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菲然很快就给我机会了。我从她的穿衣就能看出来,比如要是逛街,她肯定穿平底鞋,穿长裙,化妆也不会那么仔细,并且是站着搽粉,或者干脆对着镜子捋捋头发。
如果是幽会,她就会坐在化妆镜前仔细的描口红。然后在卧室里换上短裙,一点点地穿上肉色丝袜。她这装束,整个就像一个新鲜的草莓,男人看了能不眼馋吗?
随便插一句,这个世界我真看不懂了,这大街上的女人,要比你想象中的穿得还要少。
这个世界上最无聊的工作就是捉奸,尤其是捉自己老婆的奸。有现在这样的心态,我估计是那个神奇的录音机改变了我。要是没录音机那一回事,我最起码心理紧张?或者兴奋?或者捉奸前手淫一把?现在呢?我的心态平和,好像这是和我无关的事。
我打电话给龚美娟,我听到电话那一边的声调有些发抖,像是被电冰箱冷冻了一下。我说,我先跟踪,电话告知你。
王菲然的高跟鞋咚咚地响了起来,小区的路灯一一被点亮了。她出门就打车,我也不含糊,急忙招手拦车,怕失去了目标。车一路就开来到一个叫红绿阁的茶餐厅。这个餐厅在这附近非常有名。我接着给龚美娟打电话让她过来。龚美娟是打车来的。
什么情况呢?我 说,就我老婆自己一个人在那吃饭,你家先生还没来呢?那等一会看看。
大约有半个小时,王菲然就从茶餐厅出来了。她又打车。我们就跟在后面。车一路开到了那家我熟悉的舞厅。我心想坏了,她这是和规划局的那个科长约会呢,而不是和龚美娟的老公约会。我看了一眼龚美娟。她也用疑惑的眼神看着我。
我说,现在人吗?都讲情调了。不是有个美国电影叫跳跳舞,谈谈情吗?她笑了,是谈谈情,跳跳舞,说反了。
总之都一个意思. 这个男人和女人上床之前的事情,才是做爱的前奏,而不是直奔主题。
看来你可是情场高手啊。龚美娟说。
她进去了,我们也进去吧。我说。
进去正好赶上了是跳慢四,舞厅可真够黑的。我抓着龚美娟的胳膊,我怕她别撞着人了,不进舞厅的人,遇到这样的黑灯,真是找不着地球在哪。
我和她慢慢地借着烟头之光,朝里面走去。没想到就走到人堆里去了。我抓住龚美娟的手,小声说,我们跳舞吧。她没有出声。我就把右手放在了她的腰上。
我一进舞厅,尤其是这一黑灯,就会想到我的中学同学吴大进在舞厅里把女人的牛仔裤子给脱了,然后把那玩意放进去的事情,那个女人还挺会配合呢。
男人再风流,也挡不住女人的风骚,就看着这两个词吧,风流和风骚。一对比,淫荡的程度就不一样。所谓千古风流人物自然比不过千古风骚人物。
我把手放在龚美娟腰上的时候,感觉有点异样,有点紧张,有点兴奋。我知道像龚美娟这样的人,男人是很难能搂住她的腰的。
在一片漆黑里,我也看不到她的表情,所有的感觉都来自两只手,我的身体离她近了一点,我的小腹贴向她的前腰上,她并没有避让。再往下,我们的大腿就靠在了一起。随着音乐慢慢地摆荡。古人说的好,若无闲事挂心头,便是人间好时节。
还是心里有着事,当然这可不是闲事。
如果不是王菲然越轨,我还真搂不上这个女人。都说我们国家很神奇,我发现每个人都很神奇,包括我自己。就像之前我想的那样,别人搂着我的老婆,而我搂着别人的老婆。
这个世界是平衡的。不平衡,也得找个平衡。
我不知道在这一片黑夜里,龚美娟是不是和我有同样的想法。这样想时,我身体离她更近了,我把两只手都放在了她的腰上,然后紧紧地搂住了她。
她没有丝毫的反抗。这让我稍稍有点失望。我觉得她应该挣扎一下,哪怕做个样子也好。
她的双乳主动贴住了我,身体软软地,犹如丝缎,如果我放开双臂,我估计她能滑落到我脚下。
我们这是干什么来着呢?不是来捉奸吗?我心想。
