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愣了,菲菲和我相视而笑。
even一边吃一边说:“哎呀,吃个饭,还要让来让去的,多不卫生。不过,我这样更不卫生,没办法,就是看别人盘子里的好吃。 ”
大家都笑了,气氛变得轻松,说了些无关紧要的话,各自吃着。
江游开始转变了作战方式,给我和even加饮料,开始跟我们聊天。
“even,你是做什么的啊? ”江游问.
“我啊,混日子呗,开了个造型店,帮人做造型设计,头发啊,服装都包括。”
“哦?那不错嘛,我有个朋友是在欧洲学色彩学的,有机会介绍你们认识。”
两个人很快开始讨论起了色彩学,我仔细打量着面前这个彬彬有礼的男人。
江游,北京人,高高瘦瘦,之前听菲菲提了好多次。家里都是做大官的,北京人习惯把他们叫太~子~党,似乎这个称号范围很广,凡是做大~官的后代,我们都习惯这样称呼。据说,江游本来不姓江,文~革时期家里改了姓,我在高中的历史书里读过他爷爷的名字。
他有一个很复杂的家庭,现在自己做生意,对菲菲很是着迷。
“那么你呢,小朋友,你是做什么的? ”江游笑眯眯地看向我。
“我?”
他居然用小朋友来形容我。
“我在广告公司做事。”
“你多大啊,这么早上班?”
“我被学校开除了,一脚踢到了社会上。幸运地漂来了首都。”
“哦?哈哈。”大家都笑了
钱总一直很沉默,菲菲会偶尔跟他说几句话。江游开朗得多,一顿饭下来,已经承诺要带even去看狗场,给我介绍客户,并且约我们一起去看演唱会。
生人见面,五个人的组合,在安静的餐厅包房,让大家都有点尴尬。饭后,一行人来到工体的LA。嘈杂的音乐声下,钱总似乎深呼吸了一下,我想此时,他一定放松多了。因为我看他小小的眼睛不住地盯着来来回回过往的女孩,如果哪个女孩裙子特别短,或是领口开得特别低,他总是会下意识地咽一下口水。
再次来到这里,感觉已经不再那么陌生。这里总是汇集着城中最时尚爱玩的人。如果你在杂志上看到今年流行的穿衣风格或是哪个大牌最新的手袋,肯定可以最快在LA看到原型。 这里依然那么热闹,不同国家的人,说着英语,人和人自然的打招呼,握手,嘴里哼着hip-hop.
一直总认为北京比上海更让我留恋,尽管上海是我的家。上海是个华丽,现实的地方,但是北京总比上海多一点什么,可能是人情味,是那种地道北京式的幽默,也可能是北方人与生俱来的豪爽。
我们喝酒,跳舞,空气中弥散着各种香烟的味道。有人穿过舞池,礼貌的点头,周围人也很自然的让开,并且回以微笑。一个收视率很高的连续剧的女主角,看到我在看她,她对我微笑,本人比电视上好看的多。 一个高高的男人过来问我要电话,我很自然的在他手机上拨了我的电话号码。 第二个男人问我要电话,不高,但是很帅,我留下了手机号码。这是一组怎样的镜头?本来如同平行线陌生的两个人,在一个号码的输入之后,有可能会产生一个交集,我依然在等待我的故事,没有听菲菲的那句“不要和陌生人留电话。”
EVEN,菲菲和我一起跳舞,菲菲贴在我耳边说,“宝贝真对不起,你新生活的开始扫了你的兴,今天算是追求者撞车事件,搞得气氛尴尬。”我也贴着她的耳朵说:“实践证明我的宝贝你魅力无穷!”两个人嘿嘿地笑起来。看来,我已经完全的融入了这种开心。新生活的自由,远离父母,突然感到生活是这般轻松。
回到我们的卡座,江游和老钱在喝酒,说具体了是拼酒。旁边还有一个男孩加入,是江游的朋友,叫阿健。
卡座上最尴尬的莫过于老钱,看到他只能想起4个字,农民扎富。整套的西装和鸡心领羊绒衫与LA里的时尚男女形成了强烈的对比。也许是喝酒的关系,心里突然萌发了一种莫名其妙的同情,我坐在他身边,说:“叔叔,我跟你玩骰子。”老钱愣了一下,很快微笑,露出了满是烟渍的牙齿。
由于我和老钱坐到了一起,卡座上的气氛马上好起来,他们也不再拼酒。看到了老钱,有一点点伤感,有点想爸爸,爸爸此刻在干吗?应酬?还是跟小妈看电视?想到这里,我鼻头一酸。
洗刷刷与左门刀
我靠在沙发上,注视着even左耳的闪闪发亮的钻石耳钉,造型师even穿着男士抹胸,外面套着质感很好的外套,连指甲都是一丝不苟地修饰过。
“妖孽,你干吗像花痴一样地看着我?”even突然竖起的莲花指和嗲嗲的声音中止了我的思考。
“even,你相信世界上有爱情吗?”我禁不住问他.
“当然,我十分相信世界上会有真爱,我也一直等着真爱降临呢。不过,似乎真爱有点不待见我,总是不肯到来。”
我扑嗤地笑出来说:“你是北京唯一跟我说过相信爱情的人。”
“你也是第一个问我这样纠结的问题的人。我每次恋爱都很认真,我觉得爱情这码子事,就得认真,不怕失败,年轻时候一定要轰轰烈烈地爱一场。失恋怎么了?受过伤痛怎么了?那些都像是荣誉勋章一样,证明我们年轻过。所以,我对爱情不会失望,我觉得只要用心,对的时候还是会遇到对的人,这事儿就得执著,我这辈子就准备跟真爱二字死磕了。”
这是我在北京听到最好听的声音,在even说出了自己的真爱宣言之后,我决定了,要做even的好朋友。我连忙拿起杯子说:“我决定加入这个队伍,和你一起跟真爱死磕。”
“小笨蛋,出来玩哪能这么傻喝酒?来,我教你玩游戏。厨房要清洁啊,就要洗刷刷,洗刷刷啊洗刷刷。”看着even滑稽地用手指做出1。2。3在眼前摇晃,想起我们的真爱宣言,我开心地也竖起了手指。
似乎跟我玩的不过瘾,even马上拉过菲菲,大声说要玩“左门刀”。可能因为情场得意,众多追求者的菲菲今晚不管玩什么都会喝酒,坐在江游和老钱之间倍感尴尬,幸好even出手相助。面对着even的贴心,菲菲抱以感激地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