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歌啊,这是周华健的《让我欢喜让我忧》,歪戴帽子的男子说,对了,美女你怎么不接电话呢?
是一个男的老是给我打骚扰电话,女孩小心翼翼地说。
有这事?你把手机给我,歪戴帽子的男子说。
那个女孩把手机给了歪戴帽子的男子。我cao你大姨,歪戴帽子的男子对着手机说,没说什么?你等一下,歪戴帽子把电话给那个叫狗腚的结巴,狗腚拿过手机说,我cao,cao,cao你小姨。歪戴帽子的男子拿过手机笑了笑,他又把手机给了胖丨警丨察,丨警丨察说,我说不上来。
好,你说不上来,你听手机那边正骂你呢?听听,他要cao你娘了。
丨警丨察说,那我也cao他娘吧。
你他娘的别对我说,歪戴帽子的男子吼了起来,蠢货,你不是挺能骂的吗?
歪戴帽子的男子走过去把手机给了司机,司机很利索地语气轻柔地说了一句,我cao你姐。
歪戴帽子的男子又走过来把手机递给了那个卖花生和梨的老大爷。
骂人可不好啊,老头说。
说两句吧,歪戴帽子的男子说。
好,那我就说,我日你奶奶了,老头说完,车厢里爆发出一阵笑声。
后面那个解放军叔叔,也说两句,歪戴帽子的男子说。
我朝后面看了看,没有解放军叔叔啊。
说你的,你演戏啊?歪戴帽子的男子说。大家把目光照过来,我才想起自己还是个陆军上尉呢。
好了,抓紧走吧,别玩了,大胡子说。歪戴帽子的男子把手机给了女孩,说,要不要给你留个电话号码?
女孩不吭声。
这三个人把丨警丨察押了下去,大胡子一脚把胖丨警丨察踹进了路边的沟里。他们坐上警车扬长而去。
公交车掉了一下头,车里的人议论纷纷,有的说,这些劫匪做事情还挺讲究的,有的说多亏那个丨警丨察来得及时。有的说,那个叫狗腚的结巴怎么看都像电影《天下无贼》里那个结巴,有的说,不像,这个是真的结巴,那个是演戏的假结巴。车就这么一路春风的开着。我心想乔海艺是不是都等急了,我正这么想呢,乔海艺打来了电话,我说,我在公交车上遇到打劫的了。
你就编吧,乔海艺说。
真是的,你听我旁边的人正议论呢,我说。
我在路边看到了乔海艺的轿车,我拍了拍车窗,乔海艺歪过头来,问,你谁啊?她再看一眼,自己笑了,我还真认不出你来呢?你从哪偷来的军装啊。
怎么说话的呢,什么叫偷来的?我说。
不过,看上去你还真像一位军官呢,乔海艺说,这样吧,你跟我去一趟前面的商场,我买点东西。
你就不拍别人认出我,我说。
我都差点认不出你了,就是认出你了,还有我呢,我来保护你,我身上可带着枪呢?乔海艺说。
枪?天哪,我也带着枪呢?我怎么没想起来呢?我说。
怎么了?
