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0公里,歪戴帽子咬着呀说。120公里就,就,不行?胖结巴说。
你们是打劫的还是250?中间的一个留着大胡子的男子不耐烦了。
这边车多,开不快,司机说。
你猪脑子,就不会朝郊区开,在前面的路口朝右转。歪戴帽子男子说。
打,打,打劫,胖结巴叫唤着。
大胡子用长刀梳理几下头发说,,请大家把钱准备好,全当再买一次车票,一个人200元,我们不多收,这个车票也不算贵,我们现在车的时速很快就达到250公里了,花这么点钱,做这么快的公交车,也是很好的享受了。
我心想,这车要是能跑到250公里的时速,车轮子能剩下一个就不错了。
车里的人纷纷找钱包。那个大胡子开始从前面收钱。
30块钱?才30块钱?大胡子举着刀说。
大哥,我身上就这么多钱,一个年轻的男子说,你不信,我给你把口袋掏出来看看,说着他站起把口袋翻出来。
好,你呢?还不掏出来,大胡子对年轻男子旁边坐着的一位女子说,抓紧啊。
大哥,真不好意思?下次给行吗,真的,下次一定给你,女人说。
下次?下次你带够钱坐上了车,然后再打电话让我来收钱?大胡子说,结巴,你说,我是不是要给她留个电话。
要,要,要留,结巴说。
留你个鸡把,大胡子说。
抓紧,美女,是不是包里的钱太多了,只收200元,多了绝对不要。女人掏出了一张钞票。
啊,20元?你这老娘们是不是找抽?大胡子说。
大哥,我真得没带钱,女人说。
钱包呢,拿出来看看,大胡子说。
大哥你看看,这钱包里还有(两个六毛的硬币),这一块钱也给你吧,女人说。
你打发要饭的?大胡子说,我口袋里的钱比你两位都多得多。
老七,是不是经济危机闹的?现在的人都很穷啊?歪戴帽子的男子说。
下一个,你,戴眼镜的,抓紧点,你不会掏出10块钱来吧,大胡子说。
大哥,我这有两桶油,给你了行吗?这个戴眼镜的男子说。大胡子一声也不吭,咬着嘴唇。
大哥,我这卡西欧的电子表也送给你了,戴眼镜的男子有些惶恐地说。
我要你戴的眼镜,大胡子说。
好,大哥,这给你,他摘了眼镜递上去。大胡子拿过眼镜后直接摔在了过道上。大胡子朝车厢后面看了看,好,这三个人的钱不要了,后面开始车票涨到300元,我就不信了,这车里坐着的都是穷人。
说,说,不定都,都穷人啊,胖结巴说。
要都是穷人,我他娘的给这车里每人发三百元。大胡子吹着胡子瞪着眼睛。他刚说完,就听到轰隆一声,我看到车窗外大约200米远的地方,浓烟滚滚。车里有人说,这是化工厂爆炸了。一股热浪朝这边袭来,只见热浪所到之处,大树倾倒,车辆倾覆。
快,快,再加快速度,大胡子喊道。大家把头都低下来,屏住呼吸,大胡子又说。车猛开了十几分钟,才逃过了此劫。大家松了一口气。
好了,继续进行,请大家抓紧时间,大胡子吐了一口气说,一个人还是300元。
学生能不能半价?一个女孩说。
好,他娘的半价,大胡子说。
295元加上两斤梨行吗?一个老人说。
行。
290元加两斤梨再加一斤花生行吗?老人接着说。
你省,省那5块做什,什么?胖结巴问。
留着再买车票回家啊,老人说。
行,大胡子说。
270元加两斤梨再加一斤花生,再加,老人还在说,没说完就被大胡子打断了,老大,大爷啊,你,你行啊。
车厢里不知道是哪个女孩发出了笑声。我心想这大胡子也结巴了。大胡子举起刀,转了转刀柄,他眯缝着眼睛看着这把刀说,我他娘真要崩溃了。
