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是不信，牛是牛，人是人，人和牛是不可能相同的。”还是有最后的负隅顽抗者。

这显然是个强词夺理的问题，但梁涛无法提供进一步的证据，只有保持沉默。如果非得说出证据来，他只能告诉大家：回去问大人吧。大人自然还告诉他们，小孩当然是从肚脐眼、胳肢窝生下来的。

二十二

梁涛很快就意识到，自己的目光长时间地注视，极容易被方柳英发觉。一个贪婪的贼是最容易被人发现并抓住的。

梁涛适时地闭上双眼。

“你怎么啦？”方柳英问。

“眼睛里飞进了沙子。”

“哪只眼睛，我帮你吹吹。”方柳英深信不疑。

“右眼。”

“你干吗两只眼睛都闭上？”她只是觉得奇怪。

“我，我只能闭左眼睁右眼，做不到闭右眼睁左眼。”

“呵呵，是这样。”方柳英乐了，“我帮你吹吹。”

梁涛乐意地点点头。

方柳英起身蹲在梁涛面前，用左手拇指和食指翻开梁涛的眼皮，用力吹了几下。梁涛揉了揉这只被方柳英香风吹过的眼睛，慢慢睁开，上下左右看了看说：“好了，谢谢了，真是妙手回春、嘴到病除啊。还玩吗？”

“当然玩，这局我一定要赢你。”

