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说吧,凶手是谁? 凶手在哪了。
我不知道,凶手在哪我也不知道,龚美娟说。
你撒谎吧。
我真得不知道,我曾在网上看了一个小说,你说的这个案子和小说里的故事竟然惊人的一致,才觉得自己看得不是小说,是真实的杀人案。
那你紧张什么?
我和凶手在网上聊过?龚美娟说。
好吧,这个网络小说在哪了,你找给我看看。
龚美娟打开电脑,她点了电脑上的夹,就是这个,这个小说是两年前写的,后来,不知道什么原因,作者到现在也没有更新,但我觉得他很可能还要再接着写下去,我就把这个作品链接一直放在收藏夹里。你看这个小说的名字:《天桥上的叫声》,这个作者用的网名是:蒙上你的眼睛。
好,让我看看,我坐了下来。
《天桥上的叫声》
在这个世界上,我不知道还能活多久。或许,现在还剩下最后两个时辰,或许更短,忽然就有黑洞洞的枪口对着我的后脑勺,但我一点都不紧张,我会慢慢地转过头,静静地看着手枪的扳机,我抬起右手,食指弯曲,示意丨警丨察赶紧啊,赶紧扣动扳机,我觉得那富有光泽的子丨弹丨穿过脑袋的样子很酷,我说的是子丨弹丨很酷,而不是我的脑袋,子丨弹丨的速度可以让时间停止,很显然人不如子丨弹丨,虽然,生不能伟大,死也光荣不了,但死在一只手枪上,总比死在女人的石榴裙里要好得多吧(当然,死在女人的石榴裙下也是不错的死法)
人在这个世界上终究要死的,或者,人一出生就注定了要等死。看看那些高楼吧,那些高楼就是一个个墓碑,只不过有的高一点,有的矮一点,再矮一点的就是公共汽车了,反正就是住着人的墓碑,我就是看守着墓碑的人。不过,还有一个看守墓碑的,那就是月亮,也叫婵娟,也有叫嫦娥的,月亮他娘的这个,就不多说了,总之我对月亮没有什么好的印象。
我每天从墓碑里穿梭,有时候坐在墓碑里在墓碑里穿梭,有时候我觉得自己就是一个很牛逼的萤火虫。有一次很高的墓碑上掉下来一个男人,差点砸着我了,据说,这个男人是为了一个漂亮女人而死的,有人说这是殉情,而我认为这个男人是因为没有啃上女人漂亮脚趾头而死的。但我觉得他啃不上女人的脚趾头,可以去啃猪蹄啊,那个啃起来也不差的。
梅姨说我越来越有职业杀手的风范了。梅姨说,100块钱干不干呢?梅姨每次总这样说,我说好。其实,5元人民币这个价格我也干,再其实呢,5毛也干,我觉得做为职业杀手,总有个价吧。就像革命工作没有贵贱之分,没有钱多钱少之分,只是分工不同。
梅姨说要杀的人是个外科医生,梅姨说要杀的利索,杀得彻底,要不留痕迹。我说要不要把他那个坏种玩意给割下来,梅姨很认真地想了想,然后,对我说,还是不割吧,据说,去阎王爷那边,会受到歧视。
这个医生,我见过,他常去梅姨那里,他经常骑在梅姨身上抽打梅姨,梅姨会说,你一个外科医生就很了不起吗?后来,梅姨就不停地叫。梅姨的叫声实在让我受不了了,我就去找站在马路外面的姐姐,领一个回家来折腾。每次折腾完,她提着裤子走了,我就坐在墙角哭泣,我觉得我的生活不该如此。
好吧,亲爱的读者,我还是接着说说,这个医生是怎么死的。
这个医生该死,这是梅姨说的。其实,梅姨也没有说这句话,这是我想的,我编的。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医生应该早点死,他早点死,我心里就舒服,为什么呢,因为,我脑子里一想到他骑在梅姨身上的那种情景,我就热血朝脑门上涌。梅姨是神圣的,她就像祖国一样神圣,不过,我也不知道,我的祖国现在还要不要我。
梅姨说,还有两个人也要一起杀掉的,梅姨把这两个人的地址,相片都给了我。其中,还有一个是女的,梅姨说,这个女人是个恶魔,她总是欺负我,比男人还狠毒。
说了这么多,读者不知道有没有听明白。如果我这辈子不是一个职业杀手的话,那一定是个不错的职业作家。
刀是我是在天桥下的地摊上买的,卖刀的是一个老头,戴着一顶很旧的鸭舌帽,我觉得他戴得鸭舌帽不错,我想把他这个帽子也一起买了。老头仔细地打量着我,就打量我的这会,从楼道的拐角处冲出一队人马,城管来了!有人惊呼。我急忙把钱掏出来给他。他拿着钱卷起塑料布就跑,我说,还没找钱呢?他也不回头,只管跑。我喊道,你的帽子给我吧,老头伸手把帽子从头上扯下来,我以为他要扔给我,谁知道他把帽子攥在手里跑得更快了。就此打住,说说那个该死的医生吧。
我跟踪了他一个多月。其它的两个人,我也在跟踪。这个医生走哪,我就跟到哪。这个医生是个单身的男人,我估计他应该是个离婚的男人。他的钥匙放在大皮包里的,在他坐诊的办公室里,我看准了一个机会,把他的钥匙偷走配了一把。杀他的那天,我早早的潜伏在他家里。所谓的潜伏,其实,我就在他家的阳台上,我等他睡觉了,就一刀结果了他。如果,他走进阳台,我也会一刀捅过去。
医生来的时候,还带着一个女人,当然不是他自己的媳妇,这是谁的媳妇,我就管不了了。总之,他和那个女人做那个事情,做那个事情的时候,还看着碟片,模仿着碟片里的动作做。我觉得这个男人没有什么才华,做这样的事情,应该自己创意动作才有趣。至于怎么创意,这个我以后再说。
女人在半夜走的。女人走的时候,还给这个男人一个长长得吻,男人就像死猪一样,一动也不动。等这个男人睡了,我就走到床前,一刀捅了进去,第一刀捅进去的时候,他的眼睛睁开了,他惊讶地看着我,我也故作惊讶地看着他,我接着又一刀下去,他的眼睛就闭上了。简单吧,就这么简单,杀人是一件很简单的事。医生很快就死了,他活了四十多年,但几分钟就死了,就这么快。
他的血流了一地,那血液像红色的颜料,在自行画着诡异的图案,我忽然想到在一个旧货市场看到的一幅画,看完那幅画后,我觉得自己就是那画里的人。而这些流淌的血多像那幅画里的海水啊,我就找来一块布,蘸着血在墙上画了一道波浪。就画了这么一道波浪,我想再杀一个人,再继续画下去,这多有意思啊。我觉得自己真是一个有才华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