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越南兵把他递过来的烟卷与李维兵给他的那支混在一起,心地用张纸包上,然后送进衣服内的贴身处。
拿烟盒的那个越南兵不解地问,“哎,给你干嘛不抽,往那塞。”
这个越南兵伸手指了指驾驶室,然后又在嘴上做了个嘘声的表示。
拿烟盒的越南兵明白了,他是怕驾驶室的军官看见。于是,也学着那个越南兵的样子,把烟盒隐藏了起来。
他们俩的这些带着戏剧『色』彩的表现,直让车上的中国军人们发笑。但是,他们没人敢出声,只是在心里琢磨着。
从这两个越南兵身上,深深体会到越南当前经济的窘状。
等他们俩把烟都塞好了,李维兵才开始话,“问,同志,你们是哪一部分的。”
他这一问,两个越南兵的警惕『性』似乎马上高了起来,完全把刚才递烟给他的人情味丢到了脑后。
“问这干嘛?”最先要烟那个越南兵。
“光坐着,没事聊聊呗!”李维兵自我打趣地。
“让你们搭车就不错了,还瞎问这些。”这个越南兵又了一句。
“好,好,不问,不问。”李维兵着转向张忠,“看人家还是正规军,就是与咱们不一样。看看咱们这些破枪,烂衣服,简直没法跟人比。”
因为车内只有张忠和他会越语,所以,要想对话也只能找张忠。
张忠很快明白了李维兵的意思,知道他是想拿话调侃这两个越南士兵。
“哎,我阿强,你不是也要当兵吗?”张忠假意。
“是啊!等我叔在市里找到关系,我就去当兵。”
“那你能去哪?”
“我要去,当然去军部。”
“别美了,现在打仗。你一参军,还不把你送到前线。”
“那不可能。凭我叔跟军长的关系。我想去哪就去哪。就是去前线,那也是随着军长一起去。”
张忠与李维兵的一阵瞎侃,简直快让这两个越南兵的眼球蹦出来。
一个越南兵问,“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要去高平?”
李维兵朝里一呶嘴,“呶,没看见吗!我们去执行一项任务。”
那个越南兵也偷偷向史柱国看去。见史柱国一直都在纳闷,心想,这个人架子也太大了,怎么从始至终,一句话都不。怪不得呢!人家是个大人物。
想到这,这个越南兵又觉得奇怪。既然是大人物怎么不坐车,却走着呢!于是他问,“你们为什么不坐车去?”
“别提了,”李维兵装出很倒霉的样子,“一出市里,车胎就爆了。如果不是任务紧急,我们才不会冒着黑往那里赶。”
这句话,以乎让这名越南士兵找到了同感,“对,前方的确是情况紧急,不然我们也不会这么急着往前赶。”
“我知道你们是哪部分的?”张忠故弄玄虚。
“哪部份的?”一个越南士兵问。
“313师。”
张忠一出口,两个越南兵都楞了一下,齐声问,
“你怎么会知道?”
张忠笑了,卖关子,“我当然知道?”
“你们到底是干什么的?”越南士兵重视程度明显提高。
“对不起。”张忠重重的语气,“我们的任务可不能告诉你们。”
一个越军突然,“我知道。你们是特工。”
二百六十一、丢弃的烟头
汽车在高平市外停住。
那名军官从驾驶室内走下来,到了后车箱下,一挑箱帘对众人,“诸位,不能送你们进市里了。”
车上的这些人不约而同地楞了一下,但很快又回过神来,尽量把神情控制住。没人话,还是由张忠来接,
“这是到哪了?”张忠平静地问。
“高平市外。”军官回话道。
“好,好,到这也行,”张忠忙着向前凑合。
军官与张忠着话,却把目光盯向史柱国。他知道史柱国是这帮饶头。拉了你们一道,当头的怎么也得声感谢话吧!别看张忠了,那可不算。他想等的是史柱国一句话。
史柱国看出来了,背过脸去,把眉头皱了起来,捂住肚子,装做很痛苦的样子。在李维兵的搀扶下,慢慢向车帮移过来。他知道,自己不话是不行了,再不话,就显得太不近常理,军官可能要给脸子。可是又不行,出来肯定是中国话。那不就等于,我们是中国人吗!没办法,他只好以这种表现来糊弄这个越军军官。
史柱国一腿搭在车帮上,要下车。另一腿还没拿下来,因此撩在车上。就这一手,让谁看了,都知道他这人不是有伤,就是得了什么重病。
车下的张忠马上明白了史柱国的意思,急忙上前支住史柱国的腿。半扶半抱地把史柱国弄到了车下。
一到车下,史柱国向路边一指,嘴里做着要呕吐状。
张忠和后下来的李维兵两人赶紧上前扶着史柱国一拐一拐地向路边走去。
到了路边,史柱国总算松了口气。最起码他是躲过了越军的盯视。
“快回去,把他打发走。”史柱国一边干呕着,一边轻声对张忠。
张忠用越语故意大声对李维兵,“阿强,你先照顾下区长,我去感谢一下这个好心的同志。”
李维兵也是大声用越语答应着,“好,你去吧!”
张忠离开史柱国,来到越军军官身边。
这时,董燕也从车上跳下来。由于跳得稍猛一些,一个趔趣没站稳,显些要摔倒。
那个越军军官一见,忙上前去扶。
张忠赶紧上前,挡在前面,一把扶住董燕,,“你这个尕妹子,不让你来,你偏来,怎么样,也晕车了吧!”
张忠见董燕站稳后,把他交给吴江龙,然后走向越军军官,“都是乡下人,没坐过汽车。看看,都给颠晕了。”
这名军官听张忠这样,忽然笑了,“老兄,别糊弄我了,你们是什么人我还看不出来。”
张忠心里一惊,“妈的,莫不是这家伙看出了我们身份。要是那样的话,还真不能让他们走。连后边两辆车的人都得收拾掉。”
“哈哈,我们是什么人?”张忠高深莫测地一笑。他在话的同时,手里可伸向了身上暗藏着手枪的地方。只要这名军官一句话不对,他可就要动手了。管你做没做好事。做事也得做掉你,谁让你是我们的敌人呢!
“你们是干这个的,”越军军官将一指手的食指和大拇指形成一个圆环后,又把另一根手指从中穿了进去。
这是什么意思,张忠没明白。
张忠由于没明白是什么意思,因此也不好答话。万一这名军官的是此时越南最最流行语,你不懂,那不就『露』马脚了吗!所以,张忠不按套路来。他在想,只要这个军官没摆出八字型就校那个八字型,别看在抗日时期用于代表八路军。可在这时的越南军队中,那是代表着中国人民解放军。没摆出这个,那就不是此时六个饶身份。除了别是中国人,其他什么都行,爱啥就啥!俺不在乎。
张忠不置可否地一笑,他也不知道这个手势是什么意思。但又不能问,弄不好就得『露』馅。反正不是那个意思,张忠释然了。于是,他笑着,把伸进去的手突然抽出来,手里握的可不是手枪,却是一盒香烟。
张忠把烟往军官面前一递,“同志,辛苦了,这是我们区长的一点表示。”