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亚东说:“这你就不懂啦,老曾的儿子安排到我公司当经理,我修桥工程也没少给老曾上贡,他也需要我,才好捞钱啊。”
24.
朱小丽以为这事不像说的那么容易,没想到竟然真的跟说的一样容易,真的就去交通局上班了。上了一个星期的班,还小心翼翼,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一星期后的一天,回到家里。
现在朱小丽的家已经全部搬到城里来住了,而且,爸爸老朱,哥哥朱江涛都在常亚东手下打工。母亲老范,和嫂子张燕一起在照看铺子里的生意。一家人坐在一起吃饭的机会也不多。
朱小丽说:“妈,我参加工作了。”
老范还漫不经意地问:“什么工作?”
朱小丽说:“在交通局上班。”
老范说:“临时工?”
朱小丽说:“不是,是正式的,公务员编制。”
老范吃了一惊,看老朱,老朱也停下了吃饭,吃惊地看着女儿,有些不敢相信。要知道,市交通局这些单位并不是那么好进的,别说正式公务员,就是进去当个临时工,没有关系,那也是不行的。
老朱说:“真的?”
朱小丽说:“我骗你干嘛?”
老朱说:“你干爹帮你弄的?”
朱小丽说:“嗯。”
朱小丽说这些的时候,还有些犹豫,因为之所以要跟父母说一声,也是怕她们以后当着同事的面叫自己朱小丽,她现在已经改名改成常小丽了。这事不交待,还真不好办。
一交待,又怕爸爸老朱生气。
老朱一听女儿当了公务员,在交通局上班,也十分兴奋:“好,好,老大,你去拿两瓶啤酒来,我们爷俩再喝一个。”
哥哥朱江涛起身去拿啤酒。
老朱说:“不错,真不错,我说老常这人不错。”
老范说:“什么不错啊,还不是女儿陪他睡觉睡出来的?”
朱小丽一家人对朱小丽跟常亚东在一起,也持开明态度。虽然从前老大媳妇张燕不知道,但后来嫁到朱家,也知道了,知道自己小姑子做了别人二奶,不过,也不碍着自己什么事,不但不碍事,反而会带来好处,也不说什么。
所以,一家人关起门来讨论朱小丽的事,还是可以做到公开公正公平地讨论的,不带任何偏见。
但老朱瞪了一眼老范,说:“你说话怎么那么难听呢?”
老范说:“反正我女儿跟了一个老头子,我心里不爽。”
老朱说:“不是这个老头子,我们能住这么好的房子?不是这个老头子,我们能在A市做生意?”
老范哑口无言。
朱小丽说:“还有一件事,我改姓常了,叫常小丽。”
老朱说:“你姓什么?”
朱小丽说:“姓常。”
接着,朱小丽就看到爸爸老朱发火了,老朱也是喝了一些酒,情绪有些失控,平是不这样的。老朱说:“你是连祖宗也不认了啊,连姓都改了。”
看到爸爸发火,朱小丽一时也有些楞住了。
她料到爸爸会发火,只是没想到火发这么大,把正在喝的酒杯一下子砸在地上,一桌子吃饭的人,都吓了一跳。倒是妈妈老范,还保持着清醒,拉住老朱说:“你这是干什么?”
老朱说:“我干什么?女儿连姓都改了,跟了姓常的姓。”
老范说:“我还真以为你看得开呢,改就改吧,朱又不是什么好姓。”
老朱说:“什么话,朱怎么就不是好姓了?”
朱小丽看到爸爸发这么大的火,也不好说什么,饭吃到一半,放下碗说:“妈,你们先吃吧,我走了。”
老范说:“再坐一会儿吧。”
朱小丽说:“不坐了。”
老范说:“路上小心点啊。”
朱小丽说:“嗯。”
朱小丽走的时候情绪也不高,也是,自己把姓改了,老爸生气也是必然的,不过,这个姓姓了十八年了,也没给自己带来什么,改了也就改了,现在改姓常,马上就得到一份工作,还是正式编制的公务员。
反正朱小丽对于自己改为常小丽,觉得没什么。
朱小丽走后,老范对老朱说:“刚才孩子在,你发那么大的火干什么?”
老朱说:“我就是生气,不吭一声,把姓都改了,祖宗都不要了,这还算我女儿吗?”
老范说:“说那些没用的干什么?”
老朱说:“这怎么能叫没用的,这是原则性的问题。”
平时老范在家里一手遮天,处处她说了算,老朱也是一个怕老婆的主儿,当然,男人怕老婆也不是什么丢人的事。怕老婆说明疼老婆,可是这件事上,老朱觉得是原则性问题,绝不能让步。
老范说:“你看,我们现在住的,吃的,用的,不是常亚东给的?”
老朱说:“怎么是常亚东给的?不是我辛苦挣的?”
老范说:“你不是要常亚东手下打工?这房子不是常亚东送的?”
老朱说:“是。”
老范说:“常亚东凭什么给我们?还不是看在女儿面子上。”
老朱一时语塞。
不得不说,老婆老范说的在理,可是心里的疙瘩一时难于解开。一想到这些,老朱拿起酒瓶,咕咕又喝下不少酒,这时眼睛红红的,像要吃人。老范也吃了一惊,不过,让老范更吃惊的是,老朱这会儿又掩着面哭了起来:“我怎么这么没用啊?”
老范说:“老朱,你这是干什么?”
老朱说:“我就是哭,我怎么这么没用。”
老范说:“算了,别哭了。”
老朱说:“我心里难过,哭一会儿也不行吗?”
老范看着老朱认真的样子,也不好说什么。虽然女儿朱小丽刚刚走,可是儿子儿媳还在,这可也够丢人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