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砂舞》
----回忆混迹成都黑灯舞厅的日子
作者/雷立刚
1
终于明白,除了自我毁灭,我没有更大的爱好。如果真有上帝,他能否告诉我,为何我总喜欢象旁观者一样,目睹自己堕落,不,堕落其实已经远不能使我刺激,只有自毁,才能让我稍微有一些快感。
我是怎样的一个人,我来到这世界上究竟意义何在?我必然和风中的一片树叶并无本质区别,因此我才总是如此无法把握自己的命运一如无法猜测树叶会飘向何方。
也正因此,几年前,完全没有任何外在因素的诱导,我内心的痛苦却与日俱增,或许是为了摆脱痛苦,我开始通过性的放纵毁灭自己。那段历史太过杂乱,让我一时不知从何说起。依稀记得大约始自2007年7月,我教书的大学,有个退休教授,和我比较聊得来,一个偶然的下午,他带我去了成都双桥子飞天舞厅,那是我的第一次去那种黑灯贴面舞厅。
人生总是会有很多很多的第一次。比如第一次接吻,我将它给了香烟;又比如第一次射丨精丨,我将它给了墙壁;再比如第一次快乐,我将它给了哭泣……而今,又有了新的一个第一次。这一次,我将它给了飞天舞厅。
大多数的第一次,往往不会找到最好的东西。因为经验在任何领域都是重要的,没有经验的人,企图获得性价比很高的物品,这怎么可能?同样,在黑灯贴面舞这一行里,飞天是次品。但这才符合人生的规律:第一次,往往是从懵懂中开始的。
2
第一次,在飞天,我强做镇定,装出老练的样子,仿佛信步舞林肉池的老手,但其实,那时我真的很傻很天真。但恰在很傻很天真的时期,我没被女孩子骗过一分钱,反而是变成老油条后的2009年,被一个舞厅里的女孩骗了2千元。羞愧啊羞愧,原因可能在于,淹死的都是会游泳的,当一个人熟悉了某个领域,便会油然生出一种莫名其妙的自信来,于是,被淹死的机会,也就悄悄降临了。
人生的道理,其实都是相通的,哪怕是在黑灯贴面舞厅——那分明就是这个世界的一面镜子啊,或者一个缩影,也可能是个倒影,以一种与主流社会相反的姿势,述说着相同的欲望。
我的意思是,黑灯贴面舞厅外的那个世界,或许是表面上光明正派,鲜艳干净,但骨子里,它和贴面舞厅并无本质区别。
2007年夏天,第一次去过之后,我就爱上了那里,但从7月到8月,我也基本上只是搂一搂,抱一抱。还没学会“打站桩”,更也没学会带女孩出舞厅交媾.不过直到今天,也没打过“站桩”,因为上点档次的贴面舞厅光线都不至于太暗,至少不至于暗到可以“打站桩”的地步。而我对交媾对象历来比较挑剔,既然反正是要花钱了的,不能让我真有冲动的我不要。所以,2007年夏天,是我最简单的贴面岁月。因为简单,开支自然就小,那时飞天门票好象是3元,进去后可以不点茶水饮料,站着溜几圈,跳个50来元,然后走人。
这种状况在9月结束了,因为我认识了杨杨。那时,她职高毕业,没工作,和小姐妹到飞天挣零花钱。她大概19岁,大概163身高,身体绝对不胖,却有一种要淌出蜜似的饱满感,目测其丨乳丨房不太大,但特别挺,象竹笋似的。
她眼睛流露出一种超出同龄人的满不在乎的气质,有点“萝莉”感。她是我在飞天三个月以来,所见到的最漂亮的一个女孩。我认识她那天,是她第2次去飞天赚外快。我承认,我在第一眼见到她,就想和她交媾。并且,她是第一个我在贴面舞厅里一见到就想交媾的女人。
记得那时,她很少来,三天打鱼两天晒网。小女孩子家家,缺乏职业精神。害得我那些天不得不常去飞天,专门侯她,一周后才终于守株待兔。我欣喜地包了场,那时,飞天的包场好象是100元。
第一次和杨杨包场跳舞,我就提出了交媾申请,那时心太急,并且缺乏经验,不知道只要不是**的女人,都是需要培养感情才能上床的。我以为,开出800元一夜的价码,应该能搞掂她。但她拒绝了,几乎连想也没想似的。
“那么,1000元一次”,我说。
可她还是拒绝。
3
此后,我请她吃了两次饭,载她兜了一次风。
在一条寂静的路上,她居然提出要学开车,但她以前完全没学过,我自然不敢让她开。她陡然变色,19岁的“萝莉”,还不懂得生活不是任性,变脸比变天还快。于是那天,不欢而散。我感到又费马达又费电,打算放弃她。
但就在我打算放弃时,9月下旬的一天,她突然打电话给我,问:“你以前说的1000元一次,还算数不?”
我按耐住内心的狂喜,仿佛平静地说,“当然”。
“那好,晚上你来接我”。
挂了电话,想到她蛇一般柔韧的身体即将在我身下抖动,我一秒钟内就可以折断了。当天夜晚,得到了她的身体。
可是,我从来没有能得到她的心。
那天夜里,她很拘谨,非要完全熄灯才脱衣。
我是她第三个男人。第一个是她已经分手的男朋友,第二个是个开宝马的中年男人,第三个是我。我相信她的话,因为她不擅长也不屑于说谎。她有一种对男人天然的自信,我相信在她经历更多男人之后,绝对可以成为一个妖女。
考虑到前面那个中年宝马男或许御女无数,因此有性病隐患,所以,我和杨杨交媾时,一直主动戴套。这是很不爽的一点。
通常,和女人交媾,若是戴套,我很难有快感,甚至有时候,一旦戴套,器官会因预期不到快感而拒绝坚硬。我怀疑,器官有它自己的灵魂,所以它才会懂得违背大脑的意志。
然而,和杨杨,即便戴套,我依然很轻易就插入了,可见她的身体多么容易令男人坚挺;而且,我居然5分钟就射了,可见她的身体多么容易令男人无法抑制。
但一射完,她就象完成任务似的,以快得惊人的速度穿上衣服,要我送她回住处附近去。她告诉我,之所以答应和我交媾,是因为房租到期了,实在没钱交租金了。
4
与杨杨,9月底又交媾了一次,依然是1000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