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梁涛看来,雌鸟已为雄鸟美丽的羽毛心动,母狮已彻底被雄狮的的强壮和力量征服。
接下来的交配已顺理成章。
梁涛贪婪地嗅着晓曼秀发里散发出的清香,感受晓曼充满青春活力的躯体带给他浓烈的女人气息。
该是采取行动的时候了。他缓缓抬起双手,轻轻抚摸晓曼乌黑的秀发,然后捧着晓曼的脸用力往前推。
令梁涛意想不到的是,他看到了一张泪流满面的脸。倾刻间所有的兴奋和冲动烟消云散,一下子不知所措起来。
“晓曼,你怎么啦?”梁涛小心翼翼地问。
晓曼松开搂着梁涛的手,抹去了脸上的泪水,弯下腰,捧了一捧水洗了洗脸,再用手揩干,平静地说;“我们到坝上去吧。”
梁涛先爬上水渠,然后把晓曼拉上来,拾起太阳帽按在晓曼头上,把背包和水壶挎在自己肩上。然后两人顺着台阶一步步向坝顶走去。
三十八
大坝顶部宽约3米。站在坝顶向内外看,坝内远比坝外宽得多,大坝就像建在一个坛子
的颈口处。汛期刚过,水库的水渺渺茫茫,平静安谧,清澈透明,像一面巨大的镜子。青山绿树、蓝天白云掩映其中。远处水天相接,广褒无垠,分不清哪是天哪是水。突然,一条大鱼搅起一片旋涡,旋涡不断扩大,青山绿树、蓝天白云在水中摇晃起来,越来越模糊。
一群水鸭从水库拐弯处游出来,在水中追逐、嘻戏,忽然潜下水去,在很远的地方才露出头来。
“这儿景色太美了。”晓曼情不自禁的赞叹,仰脸看着梁涛说,“梁涛,你就把你的毛棚搭在水库边上,然后我们一起搬进去住。”
“好啊,再开几亩荒地,我们俩过着我耕田你织布、我挑水你浇园的日子。”
“好啊,我同意!”
“再生他十几个小孩,男孩女孩都有,从小在水里放养,练就野鸭一样的水性。”
“哈哈,我没意见。”晓曼已完全恢复了往日活泼调皮的神态。
“刚才你怎么了,把我吓住了。”
“没什么,就是突然想哭。”晓曼轻松地说。
“女人,真是搞不懂。”
“就是要你搞不懂。”
水库水位在涵洞第二个出水孔以下,被水淹没的第一个出水孔,清晰可见一个直径约一尺的圆木塞,插在孔内。涵洞从上向下斜着伸向水底,顶端是一个一米见方的水泥平台,大坝上有一排水泥台阶下到平台上。
两人来到平台,晓曼说:我们在这儿坐下吧,我走得腿有些酸了。她从梁涛肩上取下背包,取出一块蓝布铺在地下,两人并排坐下来。
太阳在头顶的云层里穿行。晓曼看了看表“快十二点了,我们开饭吧。”梁涛点点头。晓曼拿出一包蛋糕和几个茶叶蛋放在垫子上,一起吃起来。晓曼吃了两个蛋糕,一个茶蛋,一抹嘴吧说:“吃饱了,剩下的都归你。”梁涛很快把剩下的食物都消灭干净。晓曼拿起水壶,拧开盖,递给梁涛。梁涛说“你先喝。”晓曼斯文地喝了几口,说:“怕不怕脏?”
“自己媳妇脏什么?”说完,将水壶对着嘴咕噜噜喝了起来。喝够了,说:“你还喝不喝?”
“等下渴了就喝。”晓曼从包里拿出一条白毛巾,递给梁涛。梁涛说:“还是你先来。”
“继续讲故事吧。”
“讲什么呢?”
“还讲捕鱼的故事。”
“最精彩的已经讲过了。”
“你讲的我都爱听。”
“好吧,我就把常见的几种捕鱼的方法给你介绍一下。最原始的方法就是掏干水将鱼抓起来。小水坑、水渠、池塘,甚至是拦截一段河流。还有水库,最下面一个出水口打开了,剩下的水就再也放不出去了。前些年都是靠人力,一戽斗一戽斗往外掏,直到掏干为止,现在可以用柴油机抽了。另一种方法是用一种竹篾编成的篓子,放在流水中,鱼喜欢逆水而行,钻进去就出不来了。”
“为什么进得去却出不来呢?”
