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暗道：“这李栋竟然又这般威势，如果早让我遇到他，我自然会效忠于他的，只是谁能想到，当日黑风寨的少当家的能走到这一步，枉自己在占卜一道精通非凡，却是瞎了眼，如今李栋身边人才济济，却没有自己发挥才华的地方了，尤其是李自成对自己有知遇之恩，自己岂能背叛他。”

宋献策上前两步，对于自己被李栋一句话斥退了两步，脸上有些尴尬，上前两步施礼说道：“在下不敢，宋献策不知道天高地厚，妄图携闯军之威，与护国公对抗，实在是螳臂当车，必自量力。宋献策向护国公赔罪，希望护国公大人大量，不要与宋献策一个落魄书生计较。”

秦军与闯军毕竟出自一家，当年同属神一魁领导，有这份情分，李栋也不好对宋献策太过分了，要知道陕西不少将校与那闯军中的将校关系不错，甚至有的本身就是一家的兄弟。

“你今日找我到底何事？”

“宋献策与护国公横山一别，对于护国公着实非常想念，我家主公也很怀念与护国公并肩作战的日子，我家主公说，兄弟阋于墙，而外御其辱，鞑子入侵华夏，他希望我能暂时到将军身边，替将军出谋划策，将来打败鞑子，也好让世人知道，我家主公虽然搅动风云，但是确实地地道道的华夏人。没想到护国公武功卓越，等到宋献策赶到京都的时候，公爷已经将那黄太吉赶走了。”

宋献策苦笑着说道：“在下无奈，不好再去追去公爷，准备重返三晋大地，找回主公，却没有想到，没有找到主公，反而得到了护国公扬名西北，重创罗汝才的事情，罗汝才与我家主公有嫌隙，曾经给我家主公惹来不小的麻烦，公爷所作所为，以几万兵力，重创罗汝才十几万大军，让在下佩服。”

“有话直说，”李栋说道：“我很忙，不喜欢你们这些文人的弯弯绕。”

宋献策笑着说道：“当日韩城一别，我就知道将军非是池中之物，今日得见果然如我昔日预料一般，我想护国公现在多半以最坏的心思猜测公爷，可是我只能说，宋献策到底，绝无恶意。”

李栋端起茶杯，抿了一口。

铁牛笑着说道，“宋先生，您看我家公爷公务繁忙，你要是没有什么事情，您就回去吧。”

宋献策不为所动，笑着说道：“公爷与罗汝才鏖战，却不知道三晋大地风云再起，义军大败，罗汝才、左良玉、虎大威、卢象升兵围汾河，多少年辛苦努力，一朝全费，护国公就不感觉到意外吗？”

李栋笑着说道：“流动作战，没有根基，像是随风飘洒的野草，成事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洪承畴韬略过人，如果不能乘着赶走黄太吉，新军士气如虹，浇灭流贼，那么他就不是洪承畴了。”

宋献策目光灼灼，“说不定当初护国公看着我等被赶到三晋大地的时候，就已经想到这个结果，就像护国公知道闯军留着，比被洪承畴灭掉还有作用一般。”

“我可没有你想的那么老谋深算，我有的时候不过是是念及旧情，毕竟当日我也曾在韩城与你家主公把酒言欢。”李栋随口道。

“可护国公多半没有想到，崇祯命杨嗣昌编练新军，杨嗣昌因其父亲杨鹤的事情，对公爷耿耿于怀，如果闯军灭亡，那么下一步倒霉的，怕是威震西北的公爷了吧。”

谁都没有想到有一天，朝廷的心腹大患不是东北的女真，也不是流民，而是日益崛起的西北势力，时到今日，宋献策才明白，公爷通畅丝绸之路，雄兵驻守潼关，切断西北与中原的联系，威服草原，平扫宁夏，用心叵测高深，实在让宋献策汗颜。”

李栋只能莫测高深地笑，心道这个宋献策不是想的太少，而是想的太多。

“不过护国公计谋让我佩服，可最让我钦佩的却是李将军的用兵之法。”宋献策话题一转，叹息道：“我在神木逗留了一段时间，本以为护国公会回转神木，却没有想到，银川一战，公爷竟然径自去了银川，我一时意动，本想随军帮公爷剿灭罗汝才……”

李栋这次倒真的有些诧异，“你想归顺与我？”

宋献策笑着说道：“护国公多半不解，可我宋献策绝对不是那种一身二主之人，只是我家主公如今藏匿在哪里我也不知道，只是我家主公告诉我可以暂时帮助护国公，毕竟我们有过患难之情，我家不忍护国公独身面对即将来临的暴风雨。”

见李栋沉默不语，宋献策继续说道：“西北如今成为繁华世界，不知道有多少人贪图这块肥肉，甚至有些人想借助草原、邪教来谋取利益的人，我都是看不起的，我也是不屑于做这种事情的人。”

李栋一拍桌案道：“说的好。”

李卫也是点头。宋献策见到二人多少开始听自己说话，不由大喜，“我本加入杜文焕的队伍，帮助他对抗罗汝才，。可现这老头大张旗鼓地却不卖命，想必想必心思已经老了，没有了当年的朝气”见到李栋和李卫都是不动声色，宋献策皱眉道：“两位大人莫非不信我说的实情？”

李栋半晌才道：“信不信又能如何？”

宋献策明白过来，“原来护国公早就心知肚明，可笑宋献策还被蒙在怀里。不过我想就算知道他们不卖命，如今崇祯也是无可奈何，西北兵马除了秦军，全都烂到根子里去了，此次都表现的不尽人意，倒让我大失所望。看起来给崇祯卖命的人越来越少，护国公和李将军都是聪明之人，难道还想为大明卖命？”

见到二人脸色都不改一下，宋献策暗自佩服。要说李卫沉稳也就算了毕竟他是帅才，擅长的乃是执掌全军，做事情最为灵境。

可李栋和他年纪不大，做事算计颇深，从来没有人知道他的心意，那在宋献策的眼中。真的是个做大事之人。

“我对杜文焕有些失望，不过只身一人。却是做不出什么名堂。可这一路行来。却已经听到李将军威名远播，想起我家主公交代的话，我只以为自己熟悉兵书。善于用兵，苦于闯军一群乌合之众，常常自怨自艾无用武之地，

闯军在我领兵之下，不过是芶且残喘，无甚作为。可我一直以来却是不知悔改，怨天尤人。

但听闻护国公手下胡永杰将军只带着万余兵士，就横扫草原蛮夷之辈，让草原人无不胆寒，前几日罗汝才攻打银川，李将军更是用三万秦兵就破了罗汝才十数万大军。我这才明白，，我用地是制敌之兵，李将军领的却是治国之军，相比之下，实在让我羞愧不已。”

宋献策说到这里地时候，诚恳道：“宋献策本以为自己颇有领军才干，可和李将军一比，才知道是井底之蛙，夜郎自大。今日听闻李将军在此，这才专程赶来，只希望李将军不计前嫌，收宋献策为徒！”

宋献策一躬到地，神色肃然，李卫愣住。

倒是李栋明白，此次闯军大败，李自成多半是潜心练兵，不练出精兵肯定不会出山的，而宋献策此行的目的很明显，那就是学习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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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辰如何也没有想到，自己能够活着醒来，不知道多少个日夜，他都在幻想着冰冷的土地，环抱着自己，自己仿佛石头一般的沉睡。

在以前，他无论如何也没有想过自己会进入老于，也想不到自己为何会突然又从监狱里出来。

人生总是充满了种种意外，才如此的美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