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育华觉得女秘书有可能会成为自己的帮手,当然,对这种女人只能利用而不能信任,林育华的优势在于他可以给女秘书最大的利益。
林育华度过了一个平静的夜晚,多年练就的神经在这个晚上没有什么突然的反应,林育华开始相信小胡子讲的话可能是真的。林育华还是希望玛尔塔会尽快和自己取得联系,做生意可不是林育华所喜欢的。
谢国良没有打招呼就径直来归侨大厦接新交下的朋友,他希望忘年交过一个中国式星期天。“这一天我的家人都在,他们都想见见你这个海外游子。”
林育华有意结交谢国良,但还是一副很不好意思的样子。“太讨扰了吧?”
“讨扰什么?能和老弟做朋友也是老谢的缘份。”
林育华不管谢国良的阻拦,在大厅的小卖部买了一大堆礼物,他不知道什么东西该买不该买,但他知道中国俗话:当官不打送礼人。礼物总会给中国家庭带去快乐。
谢国良家住朝阳门北小街街东的四合院子里,能独家占据四合院的官员并不很多,由此可见谢国良在北京渴得相当不错。小院子的天井栽种了许多花草,正房和东西一套厢房都是很古老的门窗,红砖铺了十字型道路,厢房的房檐下还挂了几串玉米棒和红辣椒。
林育华见着了女主人和她读大学的女儿。
女主人的气度比男主人高雅许多,中等身材略略有些发胖,但看上去依稀可辨年轻时的风韵。女主人对林育华表示了亲切而有保留的欢迎。对丈夫的滔滔不绝回报以微笑和无奈。林育华很尊敬女主人。
谢国良的女儿让林育华感受到一种压力。他知道这种压力来自于自己对姑娘的一种欲望。女学生有一副修长的身材,还有看得见的那部分皮肤十分细腻,女学生的两只眼睛黑黑亮亮像浸了水的葡萄似的。林育华内心里非常渴望触摸女学生饱满的丨乳丨房和同样他满的臀部还有匀称的大腿,他被这种渴望折磨得不敢直视女学生的面孔。林育华很拘束。
林育华的拘谨让谢国良很开心,他知道是因为女儿的缘故。他看着替林育华彻茶的女儿,说。“小蕾,你吓得林先生不敢抬头了。”
小蕾笑了一说:“是吗?我就那么丑?”
林育华看了小蕾一眼,小蕾专心地往杯子里倒水,并没有看林育华,林育华真的没话说了。
女主人从门外探头说:“老谢,你就不能有点正事,拿年轻人开玩笑,亏你做得出。”
“没关系的,没关系的。”林育华终于有机会说话。
小蕾直起身说:“您坐着,我不打搅。”然后转身出了正房去了自己的东厢房。
林育华一百个不情愿小蕾离开,但不能讲别的,只好眼巴巴看着姑娘进了厢房。林育华非常沮丧。
“生意谈得还顺利?”谢国良转了话题。
“还好。”林育华摆脱了窘境。“在中国的代理人有一个精通国际贸易的办事处主任,如果东北的办事处主任也如此能干,前景就会很光明。”林育华讲得都是真话。
“设代理人是没办法的办法,你如果能常驻中国,情况大概会好得多。”谢国良真心实意地替林育华出主意。
“我也知道,但在南美洲我们的业务更多,我只能算做巡视沁员,这儿跑跑,那儿站站,中国只能算其中一站。”
小蕾走进客厅,说:“爸爸,该清林先生开饭了。”
谢国良和林育华相对,女主人和小蕾相对,四个人客客气气用午餐。谢国良给老伴讲火车上吃醉酒的壮举,林育华说谢前辈海量惊人。女主人说:“林先生见笑,老谢并不恋酒,你和他肯定对了脾气。”林育华连声称是。
“林先生,”一直沉默的小蕾说。“你这么年轻就掌管如此规模的公司,你靠什么本事呢?”