梁涛发现，方柳英又坐回了原来的位置。两粒可怜的石子依然受到她两条可爱的大腿的悉心呵护。

梁涛的脑袋忽而偏左忽而偏右，看似为两子难吃发愁，实则寻求最佳观赏角度。他痛快淋漓地过足了最后一把瘾，然后把心一横，痛下决心：先把子吃了再说，机会还大大的有。

梁涛右手前伸，嘴里说道：我要吃子了，假如碰到了哪个地方，别怪我无理啊。

方柳英如梦方醒，小脸蛋一下子红到了脖子根。

她本想以血肉之躯给梁涛制造障碍，以增加吃子的难度。只是她所用的武器令她自己也哭笑不得，犹如用肉包子砸饿狗，拿美女喂色狼。

方柳英赶紧以手撑地，屁股后移。

就在这时，后面茅草中响起了“沙沙”的声音，方柳英回头看，梁涛也从方柳英的身侧看过去，只见一条有花纹的细蛇从草丛里钻出来，昂着头在无草的地下蠕动。

方柳英尖叫一声，连滚带爬地扑在梁涛身上，一把抱住了梁涛的肩膀。

事态的发展完全出乎梁涛的意料。一个热乎乎的肉体劈头盖脸地扑进他的怀里，犹如一个巨大的执乎乎的白面包子砸在饿狗身上，饿狗虽然馋涎欲滴，却不知如何下口。

尽管梁涛怀抱美人，心猿意马、意态阑珊，但他仍然机敏地注视着那条毒蛇的一举一动，直到它钻进了另一边的茅草丛中才放下心来。

梁涛的两只胳膊被方柳英抱住，不能抬起，只得将两手从方柳英的肋下穿过，在她的背部会合，反过来也紧紧抱住了她。

方柳英的脸靠在梁涛的一个肩膀上，偏平的胸脯和梁涛的胸脯紧紧相贴。

以梁涛当时的年龄，对女人只有一个兴趣点，不是嘴唇也不是胸脯，即便是柔软温馨的香唇或丰满挺拔的胸脯也同样对他没有吸引力。

方柳英久久地趴在梁涛怀里，丝毫没有要离开的意思。这给了梁涛莫大的勇气，他罪恶的双手缓缓下滑，最后交叉放在她小巧的屁股上，然后等待着方柳英的责骂。

然而，方柳英似乎突然失去了知觉，一动不动地抱着梁涛。梁涛想：这女孩吓傻了、吓呆了，真是天助我也。

此刻，梁涛的小水枪不偏不倚，正与方柳英两腿交叉部位遥相呼应。他抱住方柳英的臀部，用力往自己身上压，希望靠近、靠近、再靠近。

然而，方柳英两脚跪在地上，膝盖顽强地抵在梁涛的腿上，任他怎样用力，那个部位也无法和他靠近一丝一毫。

心急如焚的梁涛，大脑飞快地转动着，他想出了一个唯一可行且异常大胆的办法：把她推倒，自己压在她身上。

就在这时，方柳英抬起头无力地说：我们回家吧……

二十三

行走在无边树林中的梁涛已经完全进入了角色，并且沿着既定的思路作进一步的演绎。所不同的是，方柳英已经长大成人，她身体该长大的地方也一起长大。而如今的梁涛对女人的兴趣也不单单集中在唯一的一点。

他捧起方柳英姣美的脸蛋，在上面洒下雨点般的吻。沿着额头向下，在嘴唇上停顿片刻后继续往下，亲吻她迷人的丨乳丨房。最后将方柳英向后推倒，压在她身上，敏感的部位倾刻间紧紧贴在一起。

迎面是一条山间公路，叫打靶场公路。

越过公路，眼前是一片缓缓上坡的开阔地，坡的顶端矗立着一座雕堡。这雕堡和梁涛在电影中看到的一模一样，在齐人高的地方，均匀分布着五个一尺见方的射击孔。威严的雕堡，一下子把人的思绪带进了战火纷飞的岁月。

这条路梁涛走过无数次，每次看到这威严的雕堡，一股庄严、肃穆之情在心中油然而生。

站在雕堡旁，可以看到前后约五公里处各有一座雕堡，再延伸就看不清了。梁涛听人说这山上一共有五座雕堡，是本县某军工厂试射枪炮子丨弹丨而建的靶场。

碉堡下面依然是茂密的松林，继续往前走，再走二、三里就下山了。

走过几百米的田间小道，来到马路上，梁涛回家的里程结束了一半。

这条马路一头通向郭围坑公社，一头与去往宜乐县的公路汇合。

梁涛和方柳英的好事被打断，兴奋和冲动渐渐平复。

马路上行人渐多，想要创造性地演绎他和方柳英的故事，再也无法进入角色。

路上的行人虽然多了，但都是与梁涛不相干的人，他依然觉得无聊，好在回忆也是可以在不知不觉中消磨时光的。

几天后刘家陂小学举行了一次考试，刘开良和他的同党全部不及格。被老师骂得狗血喷头的同时，被要求对考卷上的题目重做，被关到天黑才放出来。方柳英因为梁涛事先把考试可能出现的题目给她讲了一遍，并吩咐她自己再重做一遍。考试时勉强及格了。考卷上确实有几道题和梁涛给她讲的一模一样。

刘开良发现，梁涛被打倒后，依然过得悠哉乐哉，相反，自己和同党们反而处处被动，方柳英和梁涛的关系越来越亲密，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刘开良叫二位亲信把梁涛和方柳英请过来，平了反，还给他封了二大王的职位，享受着一人之下，数人之上的的权威。

此后，方柳英没有再给梁涛更好的机会。上完三年级，方柳英离开了刘家陂。由于他大伯年近五旬膝下无儿无女，方兴如把方柳英送给哥哥做继女。至此，梁涛感到梦想离现实越来越远了。

方柳英只有缝年过节才到刘家陂来一次，来了也不一定能和梁涛碰上。见了面会停下来聊一会。

几年过去，方柳英出落成一个身材窈窕、亭亭玉立的大姑娘。

二十四

梁涛到家时天已快黑了，母亲已做好了饭菜。母亲问梁涛上星期怎么没回家。梁涛作了解释。

吃过饭，母亲说：去看看你黎花婶，她找你有事。

梁涛的梨花婶叫张梨花，是与田家坳大队相邻的甘坊大队张坊村人。从小天生丽质，眉清目秀，是方圆几十里小有名气的大美人。没曾想红颜薄命，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