这时候,车里响起来了一首歌,原来是一个穿碎花裙子女孩的手机响了,女孩看着大胡子,接还是不接呢,大胡子瞪着眼睛,女孩子就任由手机响着:
对你的思念 是一天又一天
孤单的我 还是没有改变
美丽的梦 何时才能出现
亲爱的你 好想再见你一面
秋天的风 一阵阵地吹过
想起了去年的这个时候
你的心到底在想些什么
为什么留下这个结局让我承受
最爱你的人是我 你怎么舍得我难过
在我最需要你的时候 没有一句话就走
你怎么舍得我难过,我听出来这就是歌名,这是一首老歌了,记得自己当初听这首歌的时候,还在谈恋爱。歌声在车厢里回荡着,似乎每个人都陷进了回忆当中,包括大胡子这三个打劫的人。
老七,后面有一辆警车追上来了,歪戴帽子的男子说。
快!开快点!大胡子对司机说。
大哥啊,这已经够快了,再快这车就成飞机了。
车里的人都朝后面看,看来有救了,车里的那音乐手机还在放着:对你的思念/是一天又一天/孤单的我/还是没有改变/美丽的梦/何时才能出现/亲爱的你/好想再见你一面/秋天的风/一阵阵地吹过。
秋天的风啊,一阵阵地吹过,这首歌在好多年前的秋天里也听过,那时候,全班同学去野外郊游,在湖边,有人按下录音机的播放键,就开始了一个美丽的梦,夕阳西下,同学们一边听歌一边看野鸭子在湖面上飞,现在倒好,是一车的人,被丨警丨察追着飞。
请马上停车!请马上停车!后面警车的高音大喇叭追了上来。
还他娘的马上停车,马上能停车吧,大胡子气呼呼地说。
老七,应该说他娘的bi上停车才对,歪戴帽子的男子说。不一会,警车已经和公交车并排行驶了,可以看到车里坐着一个丨警丨察,这让我有些失望,如果用武力,一个丨警丨察加上我,还是有些势单力薄,车里又多数都是女人。
在他娘的bi上停车,大胡子说。
真得要停车吗?司机回了一下头。
靠,你还开上瘾了呢,还真把这车当飞机开了?大胡子说,等会不许声张。
老七,我一会和这司机下去,他要是敢咋呼,我先一刀捅死他,歪戴帽子的男子说。
车慢慢地靠在了路边。警车上下来了一个挺着很大肚子的丨警丨察,他下车后,把车门重重的关上,又打开,接着把帽子甩在了方向盘上。公交车的门一开,他自己跳了上来。
怎么了?你吃错药了,丨警丨察对司机说。
我,我,没吃药,司机说。
那是我吃错药了?丨警丨察歪着脑袋说。
是这车慢不下来,司机说。
少他娘的啰嗦,你这车超速了,罚款,丨警丨察说着撕罚单。
这丨警丨察怎么还骂人呢?车里那个倒弄两斤梨和一斤花生的老大爷说话了。
少他娘的啰嗦,有你什么事?丨警丨察朝车里看了看。
就是你吃错药了,大胡子用手拍着丨警丨察的大肚子说。
你找抽啊?丨警丨察瞪着眼睛。
是你在抽风,歪戴帽子的男子把刀架在了丨警丨察的脖子上。
啊,你们这是犯罪 ,丨警丨察脸色大变。
搜一搜,看看这个胖bi口袋里有钱吗?大胡子说。我心想,这打劫都打到丨警丨察身上了。
老七,他身上一分钱都没有,歪戴帽子的说。没,没钱,弄,弄死他算,算了,胖结巴说。
别,我车里有钱,丨警丨察慌忙说。
狗腚,你去他车上看看,大胡子对胖结巴说。我心想这个胖结巴原来叫狗腚啊,这名字起的有意思。
狗腚下了车,一会儿,他就在车窗外喊,有,有,有很多钱啊,要,要,要发财了。
好,大胡子喜形于色,喂,那个美女,你的手机的音乐怎么不响了。他话刚说完,那个音乐手机又响了,是另一首歌:爱悠悠恨幽幽/为何要到无法挽留/才能想起你的温柔/给我关怀为我解忧/为我平添许多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