刚才在公交车上遇到打劫的,我竟然没想起掏手枪出来,我笑了。乔海艺也笑了。
商场里人很多,来来往往的,有的人慌慌张张的,好像怕东西买不到是的,我和乔海艺刚下电梯,一个人匆匆跑过来,给我撞了个满怀,我的军官大檐帽掉在了地上,帽子朝前滚了一米远,从里面竟然滚出一个丨乳丨罩来,还有一个小毛巾,我一看傻了,这不是龚美娟的胸罩吗,就是我咬的那半个。
你真有才啊,乔海艺说。旁边的人都停下了脚步,看着军官帽和丨乳丨罩。我慌忙把跑过去,把丨乳丨罩塞进帽子里。
行,有才,你接着戴上吧,乔海艺说。我心想,这真他娘的丢人了,不但给乔海艺丢人,也给中国人民解放军丢人。我还在看守所笑话阿贵在壁橱里顶着胸罩呢,没想到自己也顶上了。我把胸罩急忙从帽子里拿出来,塞进口袋里。
以后就叫你赵有才吧,乔海艺说完扭头快步地出了商场,她东西也不买了。我心想,这是龚美娟干的好事,她给我帽子里塞东西,却把丨乳丨罩塞了进来,这不是有意让我丢人吗?我急忙跑过去。
乔海艺上了车,我上去后说,这是误会。
我怎么感觉你越来越像个流氓,好像有点变态吧?乔海艺说。
我变态,是的,自从你让我卧底后,你看我都成啥了,别说这个胸罩了,上次,我不是连女厕所都进了吗。我这么一说,乔海艺扑哧一声笑了。
是不是又冤枉你了,乔海艺说。我就把在龚美娟家里遇到的事情给她说了。
她沉思了一会,说,看来断指侠这个人很单纯。
我说是啊,人挺不错的,我说这些,你可不能去抓人家啊。
我现在真得没有功夫管这个事,有一个案子,前两天连续工作了两个通宵,依然没有任何进展,乔海艺说。
什么案子?
大案,连环杀人案,这个案子两年就发生过三起,这刚刚发生的一起,又是这同一个人干的,乔海艺说,现在局里压力很大,我们压力就更大了。
说一说听听。
第一个被杀的是个医生,男外科医生,有四十多岁,乔海艺说,在案发现场,也就是这个医生的家里,被害人赤身裸体的躺在床上,身上中了两刀,最后一刀直插心脏。刀并没有拔下来。
这个人可真狠啊,这可能是仇杀吧,我说。
勘查现场,我们发现凶手杀了人之后,把死者的衣服扒了下来,然后用死者衣服蘸着血迹在墙上划了一道。乔海艺说。
划了什么一道,我问。
应该是好几道,一个波浪形的线条,很粗的线条,就像我们小时候画的儿童画,画的大海波浪,那墙上画的是红色的波浪,乔海艺说。
凶杀难道是个画家?我问。
我们也按照这样的思路查过,但现在没有什么进展,乔海艺说。
其他还有什么呢?
凶手看上去是一个很老练的人,凶手在夜里来到死者的家,然后捅了两刀,死者没有做太多的挣扎,死的时候,估计都没有醒过来,很可能还在梦里。似乎凶手要的就是这个效果。其次,我们在现场没发现凶手的指纹。
凶手是怎么进屋的?
门锁是好好的,门窗也没有攀爬的痕迹,凶手是用钥匙打开的门。
那看来,凶手和死者应该认识吧,我问。
这个我们也查过,依旧没什么进展,也专门查过配钥匙的,也没线索。被害人的亲戚朋友,我们也调查过。据他们反映,被害人忠厚老实,没听说过和人有什么过节,据单位里的领导反映,被害人也没有什么不好的作风,工作一直兢兢业。
会不会有医疗方面的问题,比如看病误诊,把人看死了,我问。
也没有这样的情况,乔海艺说。
他死的时候,就一个人在家,他妻子呢?我问。
这个忘和你说了,他在十年前就和妻子离异了,离婚的原因,据说是他的妻子有外遇了。
这个案子真得很奇怪啊?我说。
是的,第二起案子和这个相似,死者是一个年轻的男子,20多岁,也是死在自己家里,赤身裸体,身上中了两刀,也像是死在梦里,凶手很上次一样,把被害人的衣服扒下来,蘸着死者的血迹在墙上画画。
画的是什么?
依旧是波浪,红色的波浪,乔海艺说。
和上次一样吗?我问。
看上去凶手是接着上一次画的,凶手在上一个波浪下面又添加了一些波浪。不过,这次添加的波浪起伏比较大,有点像两股绳子拧在了一起,乔海艺说。
会不会凶手画的不是波浪,而是绳子呢?我问。
是呀,有这种可能,但我们也怀疑凶手画的是沙漠,乔海艺说。
是仇杀?情杀?还是?我问。
和第一个案子一样,到现在还是个未知数,乔海艺说。
难道一点线索都没有吗?我问。
有,但还不如没有呢?乔海艺皱着眉头说。
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