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香烟，这名军官焉有不乐之理。他一看上面的字就知道这些人不一般。

香烟盒上面赫然写着“香山”两字。

这在当时可是名烟，对于越南人来讲，那更是进口的中国名烟。

有人要问了，两国正在打仗，怎么还有中国烟。

这太正常了。军人们只管打你的仗。可还有一部分商人呢！这部分商人则通过各种渠道，不断地把一些紧俏商品狠狠地往国内折腾。不然的话，怎么会有发国难财这个词呢！

有人又要问了，中国和越南已经是仇敌了，怎么还有人敢把敌国的东西往国内弄。越南『政府』还不号着全国人民抵制中国货。

他们有这个胆量吗！穷的都快揭不开锅了，还抵制什么？那时的越南『政府』，恨不得大张旗鼓地鼓励这部分人，多把中国的东西弄进来，也好解决一下越南市场上的物资短缺问题。

执政的人虽然是这么想了，但可不敢明。人都有脸吗！一边指着人家的鼻子对骂，一边又伸手跟人家要东西。再厚的脸皮，也臊不起。因此，有这些商人们捣腾，就算是为他们保留着这块遮羞布。犹抱琵琶半遮面地过日子，也不错。

那么！为啥这名军官看了这盒烟特别的高兴，就是因为，他在首长家里吸过这样的烟。有这种烟的人，也明是有着一定能量的人。

“谢谢，谢谢。”这名军官接过烟，一连声地道。

张忠一见这名军官高兴了，继续把话向下沿伸，问，“已经到高平了，怎么不进市里？”

“不了，我们还得往前走。只能把你们拉到这。”军官。

张忠听这军官不进市里，于是放心了。接着，他又把胆子放大些，，“唉，我们区长在车上了，他要在市里请你们下馆子呢！”

这名军官一听更乐了，觉得自己这趟好人好事真没白做，竟然认识了一个地方朋友。搭一段路，人家还要请自己下馆子。

军官乐归乐，可回头看看后面跟上来的两辆车，脸上的笑空很快便消失了，“不行啊！我们得到最前边去，没功夫了。”

“那也成，赶哪，你来市里，我再请你。”张忠继续卖关子。

“好，好，那当然好。”军官问，“我去哪找你？”他还真把张忠的话当真了。

张忠一想，这家伙还真上钩了，如果再套下去的话，兴许能从他嘴里弄出点什么。于是继续往大了吹，“就到县『政府』，我们区长是要到那里开会的。”

一听是要去那里开会，军官马上显出很严肃的样子，“既然是领导，我真应该把你们送到地方才是。”

“不用了，不用。到这也校”张忠宽慰着他，“多亏了你这个同志心好。不然，我们还不定走到啥时候呢！”张忠停了一下，接着问，“其实，你们已经到了市边了，进去吃点饭，也不算啥，何必这么急呢！”

那名军官向前靠了一点，神密地对张忠，“同志，既然都是『政府』的人，我就对你直吧！我们忙着往前线送物资。据，那里很快又要打起来了。”

“啊！有这么严重？”张忠惊呀！

“好好保重，如果我能活着回来，肯定会来找你。”军官扬了扬手，朝驾驶室走去。

三辆汽车马达轰响，扬起一股烟尘，从六个人身边一带而过。

“好了，我们现在进高平。”史柱国见险情解除，从地上站起来。

高平市对于史柱国、李森和吴江龙三个人来一点不显得陌生。除了那些被炮弹炸坏的空地上有了新的房屋外，其他的没什么大变化。

当年，他们这支部队进入高平后，虽然时间很短，但也抽空四处转了转，对街道的记忆还依稀尚存。

“连长，咱们去老地方看看？”李森。

“对，去看看，变啥样了。”吴江龙跟着。

史柱国看了看表，按现在时间计算，估计韩元和武昌平还没有到高平来。因为他们是连夜走的，而他们俩很可能会在亮以后出发。这样一来，到达高平的时间肯定要落后。

“看看也可以，不过要心。”史柱国叮嘱。

“没关系，有李维兵和张忠他们俩呢！我们就装哑巴！”吴江龙一完，众人都笑了。

“对，你最好装哑巴，一句话都不能，”李森着，转过头去，“董燕，盯着他，多一句话，就把他嘴封上。”

董燕没有言语，只是噗哧地发出一声笑。

高平是越北地区的一个重镇，由于其临近于中越边境，所以这里的环境并没有河内市一切都秩序井然。

现在，史柱国他们还没有完全进入市区，只是在接壤市区的公路上行走着。

从南向北的一条公路，紧贴着山坡上密密的竹林。有的竹子，斜伸着枝杆，眼看着就要通到了路面。

汽车不断从他们身边驶过。

到了这里，就再也没有人理会他们。虽然不时有一双双眼神望向他们。看着这五男一女的越南人，身上都带着武器，既没人下来盘问，也没人注视他们。看也只是偶尔的一扫。

很快，他们从公路上便望见了市区，一大片高高低低的房屋拥挤在一起。

“董燕，那就是高平了。”吴江龙对董燕。

“这就是高平啊！怎么跟人的不一样。”董燕。

“你们当初到过这里吗？”吴江龙问。

“没樱听我们院长，那时的我们野战医院离高平还有二十里。”

“那也不远了，如果再向前一点，也就到这里了。”吴江龙。

“到这里干嘛！有那功夫还不如去谅山。”李森『插』进来。

“没你们幸运。总算看过越南城市了，”董燕失落地，“我们整都要呆在山沟里，哪都没出去过。”

“你们要想进城市，除非我们拿下河内。”李森很自负地。

“不知道上级当初是怎么想的，只要咱一鼓作气不就拿下河内了吗！”吴江龙叹气地，“那个时候要是把河内拿下来，还能有今的麻烦。”

“当时，上级肯定有上级的意图。”李森，“你也看到了，从谅山到河内可都是一马平川。不太好打。”

“我们有坦克啊！一踩油门，百八十里地就到了。还怕他们什么？”

“那是你的想法。上级不会不比你高明吧！”李森想堵住吴江龙，只能拿高度的政治意识来压他。

“我老排长，你啥时也学会了用高调了？”吴江龙不满地。

“不是高调。”李森不想就这个问题继续下去，接着，“都过去的事了，咱提他干嘛！”

“是你提的，不是我提的。”吴江龙。

“好，好，是我提的。”李森认输。

这时就听史柱国，先停一下。

众人停住。

史柱国站在一个高坎处向市里观望。

他们毕竟有好多年没来高平市了，就是当初来过，与现在的情形也不同。那时是中国军人打进来的。越军被赶走后，这里一切都是中国军人了算。可现在不同了，中国军人早就撤走了，一切都在越南人掌握之郑进了高平，也就算是进列人腹地，稍有不慎，都会酿成大祸。于是他问李森，“李森，你，咱们武器用不用带进去？”

“是啊！如果带着武器进去，会不会引起敌人怀疑呢！”李森也拿不准主意，一边思考一边向前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