梁涛一边用手比划,一边说:“一个密封的大篓子,入口是一一团很薄的竹篾向内弯成一个喇叭口,篾梢削得尖尖的,人手也可以从入口伸进去,拉出来时就给篾剌挡住了。明白了?”
“基本明白,请继续。”
“还有一种,就是用丨炸丨药……口干了,要喝水。”晓曼拧开水壶盖,递给梁涛。就在他喝水的时候,一大群鱼游到岸边,突然受惊了,一条大白链飞起来,掉到岸边的泥土上。
“呀!”晓曼惊喜地叫了起来,站起身要往下走。刚向下跨出一步,被梁涛用力拉住了手腕。他将嘴里一口水喷了出去,说“不能下去。”
只见那条鱼在岸上蹦了一阵,掉进了水里。
“就怪你,就怪你。”
“你坐下,听我讲完一个故事,一个真实的故事,好吗?”
“你讲啊。”
“我们大队最大的水库叫路田水库,灌溉了全大队大部分农田。但是这座水库每年都会淹死人。”
晓曼拉住了梁涛的手。
“有一次,我们村有两兄弟去砍柴,哥哥四十来岁,弟弟小几岁。走过路田水库大坝时,突然大坝下面一条金色鲤鱼跳到岸上来。弟弟急忙跑下去,谁知当他的手还没有接触到鱼,脚下一滑,掉进了水库里,很快沉没了。哥哥走下来,用禾杆往水下搅动,水深不见底。后来,哥哥到路田村叫来一帮人赶来,发现弟弟已经飘在水面上了。
晓曼脸色开始变白,但她似乎还有些半信半疑:“跟那条红鲤鱼有关吗?也许就是他自己不小心滑下去的。”
“也许吧,但弟弟原本水性不错的,正常的滑下去应该可以游上岸来。听老人说,“浸死鬼”只有寻找到替身后才能转世投胎的。所以千方百计拉人下水寻找替身,一些邪门的地方,每年都有几个冤死鬼。”
三十九
太阳挣脱乌云的怀抱,露出了狰狞的面目。晓曼说:“我们去阴凉的地方坐吧。”
两人顺着台阶上了大坝,来到大坝右上方的松林里,在一棵较大的松树底下坐下。这棵松树树杆不过碗口粗,长得不高,但枝叶繁茂,向四周伸展开来,象一把巨大的太阳伞。
“还有吗?”晓曼似乎听得不过瘾。
“还有一件听起来不可思议的事情同样发生在路田水库。我们村对面的村子叫王家寨,以前和我们村是同一个生产队,后来分开了。大前年夏天的一天,王家寨有个叫王祥生的村民带着老婆和十五岁的儿子去路田村帮儿子的舅舅家割早稻,稻田就在路田水库大坝下游。这天天气十分炎热,王家儿子在割稻中途跑到大坝下的水塘里洗澡,结果差点被淹死。幸亏水塘边就有人在割稻子,及时发现了在水里扑腾的男孩,一帮人将他救起。第二天,一家人回到王家寨给自家地里收割,这天是阴天,气候凉爽,男孩却一直嚷着要去洗澡,父母亲不同意,直到上午收工后,男孩带着十二岁的弟弟去一口名叫翠湖的大水塘里洗澡。母亲做好饭还不见兄弟俩回家。想到头一天大儿子差点出事和当天上午的反常表现,母亲登时吓得魂飞天外。拉着丈夫跑到翠湖边,见湖里一个人影也没有,湖水风平浪静。回村喊了一帮男人,在水塘里蹚了几个来回,将已沉入水底的兄弟俩捞了上来。听村里老人说,翠湖里从没有人出事过。有一次一个小孩掉进湖里,捞起后眼看不行了,放到牛背上挤出水后又活过来了。”
梁涛感到晓曼的手有些凉,脸色煞白。
“你说刚才那条鲢鱼会不会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