“不好这么没礼貌!”母亲阻止,父亲却哈哈笑了,说:“小蕾问得有理。林先生该回答。”
林育华这一回正视了小蕾黑亮的眼睛,“大部分移民都采用家族经营的方式,这种方式在欧美也是成功的经营模式。林氏家族也不例外。我个人更喜欢医生,我在美国受到过脑外科四年训练。”小蕾一言不发,目不转睛看着林育华,林育华从那双眼睛里得到鼓励。“我是独生子,父亲年事已高,他希望我能帮他。”
“你就放弃了自己的理想?”小蕾问。
“只能说是自己的专业。我的理想是什么还不清楚。”林育华低下头看着手里的筷子,“我首先是父亲的儿子,我不能眼看着他累死在飞机上或者远洋轮船上。”他抬起头。
小蕾的眼睛变得温柔了,她端起酒杯,“让咱们为光大传统美德干一杯。”虽然语气中有些椰榆成分,但目光里的东西已经表明了她对林育华的理解。
谢国良哈哈笑着,他为女儿不再咄咄逼人放下心来。从心里说,他很喜欢林育华这种持重的年轻人。
林育华告别谢国良一家时,很留恋地看了看临街四合院,小蕾站在父亲身后,没有什么表情。林育华挥了挥手,只有谢国良一个人回应,钻进汽车之前,林育华下决心要和谢小蕾建立起良好的关系,如果有机会,他一定要占有这个美丽高傲的姑娘,林育华对自己有信心。
下午,林育华应邀去了办事处,刘主任拿出有关计划和各种帐目清林育华过目。林育华注意到刘主任的工作非常出色,一个有潜力的商人在他所管理的帐目水平上就能显示出来。林育华对办事处非常满意。
两个人相对坐下,刘主任说:“林先生,有一个建议,不知道您是否感兴趣,”他漫不经心的样子。
林育华警惕了,“当然感兴趣。刘主任不必客气。”
“如果可能,希望林先生能在中国多住些时候。”
“就这个建议?”
“是这样。”刘主任又说:“至少,林先生能常到中国。”他含义深长地盯着林育华的眼睛。
“刘主任肯定有更重要的话要说。”
“我还不知道该怎说,我更愿意你自己能看见一些事。”他补充说:“你在本公司有更大的利益。”
林育华看看刘主任,他知道刘主任在暗示着什么。林育华在十几秒钟之内就直觉出刘主任的暗示肯定和王总经理有关,林育华虽然不能推测事情的性质,但他的原则是事不关已高高挂起,利用中方的问题,从中渔利是林育华最欢迎的公关准则。
“不管怎样,我还是要感谢您的建议。”林有华说。
“您有美元吗?”刘主任突然问。
林育华的心跳了跳,“有美元,都是一元面值。”
“您最好换成人民币。”刘主任说。
林有华有点失望,“谢谢关照。”
刘主任说:“您以前从未来过中国吗?”
林育华有点恼火。“没有,我只听说过中国。”
“您让我想起一个早年的朋友,”刘主任说。
“是吗?”林有华感到刘主任有说不出的心事藏在那对漫不经心的眼睛后面,这是一个危险的人。
“我总觉得您是一个土生土长的中国人。”刘主任说。
“您这样说我非常高兴。”林有华说完,站起身走向窗前,然后回过头,“刘主任,我们还会有互报了解的机会,但今天不行。”
“非常抱歉。”刘主任并没有道歉的意思。
这时候王总经理和他的女秘书走进办公室,他看看两个人,又看看女秘书。“林先生真讲效率。怎么样,还满意吗?”他大声打招呼,很夸张地恭维林有华。
“刘主任是一位不可多得的人才。”林育华意味深长地对刘主任微笑了一下,转脸对王总经理说,“您还有一位漂亮性感的秘书,这真让人羡慕。”
王总经理哈哈笑了,“这好办,林先生要是愿意,可以配一个更称心的秘书。”他斜了一眼自己的秘书,女秘书扭了扭腰,风情万种抿着红唇浅笑。
刘主任说:“你们谈,我出去工作了。”他为王总听不出林育华的讥讽感到难堪。
一回到归侨大厦,林育华从服务员手里接过一张电话记录,上面只记了一个电话号码,后面一行汉字:请按此号码挂电话,晚19时整。
林育华看看手表,时针已指向19时3分。林育华连忙拨了电话铃声响了八次也没有人摘机,林育华放下电话,猜测着是谁的电话,猜不出。
隔了几分钟,林育华再挂电话,这一次有人接电话了。林育华问:“请问谁找我?”对方显然愣住,然后说:“找你?你找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