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菲然吃雪糕的时候,她一点点地用舌头舔,津津有味,专心致志,把雪糕慢慢地含在嘴里,进进出出。看到她的吃相,我差点就吐了。她的嘴唇和舌头再也不是我的专用品了。吃饭的时候,我尽量不看她的嘴,我干脆就把菜拨一点去书房吃。
我总想着她的唇,她那鲜红的嘴唇已经远走了他乡。坐公交车的时候,我总是看那些女人的嘴唇,我觉得那许多嘴唇都是可疑的,肯定有许多年轻的和不在年轻的用在了别的地方,我甚至能闻到有的女人唇上的异味,那气味在公共汽车上散发着,和空调里的风合流在一起。
我觉得自己要和王菲然做一个了断,我现在越来越不能接受她的身体了,她的身体如今还不如一块猪肉对我的吸引力大。从她越轨之初的莫名其妙的兴奋之后,我的情感慢慢地离她远了,随之而后的是肉体,我觉得男人和女人有时候也是一样的,灵魂远离了,肉体也会慢慢地麻木。
她还是我儿子的母亲,除此之外再也没有什么了。我现在已经看清楚了前面的道路,一点都不曲折。先是情感远离,肉体开始疏远,分开吃饭,我的衣服和她衣服不在一个衣柜里,鞋子和鞋子分开,合影的相片用剪刀断了,离婚证一人拿一个,揣在怀里,走到路口不用说再见。接着是房子,用电锯把房子切割了,一人一半,我觉得能为自己赢得一个书房,理由是因为她先错的。卫生间也是一人一半,臭水马桶也是,半个腚悬在外面。
晚上,她下班来,抱着一大堆东西,她说,给你买了一件意大利的马勒格衬衫。让我试一下,我说,你放在沙发上吧。我把她叫到书房。
请坐吧,我说,给你谈点事情。
这么严肃啊?她说。
说说我们两个人的未来,我说。
什么未来?
我们离婚吧,我直接说了。
她的目光一下子就黯淡了,像一只蜡烛在阴沉的一阵风里。
她半天不说话。
我说,也用不着我说离婚理由了吧,我决心已定。
她点了点头,似乎早已经有了准备。
我们都沉默着。窗外有两只蝴蝶在翩翩起舞,月亮升起来的时候,一只蝴蝶向南飞,一只蝴蝶向北飞去。
她说,能不能协议离婚后,不让双方的父母知道,还有也是为了孩子,我不想让孩子生活在单亲家庭里,这样感觉还是一个完整的家。
好,先就这样吧,我说,晚上我搬到书房里来睡。
龚美娟打电话来,问我晚上有空吧,我说好。
我直接去的宾馆。龚美娟已经洗好了澡。我做在沙发上说,我和她了断了。我不能同时爱两个女人,和两个女人上床。
她说,是吗。
我说,生活也不知道是怎么了,当初王菲然是那么清纯的一个女孩,在我退伍回来的时候,她还是处丨女丨,现在看看都成什么了。当初孩子小的时候,生活很拮据,但那时候过的很开心,现在房子有了,她车也有了,吃的是山珍海味,名牌的衣服和化妆品都有了,美容院是一个星期去四次。但我却觉得她的那一张脸越来越假了,有时候,我半夜醒来,看着她那张脸,竟然感觉是塑料做的。
不说她了,龚美娟说着双手搂着我的腰,你哪天会不会抛弃我呢?
我从来都是被女人所抛弃的,我笑了。
她把我推倒在床上。
我说,怎么这么着急呢。
她的唇如疾风骤雨,我整个身体有些弱不惊风,她任意的占领和巧取豪夺,我已成她的手中玩物.
她的头一点点地沉下去,深入腹地,我的身体不由颤动着,她用舌头拨弄着,嬉戏,如含珠的蚌,轻轻的蠕动着。
她双手交叉在我的小腹上,我如一只洞箫被秉持,这似乎是吹箫的季节,从十七岁的花季少女,街头的流莺,到徐娘半老的妇人,大河上下,半壁江山,处处可闻沉沉的箫声。
她回头看我,我知道该调音了,她俯身于床榻上,屁股翘着,像供果一样,静默着等待着神的良好的食欲。
车轮缓缓启动,咔嚓咔嚓,关于隧道里的故事,或许有人知道的并不多,那是一截涂满蜂蜜和白葡萄汁的黑夜,也可以是一截涂满黑夜的蜂蜜和白葡萄汁。
褪去繁文缛节,锦绣华彩,所有的声音来自于摩擦,不停的摩擦,生命的起源就是摩擦,摩擦可以生火,生袅袅的炊烟,生两朵流浪的闲云,或者变换成绚烂的焰火。而肉体和肉体反复的摩擦,生出分不清理还乱的爱恨情仇。
最后只剩下喘息,如两个急冲冲走夜路的人,终于找到了可以驻足的屋檐。
需要多少次摩擦才能让一个女人死心塌地的爱上你。爱情最后的结局似乎就是互相把对方的身体都摩擦掉,消磨掉,只剩下两缕幽魂,各自散去。
我默默的穿上衣服,我觉得体力有些不支。无论什么事情,男人啊,最后拼的还是体力。
龚美娟依偎在我的怀里说,我想离婚,可他死活不同意,和你们那时候一样,我们结婚的时候感情一直很好,我们家对他帮助很大。20多年前,他就是一个穷小子,他的父亲出工伤一条腿残疾了,一家人靠她的母亲白天黑夜的给人家缝纫衣服来维持生活。他中学没上完就辍学在外面打工,后来做生意,开始倒弄煤炭,又办学校。赚了钱后,他买了一辆面包车。那时候私人有车的还不多。我记得买车的时候,他把亲戚朋友都请来了,然后一个个拉着在二环路上兜风。
那时候感情真的不错,那面包车车牌号的数字还是我的生日,他是专门找人办的。
你是哪一年的生日,我问。
7月6日,龚美娟说。
我听后头皮一麻,感觉有些头晕目眩。
那个车牌号的最后两位数是76吗?我问。
是呀,前面的记不住了,龚美娟说,后来那车卖了。怎么了?