灯光亮了,王菲然已不知去向。她对我笑了,叹了一口气说,我们走吧。在车上,她一句话也不说,把头靠着我的肩膀。快到她家时,她说,这两天我给你电话。我说好吧。
王菲然已经在家里了。问我去哪了,我说出去走了走。我问她今天怎么这么早来了。她说逛街有点累了,就回来了。王菲然说,明天把孩子从你妈那接过来吧,我说好。
我躺着床上看电视,王菲然说,有一家外资公司的老板我认识,我和他提了你工作的事情,你要不哪天和这个老板见个面?我说,我自己找了工作,这两天就去面试。等这个工作不成,再说。
对了,你还记得我们中学时候的李小薇老师吗?当然啊。我前些日子见到了她了,只是她认不出我来了。
哪天请她到我们家里玩吧。我说好的。我记得上中学的时候,李老师对你不错的。我说。
因为我学习成绩好吗,王菲然说。只是李老师找的对象不好。女人啊,这是命。
找我也是命吗?你觉得我们以后能长久吗?我说。
有钱男人啊?没有能靠得住的。我觉得你没钱也没什么大的本事。但可以依靠。王菲然说。
她的话让我心里真不是滋味。我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我不知道该不该现在和她提离婚。
她把腿放在我的大腿上,用膝盖轻轻地抵着我的敏感之处。我并没有什么反映。她把头伸进被单里,像蛇一样朝蜿蜒向下,在黑暗里摸索着,我的身体慢慢地紧绷了起来,像一把被她拉开的弓箭,箭在弦上。
当箭射出去的时候。我觉得自己好像死去了。似乎死了好多年。没有了爱情的婚姻,就像断了丝的灯泡。
龚美娟给我打电话时,已经是一个星期以后了。她说,我已经证实了你老婆和我老公发生了关系。明天,你来吧。给你老婆请个假,晚上不回去了,就说两个晚上不回家了,理由你自己编吧。总之你可以光明正大的对她撒谎。
她开着红色丰田来接我,她说,欢迎帅哥。我笑了。
她的头发上挽着白色的发带,白色绣花上衣,薄薄的棉麻布裙,脚上穿着超薄透明肉色短丝袜,脚踝上拴着细细的红绳子,她刚洗过澡,长发还有些潮湿,香气是从她白皙的脖颈上散发出来的。
车一路飞奔着,她放的乐曲是美国作曲家韦伯的《剧院幽灵》。 这首曲子我听过无数次了,但这一次在飞奔的车上听更加心旷神怡。
我说,这首曲子很有意思,如果你在心情忧郁的时候听,它会在黑暗里给你带来一些光,如果你在心情好的时候听,你感觉你的身体插上了一对翅膀,有要飞翔的感觉。
真看不出你?你身藏不露啊,她转过头来说。
我有些得意,这位作曲家还有一部音乐剧《猫》,也是风靡世界。其实,我不喜欢看那个剧的,我就喜欢听其中里面的那一段曲子。
音乐停止时候,她的车停在了海边的红树林里。
她说人啊,想想啊,有时候真没什么意思。年轻的时候忙工作,找关系,拼命的成就一个男人的事业,等地位,身份,成就感都有了,却发现,人没了。发现这一切都不是你想要的。
她握着我的手说,我第一次见到你在我面前,我就有预感要发生什么事情。人的预感真的很奇妙,突然上了一辆车,想再下来,就要问问司机了。那是一个永远也不回头的司机,或许就是你的命运,在你不想下车的时候,他就把车门打开了。你要是不想下呢?就等下一站了。你如果提前下车了,你的世界又是一番样子。
你在图书馆,书看得很多是吧。
是的,看书就是打发时间。她把头歪向我。放了一个曲子。张信哲的《爱如潮水》。
不问你为何流眼泪
不在乎你心里还有谁
且让我给你安慰
不论结局是喜是悲
。。。。。。
我把手伸向她的裙子里。她呻吟了一下。
她的手滑进我的小腹,她柔柔地说,我等你好多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