部只得了十几分，其他科目分数也不如中考。这几位同学均来自全县最大的一个乡，该乡设了考点。关于该乡学生在中考中大肆抄袭的传闻基本上得到了证实。我在这里无意指责谁，也许乡下英语的教学质量确实存在一些问题，但你们既然已经考上了一中，可以说是你们的运气。这次考试只是一次检验，检验出过去学习中存在的薄弱环节。高一只是一个起点，以前没学好的课程，可以在今后迎头赶上。

开学的新鲜劲很快就过去。梁涛只花了一个多月的时间，就基本把本学期的数理化和英语单词学完，剩下的就是无聊加没劲。

梁涛仍然坚持每天早起跑步。假期的劳动中断了跑步，耐力有所下降。用了十多天的时间，恢复到先前的水平。

因为元旦节要举行全区重点中学篮球赛，学校成立男女篮球队，梁涛报名参加了。

汤老师找梁涛谈过话，他观点鲜明地说，从事体育活动的都是一些成绩较差的学生，象他这样成绩优秀的学生参加篮球队，可以说是不务正业，如果影响成绩就太让人遗憾了。

梁涛坚持了自己的选择，理由是即使不参加篮球队，他也是天天打篮球。他会处理好运动和学习的关系的。

篮球教练是高一（1）、（2）、（3）三个班的体育老师，姓韩，毕业于省师范大学体育系。是一中的篮球第一高手，在县级篮球比赛上，梁涛看过他比赛。一米七五的个头，弹跳好，动作规范，控球技术好，过人花样多。尤其是投篮，动作舒展，命中率高。高高跃起后，随着明显的压腕动作，篮球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落入网窝。

专业的篮球训练，使梁涛在运球、传接球、投篮等方面掌握了规范的动力，技术水平大大提高。

韩老师初步将梁涛定为组织后卫，着重训练球感、运球的熟练程度、花样技巧、各种假动作、突破上篮等技术动作。重点的重点是运球的熟练程度，只有高度的熟练，才能做到随心所欲地带球，根本不用眼睛去照顾球，做到明察秋毫，把球分到最理想的位置。

五十五

其中考试结束了，梁涛轻而易举地夺得全年级第一名。

梁涛找到汤老师，说他打算读完高一，直接上高三，早点参加高考。

汤老师深思了良久说：“按照你的成绩，本可以高二就参加高考，考少年班。可惜的是你超过年龄了。如果按你的打算，从高一跳到高三，考上大学，甚至是重点大学都是没问题。但是，学校是不会同意的，学校对你寄以厚望，希望你能考名牌大学，考清华北大，更大的希望是，你能夺取全省高考丈元。”他拍了拍梁涛的遍肩膀，“回去吧，安心学习，不要辜负学校对你的期望。”

回来的路上，梁涛觉得心里不舒服，这样按部就班地读下去，太没劲了。自己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变成学校争名夺利的工具了。

其中考试以后，学校接着举行秋季田径运动会。

梁涛事先了解了各个项目的所有对手，并作了认真分析：短跑，校田径队蒋华、姜波，分别是100米、200米纪录保持者，跳高和三级跳也是他们的拿手好戏。姜波弹跳出众，还是上届跳高冠军。据说他们俩关系非常好，从来不报相同的项目。这些项目各班不在田径队的也有不少好手，而自己根本没练过短跑，恐怕小组都出不了线。

至于投掷项目，别看自己在初中组得过名次，和高中那些人高马大、膀大腰圆的学生比起来，一点优势都没有。中长跑，去年的前三名中，第二名毕业走了，第一名是高三的张勇，田径队长跑运动员，体校报考生。第三名是高二的学生，长跑爱好者，进和过全县冬季长跑前十名。

梁涛权衡再三，报了1500米、3000米、5000米三个项目。他觉得只有在中长跑上可以和对手一决高下，但他毕竟从未和对方比试过，心里没一点底。

梁涛虽然天天练习长跑，但几乎没有比赛经验。比赛前，心中异常紧张。

梁涛作准备活动时，正在进行女子100米决赛，蔡琳站在起跑线上的第五道，她是高一年级唯一进入决赛的选手。

蔡琳穿一件深蓝色运动背心和一条藏青色运动短裤，把她苗条丰满的躯体勾勒出优美的线条。

蔡琳一直处在第二位，离第一位的选手有半米的距离。看起来蔡琳后劲很足，最后十几米，她修长的双腿划出优美的弧线，双臂甩起弧度大而富有节奏，超越了前面的选手，第一个冲过了终点。

梁涛为蔡琳感到高兴，不自觉地鼓起掌来。因为她曾是梁涛的同班同学，也因为她是高一的学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