没什么,我想哪天给你过生日呢,我说。我心想,怎么这么巧呢,阿贵那天夜里看到的车牌号难道就是龚美娟他们的这个车。如果是他们的车,那么她的丈夫郭易刚就有**杀人的嫌疑。
那车卖给谁了,我问。
卖给谁我不清楚,但当时买车的时候,那车还没开到一年呢,当时我问他,他说卖给一个朋友,赚了5000多块钱。后来没多久,他就买了一辆桑塔纳轿车,龚美娟说。
那个车牌号最后两位也是76吗?我说。
不是的,那个车牌号后面是两个8。
你没问怎么不用你的生日数字呢?
我还真问过,他说什么我记不清楚了,好像是那个数字被别的车用了吧,龚美娟说。
和龚美娟分手后,我并没有打车,我想一个人静静地走走,我在想,难道这都是天意,让我来解开这个女子的死亡之谜。想到这,我掏出手机给乔海艺打电话,我要把今天的发现告诉她。
乔海艺说,她现在在外面出差呢,等回去再说。这让我有些失望,案子不案子的似乎不重要了,重要能再次看到她。
最近,公司忙起来了,每个人都加班加点,公司要做一个很大的项目,涉及旧城改造,招商引资,两家五星级酒店进驻等等。据说,这个项目完工后,将大大提升城市的国际形象。我每天陪吃陪喝,请各个部门吃饭,规划局,城管局,消防,政协,人大,包括自来水公司,公交公司,迎来送往,日夜颠倒。
这两天安排了一个重要的饭局,请谭副市长和政协的王茂深副主席,还有规划局的刘副局长。总算谭副市长同意了吃饭。晚上,我和林秋红,吕经理,还有周雅洁,钱丽丽直奔国宾酒店。
政协的王副主席和林总关系最近,林总和王副主席是山西老乡,爷爷那一辈就是邻居,自然关系就很近。林总来这里投资也是王副主席钱牵的头。
谭副市长,我在电视里经常见到她,这次在酒桌上看到,感觉比电视上要年轻些,她举止大方,眼角眉梢透着女人的妩媚,她原来是市接待处的处长,说话利索干净,让人无法拒绝。林秋红则雍容华贵,气质不凡,让男人心生敬畏。她们不是第一次见面了,但吃饭还是第一次,但也不陌生,看上去两个人很快就熟悉了,开始谈起自己的孩子了。当然吃饭喝酒目的就是探一探探上面对公司项目方案的看法。
谭副市长说,李市长对你们的方案很有兴趣,招商引资也是你们的一个强项,这一点你们比大昌国际和韩煤集团这两家有优势。刘副局长说,我还专门给李市长介绍你们是一个很专业的公司,在业界有很高的美誉度。
林秋红光彩照人,她一再的敬酒,感谢领导的支持。我觉得她不能再喝了,再喝就醉了。我急忙挡驾。美女作伴好还乡,刘副局长也是兴奋,和两个女孩喝完交杯酒后,又和林总喝两杯。或许林秋红听说项目运作的比较顺利,她自己高兴,多喝了不少的酒。但我还是担心她醉了。果然就醉了。
晚上,我开车送她回去,她已经醉得不成样子。上楼的时候,她开始呕吐,吐了我一身,我是连拖带抱给她弄到屋里。
烧好水,我给她泡上茶,扶着她喝了点水,她渐渐意识清醒了一些。我想把外衣脱下,但裸露着身子又觉得不礼貌,但穿在身上也不舒服,我也不管那么多了,干脆就脱了。我一看她,她身上的衣服也是一塌糊涂,就让她这么睡了,肯定不舒服。我给她拿来衣橱的衣服,背身让她换,过了一会,她说,你帮我穿吧。
我心想穿就穿吧,她要不在乎什么,我更不在乎了。她对我笑笑,算是鼓励我了。我把她的外衣脱掉,就露出白色的胸罩。我想把衣服给她换上,她手指了指胸罩,那意思这个也要脱掉。恭敬不如从命,她丰满雪白的丨乳丨房很快就暴露出来了。她把头歪向我的肩膀,我觉得头有些热,我赶紧给她穿上衣服。我把她的身子朝枕头边上抱去,把鞋给她脱掉。
我说,我走了。她睁了睁眼睛说,今天晚上你就别走了,陪陪我吧。我说,好,我睡沙发吧。她坐起来说,再喝两杯,说着摇摇晃晃地去酒柜拿酒。我说别喝了,她不高兴,有些生气,我心想,你喝就喝吧,反正醉了就可以老实睡觉了。她说,你去洗澡吧,我自己喝。
我在卫生间里把自己的衣服也洗了,出来的时候,就看到她歪倒在沙发上,我急忙把她抱起来放在床上。她双手猛得搂住我的脖子,我一下歪倒在她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